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玉笛送回景仁宫时,赵皇后正坐在窗前出神。看到柳依依手里的玉笛,她先是一愣,随即眼中泛起了泪光。
“你……你真的把它拿回来了?”
“嗯。”柳依依把玉笛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皇后娘娘,物归原主了。”
赵皇后伸出手,颤抖地抚摸着玉笛,像是在抚摸失而复得的珍宝。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看着柳依依和李德妃,声音哽咽:“谢谢你们。”
“娘娘说的哪里话。”李德妃笑道,“这点小事,不值当谢。倒是那个庄妃,也太不像话了,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柳依依也道:“娘娘别往心里去。皇上已经让她把笛子还回来了,想来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
赵皇后摇摇头,苦笑一声:“他哪里是知道不对,不过是被你们说动了罢了。”她顿了顿,看着柳依依,眼神复杂,“依依,你今日为了我,顶撞皇上,怕是会惹他不快。往后……你要多加小心。”
“我不怕。”柳依依语气坚定,“只要能护着娘娘和小皇子,我做什么都愿意。”
赵皇后看着她真诚的样子,心里一暖,握住她的手:“傻孩子。”
正说着,锦书端着安胎药进来,见玉笛回来了,也是一脸欣喜:“太好了!娘娘,这下您该安心了吧?”
赵皇后点点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或许是玉笛失而复得的缘故,那苦涩的药味,似乎也淡了些。
柳依依和李德妃又陪皇后说了会儿话,叮嘱她好好休息,才起身告辞。
走出景仁宫,李德妃感慨道:“说起来,皇上这次也算是给了咱们面子。看来,他心里对皇后娘娘,终究还是有几分旧情的。”
柳依依却不这么认为:“或许吧。但我觉得,他更多的是不想落人口实。皇后现在怀着嫡子,他若是做得太过分,怕是会引起朝臣非议。”
李德妃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不管怎么说,这次算是赢了。只是那个庄妃,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柳依依的眼神坚定了些,“她要是敢再来招惹,我们就再给她点颜色看看。”
自那日后,庄轻云果然消停了许多。或许是皇上敲打了她,或许是她自己也意识到了分寸,没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只是她看柳依依的眼神,越发不善了,偶尔在宫宴上遇到,也总是话里带刺。
柳依依懒得跟她计较,大多时候都选择无视。她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探望皇后和陪伴长信宫的姐妹们身上。
皇上对柳依依的态度,也变得有些微妙。他不再像从前那样逼迫她,却也时常会召她去养心殿。有时只是让她陪着看书,有时会问她些皇后的近况,语气平和了许多。
柳依依依旧保持着疏离,却不再像从前那般麻木。她会礼貌地回答皇上的问题,会在他处理政事时安静地待在一旁,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这种平静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宫里又出了件事。
庄轻云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得了风寒,卧床不起。皇上很是担心,不仅派了太医日夜照料,还亲自去承乾宫守了几日。
一时间,承乾宫又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不少人都猜测,庄妃这次生病,怕是又能借机得些恩宠。
长信宫内,卫答应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忧心忡忡道:“这庄妃也太会折腾了,不过是个风寒,竟闹得这么大动静。”
蒋才人翻着医书,头也不抬道:“能不能借机得宠,还得看她的本事。不过,这天气忽冷忽热的,倒是容易生病。依依,你可得注意些,别也着凉了。”
“我知道。”柳依依正绣着一方手帕,上面绣着一株兰草,“我身体好着呢。”
韩嫔却皱着眉:“我总觉得,庄妃这次生病,有些蹊跷。”
“蹊跷?”卫答应不解,“难道不是真的生病?”
“不好说。”韩嫔道,“她刚被咱们挫了锐气,就突然病倒,时机未免太巧了些。”
柳依依手里的绣花针顿了顿,心里也有些不安。庄轻云那个人,确实不像是会轻易安分的人。
“不管她是真病还是假病,咱们都小心些便是。”柳依依道,“别给她抓住把柄。”
众人都点了点头。
几日后,庄轻云的病渐渐好了。皇上为了补偿她,又赏赐了不少东西,甚至还特许她可以随时去养心殿伴驾。
庄轻云病好后,气焰似乎又嚣张了些。只是不知为何,她没再找柳依依的麻烦,反而把矛头对准了其他低位的妃嫔,时常故意刁难。
柳依依看在眼里,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庄轻云这是在转移视线,还是在酝酿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她隐隐觉得,这平静的日子,怕是又要被打破了。而这一次,她们要面对的,或许比之前更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