谢云戟
谢云戟户部的事忙完了,想着你许是闷了
谢云戟走上前,将竹制小灯笼递过去,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顿了顿,他才接着说
谢云戟这灯笼晚上点上烛,放在窗边正好。
穗岁接过灯笼,指尖抚过竹篾编织的纹路,细密又均匀。抬头时,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眸,那目光里没有朝堂上的锐利,只有化不开的温柔,让她心头一热,连忙错开视线,轻声道:
穗岁多谢,我很喜欢
若是天气好,两人会沿着巷口的青石板路散步。谢云戟的步子总放得很慢,恰好与她并肩。路过茶摊时,他会问:
谢云戟喝碗茶?
得到应允后,便找个最靠里的位置坐下,点一壶雨前龙井,两碟小点心——一碟是她爱吃的杏仁酥,一碟是他偏爱的松子糖。
他给她倒茶时,指尖会先碰一碰茶盏,试过热凉才递过去。穗岁捧着温热的茶盏,听他说朝堂上的事:
谢云戟今日敲定了京郊常平仓的规制,往后粮价该能稳些了
说这话时,他眉梢带着几分得意,像个考了好成绩的少年。穗岁便笑着点头,偶尔插一两句:
穗岁我让账房查了,去年冬粮收成好,倒是能先调一批到仓里备着
两人说话时,手臂会偶尔贴在一起。他的袖口带着淡淡的墨香,混着竹编留下的清冽气息;她的衣袖则飘着若有似无的兰花香,是她常用的熏香。肌肤相触的瞬间,彼此都会微微一僵,却没人刻意躲开,只任由那点微凉的暖意,顺着衣袖蔓延到心底。
谢云戟熬夜处理公文时,穗岁总会让厨房熬莲子羹。食盒是专门挑的白瓷,外层裹着厚厚的棉巾,能保许久的温。她亲自将食盒送到侧门,见到谢云戟时,会把食盒递给他,顺便塞一张叠得小巧的纸条。
谢云戟回到住处,打开食盒,莲子羹还冒着热气,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他先拿起纸条,展开时,会看到她娟秀的字迹:“熬夜伤神,喝两碗再忙,莫要贪多”
末尾有时画个小小的竹影,有时画颗圆润的莲子,笔触带着几分笨拙的可爱。
他舀起一勺莲子羹,温热的甜意滑进喉咙,暖到心口。次日下衙,他定会带着支新做的竹簪来。簪身刻着细密的缠枝纹,簪头是朵小小的莲花,打磨得光滑如玉。递给她时,会轻声说:
谢云戟昨日的莲子羹极好,这个给你插发
穗岁接过簪子,指尖触到他留在竹身上的温度,耳尖又开始发烫。她不会立刻戴,只小心翼翼地收进妆盒,却会在次日见面时,换上件浅碧色的衣裙,恰好与竹簪的颜色相配。谢云戟见了,眼底的笑意会更浓,却从不多说,只把这份默契,悄悄藏在心底。
一日休沐,谢云戟带穗岁去了京郊的农庄。那是他刚买下的,打算试种新粮种。田埂上的青草带着露水,沾湿了她的裙摆。谢云戟见了,自然地蹲下身,替她拂去裙角的草叶与泥点。他的指尖碰到她微凉的裙摆,动作轻柔,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穗岁站在原地,看着他低垂的眉眼,阳光落在他的发顶,镀上一层浅金色。心头忽然涌起一股热流,让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发梢。谢云戟动作一顿,抬头时,眼中满是惊讶,随即化为温柔的笑意。他没有起身,只是仰头望着她,轻声问:
谢云戟怎么了?
穗岁没什么
穗岁连忙收回手,脸颊发烫
穗岁只是……你发间沾了草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