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画（走到门口时，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向东方末）对了，明天早上我给你带早餐过来，想吃什么？
东方末（正低头摩挲着右手的纱布，闻言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轻声道）都可以，你随便带点就行
蓝天画（挑眉）那可不行，病人要吃点有营养的。我记得你以前爱吃巷口那家的小米粥和茶叶蛋，明天我去给你买
东方末看着蓝天画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
东方末（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好
蓝天画笑着拉开门，寂风忽然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她脚边蹭了蹭，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挽留
蓝天画寂风乖，我明天再来陪你玩）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又抬头对东方末说）那我走了，你早点睡
东方末（点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才缓缓关上门）嗯
公寓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寂风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到蓝天画的身影出现在楼下，正裹紧外套往宿舍的方向走。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的，却透着一股韧劲
东方末就那样站着，直到她的身影拐过街角，再也看不见，才慢慢收回目光。转身时，看到沙发上放着她刚才带来的芒果班戟，透明的包装盒里，奶油黄澄澄的，像极了她笑起来的样子
他拿起一个班戟，咬了一口，芒果的甜混着奶油的香在舌尖化开。以前他从不喜欢吃这些甜腻的东西，总觉得太过张扬，可此刻，却觉得这味道刚刚好，像她带来的阳光，不灼人，却足够温暖
寂风凑过来，用头蹭了蹭他的膝盖，喉咙里发出撒娇的声音
东方末（低头摸了摸它的头，轻声道）她很好，对不对？
寂风像是听懂了，摇了摇尾巴，把脑袋搁在他的腿上
东方末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全是蓝天画的样子——她在火锅店帮他擦袖口时认真的侧脸，她刚才抱着他时发间的清香，她叮嘱他按时吃药时眼里的担忧……那些画面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回放，驱散了海外经历留下的阴霾
不知过了多久，他拿出手机，点开与蓝天画的聊天框。屏幕上还停留在下午她发来的“你在干嘛”，以及他后来回的“开车”。他犹豫了一下，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最终发了一句
（东方末）末。路上小心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回复
（蓝天画）美若天画知道啦，你也早点休息，不许玩手机！（后面还跟了个生气的表情包）
东方末看着那个表情包，忍不住笑了。他收起手机，起身走到卧室，拉开窗帘，让月光洒进来。他从抽屉里拿出抗抑郁的药，就着温水服下，动作比平时利落了许多
躺在床上时，东方末忽然想起蓝天画说的“以后不会再一个人了”。以前他总觉得这句话太轻飘飘，世间哪有那么多永恒的陪伴？可现在，他却愿意相信
或许，真的可以试着不那么孤单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蓝天画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拿起钱包就往巷口的早餐店跑。冬天的清晨格外冷，哈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一团，又很快散开
早餐店已经开了门，老板正忙着煮小米粥
蓝天画（搓着手，呵着白气说）阿姨，来两碗小米粥，四个茶叶蛋，再要两个肉包
“是给男朋友买的吧？”老板笑着打趣，“每天都来买，这小伙子真有福气。”
蓝天画（脸瞬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不是……是给朋友买的
老板也不拆穿，笑着把早餐打包好递给她：“快拿去吧，趁热吃才香。”
蓝天画拎着早餐往东方末的公寓跑，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明明只是送个早餐而已
走到公寓楼下时，她看到东方末正站在楼下等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双手插在口袋里。晨光落在他的发梢上，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边，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蓝天画你怎么下来了？（跑过去，把早餐递给东方末）快上去吧，外面冷
东方末（接过早餐，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等你
蓝天画（心跳又漏了一拍，别过脸，假装整理围巾）快上去吧，粥要凉了
两人一起上楼，寂风听到脚步声，早早地就趴在门口等着。门一开，它就摇着尾巴冲过来，在两人脚边蹭来蹭去
蓝天画你看它，比你还积极
蓝天画笑着把早餐放在桌上，打开包装盒，小米粥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东方末（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说）天画，谢谢你
蓝天画（愣了一下，转头看东方末）谢我什么？
东方末谢谢你……（顿了顿，像是在找合适的词）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东方末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蓝天画的心忽然就软了，她走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蓝天画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是朋友啊
东方末（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不止是朋友
蓝天画（脸瞬间红了，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小声说）快吃吧，粥真的要凉了
东方末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小米粥，温热的粥滑入喉咙，暖得他心里都泛起了热意。他看着蓝天画坐在对面，正小口小口地吃着肉包，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绒毛清晰可见，像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早晨，真好
没有血腥的记忆，没有失眠的夜晚，只有温热的粥，喜欢的人，和一只黏人的狼
或许，这就是救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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