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惊呼被扼住。
天旋地转!
一股混合着阳光、汗水和强烈青春荷尔蒙的气息瞬间将我淹没。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撞得我眼冒金星。
“江野!你找死啊!”我怒吼,不用看就知道是这莽夫!
勒住脖子的手臂稍微松开些,却依旧像锁链般横亘在颈前,将我牢牢禁锢在墙壁和他滚烫汗湿的胸膛之间。
我怒气冲冲地抬起头,果然撞入一双燃烧着野火般、此刻却盛满恶劣笑意的明亮眼眸里。
他显然刚打完球,额发汗湿,桀骜不驯地贴在饱满的额角,还在往下滴着汗珠。蜜色的皮肤蒸腾着热气,校服外套随意地敞开着,里面白色T恤被汗水洇湿了大片,紧紧贴在贲张起伏的胸肌轮廓上。他咧着嘴,露出一口白得晃眼的牙齿,笑容张扬又极具侵略性,像锁定猎物的年轻豹子。
江野!
“哟!这不是我们路大少爷吗?”江野的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喘息,热气喷在我脸上,带着熟悉的戏谑,“跑什么呀?后面有鬼撵你?”他语气轻佻,勒在我脖子上的手臂却恶意地收紧了一下,迫使我更加贴近他汗湿灼热的胸膛。
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前胸紧贴着他滚烫汗湿的T恤,冰火两重天的刺激加上被这莽夫当众“锁喉”的羞恼,让我瞬间炸毛!
“江野!你他妈给我放开!汗死了!”我一边怒吼,一边手脚并用地挣扎,双手用力推拒着他硬邦邦的、跟石头一样的胸膛,气得眼睛都红了。这家伙从小就这样,表达“亲近”的方式就是动手动脚,没个分寸!
“放开?”江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另一只手猛地抬起,精准地攥住了我推拒他的手腕!
他的手掌很大,带着球类摩擦后特有的粗粝感,像烧红的铁钳,滚烫地包裹住我的腕骨,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刚才在洗手间门口,”江野低下头,那张极具攻击性的俊脸逼近,明亮的眼睛里跳跃着纯粹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劣光芒,“跟沈确在那拉拉扯扯的,不是挺能耐吗?”他的目光像探照灯,扫过我微红(气的)的眼角,带着点水汽(洗脸溅的)的脸颊,最后落在我因愤怒而微微张开的、颜色偏红的嘴唇上。
“怎么?”他恶劣地扬了扬下巴,鼻尖几乎碰到我的,带着汗水的湿意,“到我这儿就怂了?路星辰,你这欺软怕硬的德性,还真是二十年如一日啊!” 这话他从小说到大。
手腕和脖子上的双重钳制带来的疼痛和窒息感,更让我火冒三丈的是身体被强行禁锢在他滚烫气息里的那种无孔不入的侵略感,以及他这居高临下的戏弄态度!
“放屁!谁怕你!你给我松手!信不信我告江阿姨你又打架!”我气得抬脚就踹他小腿,被他敏捷地侧身躲开。
“啧,告状精!”江野轻易躲开,目光倏地钉在了我因为剧烈挣扎而再次蹭开的领口,以及领口下被水溅湿、半透明的衬衫下隐约的皮肤。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眼底的恶劣瞬间被一种更浓烈的、近乎发现新奇玩具般的纯粹兴奋取代。
“哈!”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攥着我手腕的那只手猛地用力,将我整个人更狠地按在墙上,后背撞得生疼。
“江野!”我痛呼。
勒着我脖子的手臂松开,那只滚烫粗糙的大手却闪电般探出,精准地、带着点恶作剧意味地攥住了我衬衫的领口边缘!
“你干嘛?!这衬衫新款限……”我惊恐地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试图阻止。
“刺啦——!”
布料撕裂的清脆声音还是响起了!虽然力道似乎控制了些,只扯开了领口两颗纽扣的位置,崩飞了两颗扣子。
大片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精致的锁骨线条一览无遗,甚至能隐约看到胸口起伏的轮廓。更刺目的是颈侧那道浅红抓痕,在雪白的底色上显得格外暧昧。
“江野!!”
脸颊和暴露的皮肤瞬间烧得通红,我双手徒劳地想要护住被扯开的衣襟,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扑上去跟他同归于尽!“我跟你拼了!赔我衬衫!”
江野的动作顿住了。他攥着那片被撕裂的衣领边缘,指关节微微发白。他那双燃烧着野火的眼睛,死死地钉在我暴露出来的皮肤上——从剧烈起伏的胸口,到纤细脆弱的颈项。他眼底翻腾的纯粹兴奋凝固了一瞬,像是被什么击中,然后沉淀为一种更深沉、更专注、几乎带着点新奇探究的暗火。
时间仿佛被拉长。
周围的世界模糊,只剩下我粗重愤怒的喘息和他越来越沉、越来越灼热的呼吸交织在这狭窄的拐角。
江野攥着我衣领的手指,极其缓慢地收紧了些。粗糙的指腹,带着灼人的高温和汗水的湿意,不经意地擦过我裸露的颈侧皮肤。
一股强烈的、完全不受控制的电流猛地窜遍全身!这陌生的感觉让我瞬间僵住,像被点了穴!
他像是被我剧烈的反应和瞬间的僵硬取悦了,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沙哑的、介于嗤笑和喘息之间的气音,带着点发现好玩东西的得意。
然后,他猛地低下头!
滚烫的呼吸如同岩浆,瞬间喷洒在我暴露的颈侧皮肤上!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鼻尖带着汗水的微凉触感擦过皮肤!
“啧,”他沙哑的声音紧贴着我的耳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属于江野式的直白嫌弃和浓得化不开的……兴味。
“咬人都不会?”他的气息喷在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他滚烫的唇瓣,若有似无地蹭过我颈侧的皮肤,动作狎昵得像大型犬在嗅闻确认,带着点恶劣的逗弄。
“——废物。”
他抬起头,那双燃烧着暗火又带着纯粹野性好奇的眸子紧紧攫住我因极度羞愤而盈满怒火,夹杂着一丝被那陌生触感激出的生理性水光、瞳孔放大的眼睛,唇角勾起一个充满侵略性和少年恶作剧得逞意味的张扬弧度。
“叫声哥哥,”他滚烫的拇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带着点惩罚和逗弄的意味,重重碾过我颈侧刚才被他鼻尖蹭过的地方,激起一阵更汹涌的战栗!声音低沉得如同宣布游戏规则:
“哥哥教你。”
“江野!你做梦!!” 巨大的羞愤和被当众调戏的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我几乎是尖叫着吼回去,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他!
江野猝不及防,被我推得踉跄后退一步,勒着我脖子的手臂终于松开。我顾不上被扯开的衣襟,也顾不上掉落的纽扣,像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头也不回地朝着教室方向狂奔!
身后传来江野低沉又带着点恶劣笑意的声音:“跑什么啊星星?哥哥免费教学……”
“教你去死!”我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脚步更快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纯粹的、被这莽夫气到爆炸的羞恼!颈侧被他鼻尖蹭过、拇指碾过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烫,那种陌生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战栗感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
混蛋!莽夫!脑子里只有肌肉的笨蛋!从小到大就知道用蛮力欺负人!我在心里把他骂了八百遍,只想赶紧冲回座位,离这个神经病越远越好。
然而,就在我低着头,顶着被扯开的领口和一脸的羞愤,即将冲过堆放着体育器材的拐角、扑向教室后门的刹那——
砰!
额头猛地撞上了一个温热的、带着淡淡洗衣液清香的“障碍物”。
“唔!” 我痛得眼前一黑,捂着额头踉跄着后退一步。
“对……对不起!” 一个温软又带着明显惊慌的声音响起。
我捂着发痛的额头,愤怒地抬眼看去。
是林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