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太阳初升,林间鸟鸣此起彼伏。虎头怪起身查看脚掌的伤口,发现竟已愈合,甚至长出了些许新生的皮毛。他松了口气,叫上逍遥生,带上剑侠客准备启程返回长安城。
临行前,英女侠拦住他们:“等等,我先用传音纸鸢通知程咬金,让他提前准备。”纸鸢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片刻后,她点头示意:“可以出发了。”
行至普陀山时,两人终于找到一家租车行,但老板因路途遥远死活不肯租借。逍遥生费尽口舌,甚至押上了方寸山的信物,才勉强说服对方。
马车驶离时,车轮碾过枯藤,地面散落的细如蚂蚁的金粉如活物般蠕动。虎头怪脚踝的种子图腾突然灼痛,似是与枯藤中些许金粉共鸣,他下意识抱紧剑侠客,感到些许不安,但又不知是从何而来——就在这紧密的接触中,一种极强的震颤感传至虎头怪掌中,虎头怪瞬间瞳孔收缩,不解的表情中带着警惕,因为此时剑侠客的心跳急促如战鼓,时而停滞如窒息,仿佛在与无形的枷锁搏斗。虎头怪发现这心跳就像是在与某些东西做斗争一样,急忙去找逍遥生告知了剑侠客的情况。
虎头怪急忙将剑侠客的异状告知正在驾车的逍遥生。逍遥生立刻掐诀探查,指尖刚触到剑侠客心口便猛地弹回——只见他指尖缭绕的佛光竟被一缕金纹死死缠住、吞噬殆尽!
“这不是寻常的活死人……”逍遥生脸色煞白,声音发颤,“他残存的元神正在被金纹当养料蚕食!这诡异的金纹像是天生对元神有极强的吞噬性。我刚想探查这金纹,它便像是一头饿疯了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想钻入我体内,侵蚀我的元神。想必剑侠客的体内还残存着一点元神,不然这些诡异的金纹不可能在他体内如此活跃。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长安!若是晚了一步,等剑侠客的元神被完全吞噬,那就真的完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女娲神迹,众人假装离开,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蹲守。但众人在此蹲守了许久,既不见有人进入女娲神迹,就连经过的人都没见到一个,众人不禁疑惑起来。英女侠对着众人说道:“不对啊,怎么这么久都没人来女娲神迹?”玄彩娥随即对英女侠说道:“会不会动手脚的人压根就没走,躲在了女娲神迹的某个角落?用某种神秘的方法隐藏了自己,还屏蔽了气息,让我们无法在女娲神迹中感知到他?”龙太子也附和道:“我也觉得玄彩娥说的没错,我们应该再回到神迹里仔仔细细查看一番,看看是否有歹人躲藏在此。”英女侠沉思片刻道:“我觉得此计可行。龙太子,你和我一起回神迹里再仔细查找;玄彩娥和飞燕女,你们继续躲在这里,留意有没有可疑之人经过。我再给你们几张传音纸鸢,有消息随时汇报。”玄彩娥和飞燕女点点头,接过传音纸鸢对着英女侠他们说道:“你们路上小心,快去快回。”龙太子和英女侠两人点头示意后,便乘坐飞行符返回女娲神迹。
就在龙太子和英女侠返回女娲神迹的途中,女娲神迹内的那张鬼脸又露出了阴森又诡异的笑容。他那双令人毛骨悚然的双眼扫过其余天命之人,在几人间来回观察,最终定格在羽灵神身上,喃喃道:“凤凰血脉吗?有点意思。若是能将他制成傀儡为己所用,再加上凤凰血脉的加持,真不敢想他届时会有多强大——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哈哈哈!”那张诡异人脸说罢,又张开嘴吐出一条细丝般的金丝,这金丝像小蛇般灵活地穿梭在藤蔓间,不一会儿便靠近羽灵神,爬向他的胸口,从心脏部位的一丝裂缝钻了进去。当这条金丝完全进入羽灵神体内,原本不算密集的裂缝,顿时如蜘蛛网般密集,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裂缝扩张的同时,还伴随着细微的声响。
就在那诡异人脸静静欣赏自己的杰作时,突然发现羽灵神石像的裂纹被火红色覆盖,他眯起眼睛,心中暗道:有趣,有趣,不愧是凤凰血脉!感叹完,诡异人脸加大功力,又连续吐出好几条金丝。随着他施法的力道逐渐加强,凤凰之火犹如被掐住咽喉般挣扎了几下,还想试图反抗,却终究于事无补,挣扎片刻后便慢慢黯淡,直至彻底消失。
就在诡异人脸还在施法时,突然听见女娲神迹外的脚步声,便立刻停止了施法。英女侠和龙太子的突然到来,不仅没让诡异人脸感到害怕,反而让他越发兴奋。他兴奋地说道:“有意思,实在有意思!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哈哈哈哈,正好让你们欣赏欣赏我的杰作!”说罢,他操控几根藤蔓将自己围住,只留下一道小缝,用来观察英女侠和龙太子见到“杰作”时的表情。
英女侠和龙太子还未踏入女娲神迹,先听见里面传来稀疏的动静,两人脚步同时一顿——一阵无源的风掠过颈侧,吹得神迹入口的藤蔓簌簌颤动,几片枯叶飘落,叶脉上竟浮现出蜘蛛网般的金色纹路。这声音绝非林中惯有的虫鸣鸟叫,反倒像风化的石头在暗处龟裂,又轻轻砸在地面的闷响。英女侠指尖已扣住腰间短剑,心头莫名掠过一股熟悉的不安悸动,像是某种被封印已久的东西正欲挣扎而出;龙太子也顺势抽出长枪,目光同时投向神迹深处,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就在龙太子听到这响声的刹那,他的逆鳞开始隐隐发烫,鳞片边缘渗出细小的血珠,在皮肤上蜿蜒出诡异的纹路——显然,这声音绝不简单。
英女侠和龙太子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两人加快脚步,飞奔向女娲神迹内。刚一进入,便看到羽灵神的石像已遍布蛛网般的密集裂痕,部分石壳已然脱落。英女侠见状,大步上前查看羽灵神;待两人走近后,发现石像的裂缝中,金、红两道不同的能量正在交织抵抗。龙太子伸手摸了摸未与凤凰之火交织的金色细线,顿时感到手上传来腐蚀般的剧痛,与此同时,逆鳞处的灼痛骤然加剧,甚至渗出带有微弱金芒的血珠。龙太子当即大惊,对着英女侠说道:“别碰这些金色细线,这东西有腐蚀性!”随后,他捡起一根藤蔓去捅金色细线,却见藤蔓刚触碰到金色细线,便瞬间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英女侠看着藤蔓化为齑粉,也大为震惊——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根细微的金丝竟有如此威力。正震惊时,英女侠的左手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共鸣感,那些早已沉寂、与她皮肤紧密贴合的金粉,此刻仿佛被神迹深处的同源力量唤醒,微微发烫,还像指南针般隐隐指向羽灵神石像的方向。英女侠鬼使神差般伸出左手,慢慢走向羽灵神,将手放在他胸口金色细线最密集的地方——那里的金线如长江大河般衍生出无数支流,纵横交错,极其密集。
英女侠的指尖刚触及羽灵神胸口那搏动的金红脉络,一股灼烫如烧红烙铁直接摁进皮肉的剧痛,便从左手猛地炸开!这痛楚来得迅猛又酷烈,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的惊喘。她几乎是触电般缩回手,整条左臂因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剧烈颤抖,五指下意识痉挛蜷曲,仿佛想将那可怕的灼热从体内甩脱;手心里瞬间沁出的冷汗,更让残留的刺痛格外清晰。
(英女侠缩手的瞬间,脑中响起明镜慵懒又带讥讽的笑声)“哎呀,这就受不了了?我亲爱的半身,你掌心的金粉可是在欢欣雀跃呢……这噬魂金纹本就是无相天赐予我们的血肉至亲,你竟想用它去碰那只浑身冒火的凤凰?”(声音骤然转冷)“他血脉里那点火星,天生就是要把我们这等存在烧得魂飞魄散的——你若再慢半分,此刻嘶嚎的就是你的元神了。不过等我们把他彻底炼成傀儡、完全掌控他,让他听命于我们时,就不用怕这凤凰血脉了。这艰巨的任务,可就交给你了,我的好妹妹……当然,若你实在舍不得这只小凤凰,”声音突然甜腻如蜜,“姐姐也可以教你个法子——把他那对漂亮的翅膀一根根折断,烧剩的凤凰骨,最是养人呢~你一定会喜欢的吧?”
这甜腻又恶毒的话语如同最阴毒的诅咒,瞬间引爆了英女侠积压的怒火与屈辱。她不再试图从物理层面摆脱灼痛,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识海,向着那无处不在的邪恶声音发出无声的咆哮:“滚出去!”
她的意志力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凝聚起来,化作一柄炽热灼目的精神利刃——不再是劈砍,而是带着决绝的意念,狠狠刺向那试图蛊惑、污染她心智的源头!这一击或许无法重创明镜,却足以清晰传递她宁死不屈的抗拒。英女侠在脑海中愤怒地对明镜说道:“他的命运,还轮不到你们来掌控!”
就在英女侠深陷与明镜的精神攻防战时,突然听见脑海外龙太子的呼唤:“英女侠,英女侠,你怎么了?怎么站着发呆?醒醒,快醒醒!”英女侠立刻清醒过来,挠了挠头说道:“呃……没什么,我刚才只是摸了那诡异金色纹路最深的地方,没抵挡住它的侵蚀,不小心被迷了心智。”龙太子沉思片刻道:“这诡异的金色符文确实不简单,不仅能腐蚀触碰到的事物,还能迷惑人心智,我们绝不能大意。”英女侠点点头说道:“看羽灵神石像破碎的程度,用不了多久石壳就能完全脱落,我们再等等吧。”
龙太子点点头,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闭目养神;英女侠则靠在羽灵神的石像旁,静静思索着事情。正思索间,羽灵神石像表面的石壳突然开始大面积脱落。当最后一片石壳剥落时,羽灵神心口骤然迸发一道金红交织的光柱,将神迹穹顶映照得忽明忽暗。那些游离的金纹像活物般在光柱中扭动,竟隐约凝成锁链的形状,而赤色火焰正在其间左冲右突。
英女侠立刻清醒起身,想去扶刚破封而出的羽灵神,却碍于他周身强烈的火焰不敢靠近;待火焰渐渐熄灭,她才敢上前扶住羽灵神。扶上羽灵神的瞬间,她掌心贴合处的金粉突然发烫,在两人皮肤接触的地方,烙下一个转瞬即逝的诡异符印。
羽灵神刚破封而出,只觉眼前景象像隔着一层晃动的血雾,耳中满是金石碎裂的余响,还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仿佛有股诡异的能量游走在自己全身的经脉骨骼间。他下意识想振动双翼,却只引来撕裂般的酸痛和金属摩擦般的滞涩感,那对曾引以为傲的翅膀,此刻沉重得如同灌了铅。羽灵神看向自己的羽翼:原本流光溢彩的凤凰羽翼,此刻色泽黯淡,部分羽毛像被熔铸了冰冷坚硬的金色纹路,边缘更是焦黑卷曲,还隐隐散发出不属于凤凰的、令人不安的阴冷气息。
羽灵神见状,召唤出凤翼流珠准备凝聚凤凰之火,可凝聚过程中,火焰突然失控爆炸,将周围的藤蔓尽数点燃。龙太子见状,赶忙拿出沧海潮声壶,放出大量海水灭火。羽灵神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握着法杖的手微微颤抖。英女侠走上前,拍了拍羽灵神的肩膀说道:“唉,没事的,刚从封印里出来,出现这种情况应该算正常。”龙太子也安慰道:“羽灵神,没事的,多练习几次,一定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加油!”
两人安慰完羽灵神,便带着他去找玄彩娥和飞燕女;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逍遥生和虎头怪,也终于把剑侠客带回了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