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沉看着我，这个和自己弟弟有过三年深情的女人，如今却活成了另一副模样。我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对周亦辰的爱意，只剩下对成功的渴望和对世界的警惕。
“周氏集团的新能源项目，我打算重新启动。”周亦沉突然说，“缺个首席财务官，你有没有兴趣？”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周总这是挖墙脚？”
“是合作。”周亦沉的目光落在我握着咖啡杯的手上，那双手曾经纤细柔软，如今指节分明，带着常年敲击键盘留下的薄茧，“这个项目需要有人盯着资金流向，我能想到的最合适的人，只有你。”
我挑眉：“周总就不怕我趁机报复？毕竟，你弟弟欠我的，可不止一条一条人命。”
“你不会。”周亦沉的语气笃定，“你想要的是光明正大地站在顶端，而不是在阴沟里同归于尽。”
他说得没错。我仰头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杯底残留的温热像某种暗示。
“年薪七位数，外加项目分红。”我伸出手，眼底闪烁着谈判时的锐利，“还有，我要独立决策权，不受任何人干涉。”
周亦沉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冰凉，指腹带着常年握笔的粗糙：“成交。”
指尖相触的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他指节的微颤。这个总是冷硬如冰的男人，似乎也有不为人知的柔软。
我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将咖啡杯扔进垃圾桶：“明天我会去周氏报道。”
转身走进写字楼时，我的脚步顿了顿。玻璃幕墙上映出我挺拔的身影，也映出楼下那辆黑色宾利迟迟未动。
我扯了扯嘴角，将那点莫名的情绪压下去——周亦沉是周亦辰的哥哥，是我复仇路上的盟友，仅此而已。
加入周氏的日子，比我想象中更忙碌。
新能源项目涉及庞大的资金链，我每天泡在数据堆里，从晨光熹微忙到夜色深沉。
周亦沉给了我足够的权力，几乎从不干涉我的决策，只是偶尔会在深夜的办公室里，给我递来一杯热咖啡。
我们的交流大多围绕工作，可我渐渐发现，周亦沉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深。
有时我在会议上据理力争，余光会瞥见他嘴角的浅笑；有时我累得趴在桌上打盹，醒来会发现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带着淡淡的雪松香——和3008号房里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天晚上，项目庆功宴结束后，我被几个合作方缠住灌酒。我正想找借口脱身，周亦沉突然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林总监明天还要核对账目，我替她喝。”
他仰头喝完那杯白酒，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我看着他接过第二杯、第三杯，直到把所有人都喝得东倒西歪，才扶着我往外走。
“你不用这样。”我靠在他身上，酒意让我有些头晕，“我自己能应付。”
“我知道你能。”周亦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酒气的温热，“但我不想看你应付。”
车停在公寓楼下，我解开安全带，却被他拉住手腕。“林溪，”周亦沉的眼神在昏暗中格外亮，“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不合时宜，但我……”
“周总。”我打断他，抽出自己的手，指尖有些发烫，“我们是盟友，也是上下级。这样就很好。”
我推开车门，几乎是逃着跑进了楼道。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周亦沉没说完的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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