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的汤底仍在咕嘟咕嘟翻滚，红油裹着花椒的麻香漫到鼻尖，洛小熠正举着一串脆骨肠跟凯风比划
洛小熠你看这肠，烤得焦焦的才好吃，煮在火锅里就没那味儿了
凯风（笑着摇头，把刚烫好的青菜夹到沙曼碗里）她爱吃煮得软一点的
沙曼（嘴里塞着青菜，含糊不清地冲凯风笑）还是凯风懂我
话音刚落，就被辣得吸了口气，赶紧端起酸梅汤猛灌两口
凯风（见状，自然地拿过沙曼的杯子，起身去柜台续了杯温水回来，还细心地吹凉了些才递给她）慢点喝，别呛着
沙曼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心里忽然暖烘烘的。她看着凯风坐回原位，正低头帮她把碗里的花椒挑出去，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从初中认识到现在，凯风好像一直都是这样，话不多，却总能在细节里透着妥帖——她怕辣，他就记得点鸳鸯锅；她爱吃甜品，他就默默记下哪家新店开业；上次露营她崴了脚，也是他背着她走了半段山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洛小熠正跟百诺聊寒假看什么电影，忽然瞥见凯风对着沙曼欲言又止的样子
洛小熠（眼睛一转，用胳膊肘撞了撞凯风）哎，你不是说有话想跟沙曼说吗？现在正好，大家都在
凯风被戳破心思，耳尖瞬间红了。他清了清嗓子，偷偷看了眼沙曼，发现她也正睁着大眼睛看自己，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蓝天画在旁边轻轻碰了碰东方末的手，两人交换了个“有戏”的眼神，连带着百诺也停下筷子，安静地等着下文
沙曼（被这阵仗弄得有些紧张，攥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凯风，你……你要说什么啊？
凯风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推到沙曼面前。盒子是木质的，刻着简单的花纹，看起来有些眼熟——沙曼忽然想起，上次她随口说喜欢手工木雕，凯风当时没说话，只是默默记在了手机备忘录里
沙曼（声音有些发颤）这是……
凯风打开看看（声音比平时低沉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前阵子看你总说笔袋旧了，就想着做一个给你。可能……做得不太好
沙曼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木雕笔袋，上面刻着一只咧嘴笑的小狐狸——那是她最喜欢的动物。刻痕不算完美，却能看出每一刀都很用心，连狐狸尾巴上的绒毛都细致地分了层。她拿起笔袋，指尖抚过那些凹凸的刻痕，眼眶忽然就热了
凯风我知道你大大咧咧的，平时总丢三落四（看着沙曼，眼神认真得像在说什么重要的承诺）但我也知道，你其实很善良，对朋友掏心掏肺。沙曼，从初中第一次看到你抢过欺负人的高年级学生手里的棒棒糖，塞给被欺负的小同学时，我就……（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最终却只是直白地说）我喜欢你，很久了。寒假学甜品的时候，能不能……给我留个位置？我想跟你一起学
最后一句话说得又轻又快，凯风说完就低下头，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空气安静了几秒，只有火锅沸腾的声音在响。沙曼捏着笔袋，愣了半天，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沙曼（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里面盛着细碎的光）凯风，你是不是傻啊？
凯风（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你……你不喜欢吗？没关系，笔袋你留着，就当是……
沙曼谁说我不喜欢了！（打断凯风，把笔袋紧紧抱在怀里，脸颊红扑扑的）我是说，你喜欢我怎么不早点说？害得我……害得我总以为你只把我当朋友（顿了顿，声音忽然软下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寒假学甜品，我给你留最好的位置，不过你得负责洗盘子
凯风（愣住了，随即脸上绽开一个极浅却极温柔的笑，像是冰雪初融）好，都听你的
洛小熠哇哦——（第一个鼓起掌来，夸张地冲凯风挤眼睛）可以啊兄弟，藏得够深的！
百诺也跟着笑，眼里满是欣慰。蓝天画拉着东方末的手晃了晃，两人相视一笑，眼底都是为朋友开心的暖意
沙曼（被说得不好意思，拿起一块鱼豆腐塞进凯风嘴里）快吃你的，堵上你的嘴
凯风笑着咽下去，自然地夹了块她爱吃的红糖糍粑递过去，动作熟稔得像是练习了千百遍
洛小熠（这边的氛围刚热起来，忽然想起什么，捅了捅百诺）诺诺，他们都表白了，那我们……
百诺（抬眼看洛小熠，眼里带着笑意）我们怎么了？
洛小熠（挠了挠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妈问……问你要不要来我家吃年夜饭
洛小熠没说出口的是，他其实早就想跟百诺说，从高中第一次在图书馆看到她安安静静看书的样子，他就喜欢上了。只是平时闹惯了，正经话到了嘴边总变成玩笑
百诺看着他紧张得攥紧筷子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可爱
百诺（轻轻“嗯”了一声）好啊，不过要提前告诉我阿姨，我爱吃她做的糖醋排骨
洛小熠（眼睛瞬间亮了，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真的？！我现在就跟我妈说！
说着就要掏手机，被百诺按住了
百诺先吃饭，菜要凉了
洛小熠（坐回座位，嘴角却咧到了耳根，给百诺夹菜的手都带着点抖）哦哦好！
东方末（看着眼前这两对，忽然低头对蓝天画说）我们好像……也没正式说过
蓝天画（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说什么？
东方末就……（看着蓝天画的眼睛，灯光在她瞳孔里跳跃，像盛着星星）我也喜欢你，比你喜欢我还要早。从初中你拿着录音笔吓走那些人的时候，就开始了
东方末说得很轻，却字字清晰。蓝天画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她想起初中那条昏暗的小巷，想起他当时倔强地抿着唇，眼里却藏着怕。原来从那时候起，他们的缘分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蓝天画（故意板起脸，指尖却轻轻勾了勾东方末的手指）那你还躲我？
东方末不躲了（反握住蓝天画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彼此）以后都不躲了
火锅的热气模糊了窗外的夜色，店里的音乐换成了轻快的调子。洛小熠正跟百诺规划着寒假的电影清单，凯风在给沙曼讲他新看到的甜品食谱，东方末把刚烫好的羊肉夹到蓝天画碗里，看着她吃得满足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三对未说出口的心意，终于在这沸腾的汤底里，找到了最温暖的归宿。窗外的冬夜依旧寒凉，但这小小的火锅店里，却因为这些年轻的欢喜，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热闹、都要温暖
直到服务员过来提醒快要打烊，大家才恋恋不舍地起身。洛小熠抢着结了账，被凯风笑着说“果然还是对百诺大方”。沙曼把木雕笔袋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走路都带着雀跃的劲儿
蓝天画（帮东方末理了理被热气熏乱的衣领，轻声说）走吧，回去给你换药
东方末点点头，握紧了她的手。走出火锅店时，晚风带着凉意吹来，却吹不散眼底的暖意。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在一起，交叠着，像一幅未完待续的画
这个冬天，因为这场火锅，因为这些坦诚的心意，变得格外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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