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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学霸关怀指南22

乱写接诡秘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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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孤单生日与血色误会

(上) 寂静的回响

崔思廷的生日,在十一月底一个阴沉的周四,悄无声息地到来了。天空是单调的灰白色,压得很低,连带着教室里的光线都显得晦暗不明。

他一整天都维持着惯常的平静表象,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深处有一根弦,从清晨醒来就开始微微绷紧,期待着某种熟悉的、或许会迟来但绝不会缺席的喧嚣。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带着点戏谑的“老崔,又老一岁了啊”,也好过这死寂的、被刻意忽略的常态。

然而,沈延的表现比前几天更加异常。他不再是那种带着伤感和挣扎的沉默,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仿佛灵魂抽离的安静。他规规矩矩地听课,记笔记,回答老师的提问,但那双总是流光溢彩的眼睛,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空洞地落在课本或黑板上,没有任何焦点。他甚至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偶尔还会偷偷地、飞快地瞥崔思廷一眼。

【他连看,都不愿意再看我了吗?】这个认知比任何直接的拒绝都更让崔思廷感到一种钝痛。仿佛他这个人,连同他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在沈延的世界里,已经彻底失去了存在的痕迹,被轻飘飘地抹去了。

放学铃声像一道赦令,打破了教室凝固的空气。沈延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弹起身,动作快得带倒了自己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哐当”一声。他却恍若未闻,甚至没有去扶,只是仓促地拎起早就收拾好的书包,低着头,像一尾急于潜入深水的鱼,瞬间就汇入了涌向门口的人流,连一个眼神的余光都没有分给旁边那个刚刚合上书本、动作明显迟缓了一瞬的人。

崔思廷握着书包带子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出用力的白色。他看着那个几乎是逃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走廊喧闹的人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而不真切。教室里最后几个同学也说说笑笑地离开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逐渐暗淡下来的光线里,身影被拉长,投在冰冷的地面上,显得格外伶仃。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映出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新信息提示。那个曾经会在他生日零点准时发来一段乱七八糟语音祝福、或者一张丑了吧唧自制贺图的名字,安静地躺在联系人列表里,像一座沉默的墓碑。

他独自回到空无一人的家。玄关的灯没有开,客厅里一片昏暗。父母出差前留下的便签还贴在冰箱上,字迹工整地祝他生日快乐,并叮嘱他记得吃蛋糕——那盒他从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冷藏柜里随手拿的、最小的、装饰着廉价彩色糖粒的奶油蛋糕,此刻正孤零零地放在餐桌上。

他没有开大灯,只拧亮了餐桌上方一盏昏黄的吊灯。光线有限地笼罩着那一小方天地,将周围的空旷和黑暗衬托得更加深邃。他拆开蛋糕盒子,塑料叉子戳在柔软得过分的奶油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寂寞的坑。甜腻的香精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却只觉得反胃。

蜡烛?没有意义。愿望?早已落空。他沉默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那冰凉的、腻人的奶油,像是在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任务。每一口吞咽,都伴随着喉咙深处细微的哽咽感。这份前所未有的孤寂,像冰冷的潮水,无声地淹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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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沈延正被一股灼烧五脏六腑的怒火驱使着,冲向学校后巷。他胸膛剧烈起伏,耳边反复回响着下午在厕所隔间听到的那些污言秽语。

“……俩男的,啧,真恶心……”

“沈延平时装得人模狗样,原来喜欢被冰山压?”

“谁知道他们私下怎么搞的,说不定早就……”

那些肮脏的、充满恶意臆测的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神经上。他自己可以被嘲笑,被误解,他甚至可以忍受崔思廷的冷漠和疏远——那是他自找的。但他绝不能容忍,这些蛆虫一样的议论,玷污崔思廷的名字!尤其是在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份感情深埋,生怕自己的“喜欢”会成为对方负担之后!

怒火吞噬了理智,也掩盖了心底那因为想起今天是崔思廷生日而涌起的、更深层的酸楚和愧疚。

放学后的后巷,弥漫着垃圾和潮湿混合的气味。沈延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直接找上了正准备溜走的李浩一伙。

“李浩!你他妈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沈延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有些嘶哑,眼睛赤红,死死盯着对方。

李浩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随即在同伴面前强撑起气势,嗤笑道:“怎么?我说错了吗?敢做不敢当?你和崔思廷那点破事……”

话音未落,沈延的拳头已经带着风声砸了过去!那一拳凝聚了他这些日子所有的憋闷、委屈和无处宣泄的爱意与愤怒,结结实实地砸在李浩的颧骨上。

“我操!”李浩惨叫一声,踉跄着后退。

混战瞬间爆发。沈延仗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和压抑已久的爆发力,一开始竟将对方三四个人打得措手不及。拳头、脚踢、肮脏的咒骂混杂在一起。沈延什么都顾不上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撕烂他们的嘴!

混乱中,不知是谁从墙角抄起半块废弃的板砖,趁着沈延被两人缠住的空隙,狠狠拍向了李浩的额头——也许是失手,也许是想震慑。

“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李浩杀猪般的惨叫,殷红的鲜血瞬间从他额角的伤口涌出,迅速蜿蜒而下,糊满了半张脸,滴落在他脏污的校服前襟上,也溅了几滴温热粘稠的液体在沈延恰好挥出的手背上。

那抹突兀的、刺目的红,像一道强光,猛地刺入沈延的视网膜。

【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所有的声音——李浩的哀嚎、其他人的惊呼、远处街道的车流声——都像潮水般迅速退去,变得遥远而模糊。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涌而上,直冲喉咙。视野开始剧烈地摇晃、旋转,边缘泛起黑色的雪花点,最后彻底被黑暗吞噬。

在意识抽离身体、向后软倒的最后一瞬,他模糊的感官似乎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带着惊惶哭腔的女声,在很远的地方呼喊他的名字。

“……沈延!”

(下) 急诊室的冰点

林薇是跟着沈延出来的。她看他状态不对,一放学就冲出去,生怕他出事。却没想亲眼目睹了这血腥混乱的一幕。看到沈延直挺挺向后倒去,脸色惨白如纸,手背上那几点猩红触目惊心,她的心跳几乎瞬间停止。

“沈延!沈延!”她尖叫着冲过去,跪倒在地,用力拍打沈延的脸颊,触手一片冰凉的冷汗。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屏幕解锁了几次才成功,先哆嗦着按下120,语无伦次地报了地址和情况。然后,几乎是一种本能,她想到了崔思廷。现在只有崔思廷能……

电话接通了,背景音是令人心慌的寂静,仿佛电话那头的人正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

“崔思廷!你快来市医院!沈延出事了!他晕血!跟人打架受伤了……”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哭腔和颤抖。

电话那头沉默着,那沉默短暂却沉重得让人窒息。然后,她听到了崔思廷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像被冰雪浸透过的石子,没有任何波澜:“……严重吗?”

“流了好多血!他晕过去了!我叫不醒他!你快来啊!”林薇看着沈延毫无生气的脸,急得眼泪直掉。

“……我马上到。”电话被挂断,只剩下忙音。

崔思廷赶到医院急诊室时,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冰冷刺鼻的气味。他一眼就看到了角落病床上的沈延,以及守在床边、紧紧握着沈延那只没受伤的手、眼睛红肿、满脸未干泪痕的林薇。

【果然……是为了她。】一个冰冷而“合理”的剧本在他脑海中瞬间撰写完成。之前林薇与沈延在树下的“争执”,沈延随后反常的“正常”与疏离,如今这场为她而打的架,她这副肝肠寸断、紧握不放的姿态……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结论。

原来,那些曾经只对他展露的抽象、黏糊、带着傻气的关怀,那些让他心烦意乱又隐秘期待的靠近,或许只是一场错觉,或是他人在自己情感漩涡中的短暂投射。自己那些可笑的困扰、那些深夜的自我审问、那些因他而起的所有情绪波动,此刻都成了最大的讽刺。

他像一个误入别人主演剧场的观众,还傻傻地为自己加戏。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和自嘲席卷了他。他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麻木。

林薇看到崔思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站起身,带着哭音:“崔思廷你来了!他……”

“医生怎么说?”崔思廷打断她,声音平稳得像在询问一个陌生同学的病情。他的目光落在沈延苍白的脸上,那紧闭的双眼,微蹙的眉头,额角的淤青,手背上已经干涸发暗的血点……每一个细节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戴着一张完美无瑕的冰制面具。

“啊?哦,医生检查了,说是晕血加上情绪激动和轻微脑震荡,观察一下,没什么大事就可以走了。”林薇被他这过分冷静的态度弄得有些无措。

“嗯。”崔思廷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走上前,停在病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沈延。这张脸,曾经对他露出过最灿烂的笑容,最搞怪的表情,最委屈的神色,最隐秘的期待……如今,却只剩下昏迷中的脆弱和不安。

【就这样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他在心底,为自己那段尚未开始就已荒谬结束的感情,画上了一个冰冷的句号。

沈延就在这时,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最初是模糊的,然后逐渐聚焦,对上了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那双他曾无比熟悉,此刻却冰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原、找不到一丝一毫往日痕迹的眼睛。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沈延喉咙发紧,下意识地想解释,想抓住这或许最后的机会:“老崔,我……”

“没事就好。”崔思廷再次打断他,声音疏离得如同隔着千山万水,“好好休息。”

说完,他不再看沈延眼中瞬间涌起的错愕、受伤和更深重的绝望,也不再理会旁边欲言又止、一脸焦急困惑的林薇,决绝地转身,迈着没有丝毫迟疑的步伐,离开了充斥着消毒水味道和心碎信号的急诊室。

从这一天起,那个只对沈延一人开放的、藏着笨拙温柔和偶尔抽象的灵魂,彻底死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冰山。他不再回应沈延任何超越学习必要的交流,不再接受任何形式的靠近,甚至连一个最微小的、带着情绪的眼神都吝于给予。他把自己彻底封存在了一个透明的、坚不可摧的冰壳里。

沈延尝试过解释,换来的只有更深的冰寒和彻底的无视。他愤怒于崔思廷的决绝,后悔于自己的冲动和愚蠢,更绝望地发现,自己连一个站出来解释的立场都没有——是他先放的手,是他先划清的界限,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对方聆听?

林薇看着这两人一个彻底封心锁爱,一个在懊悔和绝望中煎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终于在一个周五晚上,把失魂落魄、眼下带着浓重青黑的沈延,强行拽到了学校后街那家他们偶尔会去的、灯光总是调得很暗的清吧。

“沈延!你他妈再不去跟他把话说清楚!他就真的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崔思廷了!你看见他现在看人的眼神了吗?跟看一块石头没区别!”林薇把一杯冒着细密泡沫的冰啤酒“咚”地一声顿在他面前,琥珀色的液体晃荡着溅出来几滴。

沈延扯了扯嘴角,那笑容苦涩得能拧出汁来。他抓起杯子,仰头就灌下去大半杯,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却点燃了胸腔里更灼热的痛楚。“我怎么说明白?他现在……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愿意多听我的。薇姐,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我把他……弄丢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湮没在酒吧低回的背景音乐里。

“那就去堵他!当面说!我告诉你该怎么做!首先,眼神要坚定,不能躲闪!然后,语气要诚恳,但不能怂!最重要的是……”

林薇开始倾囊相授她的“终极表白攻略”,从如何制造“偶然”独处,到开口第一句怎么说,甚至细致到手指应该怎么放才不会显得紧张。然而,沈延的思绪早已飘远。他脑子里全是崔思廷那双冰冷的、不再映出他倒影的眼睛,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他只能机械地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试图用酒精的灼烧来麻痹那噬骨的疼痛和悔恨。

林薇的“教学”还没进行到高潮部分,沈延已经眼神涣散,趴在木质桌面上不动了,嘴里含糊地、反复地嘟囔着:“老崔……别不理我……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林薇看着彻底不省人事的沈延,彻底傻眼。这叫什么事啊!她无奈地扶额叹息,认命地拿过沈延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了锁,在通讯录里找到那个被置顶、对话却停留在遥远过去的名字,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打键。

电话响了很久,久到林薇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才被接通。那边没有任何背景音,安静得可怕,然后传来崔思廷那把仿佛能冻结空气的声音:“喂?”

“崔思廷,是我,林薇。”林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沈延他……喝醉了,在‘遗忘角’酒吧,我弄不动他,你能不能……来接他一下?”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帮忙”这个词,用了“接”。

电话那头是更长久的沉默,沉默到林薇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她几乎能想象出崔思廷在电话那头蹙起眉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

她咬了咬牙,祭出了杀手锏:“他醉得很厉害……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她顿了顿,补充道,“哭得很伤心。”

最后这句话,半真半假,却精准地命中了某个靶心。

电话那头的气息似乎凝滞了一瞬。然后,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地址发我。”

挂断电话,林薇看着瘫软在卡座里、脸上还挂着未干泪痕的沈延,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她不知道这步棋是对是错,但这已是破局的唯一希望。

崔思廷来得比想象中更快。他推开酒吧沉重的木门,清隽的身影与这里慵懒颓靡的氛围格格不入。他甚至没有寻找,目光就直接锁定了角落里那个趴在桌上的身影,以及旁边一脸焦急的林薇。他走过去,步伐稳定,没有一丝犹豫。

【又是因为她吗?这次是借酒浇愁?】这个念头让他眼底的冰层又加厚了一寸。他无视了林薇试图解释的眼神,径直走到沈延身边。

沈延身上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崔思廷弯下腰,动作算不上轻柔地将沈延的一条胳膊架到自己肩上,试图将他扶起来。沈延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脑袋无力地垂在他颈侧,滚烫的呼吸混杂着酒气,一下下喷在他敏感的皮肤上,带来一阵战栗。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带着哭腔喃喃:“老崔……别走……对不起……”

崔思廷身体僵硬,抿紧了薄唇,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他几乎是半抱半拖地将沈延带离了酒吧,甚至没有跟林薇说一句话,只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他没有送沈延回他自己家,而是招了辆出租车,报了自己家的地址。或许,在潜意识深处,他也想为这荒谬的一切,做一个最后的、私密的了断。

回到那个空旷、寂静、没有丝毫烟火气的家,崔思廷将沈延安置在客房的床上。沈延一沾到柔软的床铺,就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像一只寻求安全感的小兽。崔思廷站在床边,沉默地看了他几秒,然后转身想去客厅倒杯水。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只手猛地从身后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拒绝的执拗。

“崔思廷……”沈延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迷蒙的、氤氲着水汽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他,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委屈、伤心、不甘、祈求,还有那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的、被酒精剥离了所有伪装的爱意。

崔思廷试图挣脱,却被抓得更紧,那力道几乎要捏碎他的腕骨。

下一秒,沈延借着他挣扎的力道,猛地用力将他拉向床边!崔思廷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跌坐在床沿。而沈延已经顺势撑起身,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和一种破釜沉舟的绝望,狠狠地、毫无章法地吻住了他的唇!

轰——!

崔思廷的思维有瞬间的空白。唇上传来的是柔软而灼热的、带着啤酒麦芽苦涩和沈延独特气息的触感。这个吻粗暴而仓促,更像是一种本能的、绝望的宣泄和确认。

但仅仅是一瞬。

沈延很快就松开了他,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抬起头,眼角那行清晰的泪痕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弱路灯光下,闪烁着破碎的光泽。他用一种带着浓重鼻音、近乎破碎的声音,哽咽着问:

“崔思廷……我们……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崔思廷看着他眼角的泪,感受着手腕上依旧滚烫的禁锢,心脏像是被浸入了冰海,又被猛地捞出放在烈火上炙烤,那极致的冷与热交织成的剧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但他脑海中闪过的,是急诊室里林薇紧握沈延的手的画面,是那些关于“他们才是一对”的“合理”推论。

所有的动摇和心软在瞬间被更加坚硬的寒冰覆盖。他听见自己用一种极其平静,平静到近乎残忍的声线,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同学。”

这两个字,像两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毫不留情地捅进了沈延的心脏。他眼中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熄灭,被巨大的、荒谬的自嘲和失落取代。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得多的苦笑,声音轻得像即将散尽的烟雾:

“原来……连朋友都不是啊……”

崔思廷紧抿着唇,沉默着。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他怕一开口,那努力维持的冰封表象就会彻底崩塌,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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