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试探——藏不住的心跳

第三章：试探——藏不住的心跳

刘耀文发现自己最近有点不对劲。

以前他对课堂的容忍度超不过十分钟，要么趴在桌上补觉，要么偷偷摸出手机打游戏，可现在，目光总忍不住往右边飘。宋亚轩上课很专注，脊背挺得笔直，握着笔的手指修长，连写字时微微蹙起的眉头都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让他看得发怔。

“喂，”他用胳膊肘撞了撞宋亚轩的胳膊，“老师刚才说啥了？”

宋亚轩侧过头，把笔记本往他这边推了推。本子上字迹工整，重点内容用红笔标得清清楚楚，连老师随口提的拓展知识点都记了下来。“这道物理题的解题思路，”他指着其中一行，“用动量守恒会更简单。”

刘耀文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天，脑子里却全是刚才对方说话时，落在自己手背上的呼吸。温热的，带着点淡淡的薄荷味，像夏天冰汽水冒的泡，轻轻炸开在皮肤表层。他猛地别过脸，假装看窗外，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那天下午的体育课，刘耀文被体育老师罚做俯卧撑——理由是他投篮时故意砸中了隔壁班那个总往宋亚轩身边凑的男生。他趴在地上，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视线里却闯进一双白色运动鞋。

宋亚轩蹲在他面前，递过来一瓶水：“还有二十个，加油。”

周围瞬间响起一阵起哄声，刘耀文的兄弟们吹着口哨喊“嫂子”，他却没像往常一样炸毛，反而从喉咙里挤出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罚站？”话虽冲，声音却软得像没力气。

宋亚轩没接话，只是把水瓶放在他手边，转身时轻轻说了句：“别总打架，会疼。”

刘耀文的动作猛地一顿。从小到大，没人跟他说过“会疼”。爸妈忙着生意，老师只会训斥，兄弟们喊着“文哥牛逼”，只有这个总被他叫做“书呆子”的人，注意到了他擦破皮的手肘。那天剩下的俯卧撑，他做得格外用力，仿佛要把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胀，全砸进操场的塑胶跑道里。

晚自习，刘耀文破天荒地没睡觉。他看着宋亚轩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忽然发现对方的手指关节处有块浅浅的疤痕。“你手上怎么了？”他脱口而出。

宋亚轩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小时候爬树摔的。”

“书呆子还爬树？”刘耀文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好奇。

“嗯，为了掏鸟窝。”宋亚轩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后来摔下来，膝盖缝了五针，从此就只敢看书里的鸟了。”

刘耀文看着他的笑，忽然觉得教室里的白炽灯好像没那么刺眼了。他第一次发现，这个总低着头看书的人，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个小小的梨涡，比学校门口奶茶店的焦糖布丁还甜。

放学时，刘耀文把宋亚轩堵在楼梯口。“喂，周末有空吗？”他双手插兜，故意装得漫不经心，“我知道有家书店，据说有绝版的科幻小说。”

宋亚轩惊讶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真的？”

“骗你干嘛。”刘耀文别过脸，耳根又开始发烫，“就当……谢你那天的水。”

宋亚轩笑着点头：“好啊。”

看着对方转身离开的背影，刘耀文摸了摸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想，自己大概是疯了，居然会为了约一个“书呆子”，特意让兄弟去打听哪家书店卖科幻小说。可疯就疯吧，他忽然有点期待周末的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