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沈清辞指尖带血,沿回廊缓行。细雪落在肩头,混着血珠绽开红梅。她脚步不稳,却始终没让袖中的密信掉落。秋棠默默跟在后面,几次想伸手扶她,到底还是忍住了。
风卷着雪扑在脸上,寒意刺骨。沈清辞停在侧门下,抬头望见檐角悬着的灯笼,在风里摇晃得厉害。那灯笼是她亲手扎的,竹骨上缠着红绳,灯面上写了个“安”字。那时她想着,侯府若能安稳度日,倒也不负父亲教诲。
“夫人。”秋棠轻声开口,“该回了。”
沈清辞没应,转身继续往前走。风雪渐大,回廊尽头忽地闪过一道黑影。她心头一紧,正要回头,身后已传来脚步声。熟悉的靴底碾雪声由远及近,沉稳有力。
她闭了闭眼,终究还是转身。萧景明立在三步之外,眉间那道疤在雪光下格外刺目。他目光落在她紧攥的袖口,声音低沉:“交出来。”
沈清辞冷笑:“你要毁的,是证据,还是我最后的信任?”
她反手抽出袖中匕首,刀锋抵在他胸口。冰凉的刃贴着衣料,透出一丝寒意。萧景明未动,任由她将刀再压深几分。
“就像五年前那道赐婚圣旨?”她声音发颤,“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不是恩典,而是困住我父亲的局?”
萧景明终于开口:“你可知当年暴雨夜……”
“我知道!”沈清辞打断他,语气陡然拔高,“我知道沈家成了棋局支点!可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做这局中人?”
雪花落在刀刃上,融成一滴水珠,顺着刃尖坠落。秋棠躲在廊柱后,手指掐进掌心,指甲几乎嵌入肉里。
萧景明看着她,忽然伸手去碰她脸颊。指尖还未触到,又收了回去。他叹了口气:“我以为护你不伤,便是为你点灯。”
沈清辞笑得苦涩:“护我如护灯?可曾问过我是否愿做那盏灯?”
她收回匕首,转身欲走。萧景明却伸手拦住:“你若不信我,便亲手查到底。”
沈清辞盯着他,眼中浮起一层雾气。她忽然想起成婚那日,喜堂上他替她扶正凤冠时的冰凉指尖。那时她尚不知晓,这盏灯,早已被权谋浸透。
房中烛火摇曳,映出案上摊开的《礼记》与密信。沈清辞将铜铸残片取出,放在案上。背面“壬戌年清明,事已成”几个字在烛光下泛着幽光。
“为何隐瞒至今?”她低声问。
萧景明立于窗前,背影僵直。他望着窗外飘雪,许久才开口:“我以为护你不伤,便是为你点灯。”
“护我如护灯?”沈清辞冷笑,“可曾问过我是否愿做那盏灯?”
她将密信摔在案上:“嫁汝非偶,掌灯者当知火从何起。”她猛然想起什么,抬头凝视他:“王氏入府那日,你见过柳砚吧?”
话音未落,萧景明已朝她走来。他伸手欲抓她手腕,却被她闪开。沈清辞退后两步,手中匕首横在身前。
刀光闪过,在他手背划出血痕。那道伤疤,是旧伤,如今又被划开,渗出鲜血。
“这伤,”沈清辞声音冷得像雪,“是当年夺兵符留下的吧?”
萧景明低头看了眼伤口,轻轻按住。他抬眼看向沈清辞,目光复杂:“五年前暴雨夜,先帝遗诏与调兵虎符同时现身。我奉命布局,却不知沈家会成为棋局支点。那道赐婚圣旨……原是为困住令尊的算计。”
沈清辞踉跄后退,撞翻烛台。火苗窜起,照亮《礼记》批注中隐约的军机墨香。她望着那火光,忽然笑了。
“好一个‘为你点灯’!”她声音发颤,“所以柳府送来的十车江南贡墨……每一锭都藏着军机密令?”
萧景明点头:“是。”
沈清辞大笑,笑声在空荡的屋子里回响。她猛地转身,掀翻案几:“若灯芯歪了,那光不过是影。”
她冲出门去,留下半室摇曳烛火与散落书页。萧景明站在原地,望着那团火光,良久未动。
风雪渐歇,房内烛火将熄。外面传来更鼓声,月已偏西。
萧景明独坐灯前,将半枚玉佩投入火盆。水面涟漪荡开,映出“壬戌清明,柳府藏真”四字。指尖抚过玉佩裂痕,想起她说“护你不伤便是为你点灯”时眼中闪烁的光。
秋棠在门外轻声收拾药箱,瞥见地上玉佩残片。她弯腰捡起,暗自记下“壬戌清明”四字,为后续调查埋下伏笔。
沈清辞沿回廊缓行,指尖划过竹节,细雪混着血珠再度绽开红梅。
\[未完待续\]沈清辞沿着雪地缓行,指尖的血迹早已凝固。她停下脚步,望着眼前那扇熟悉的门,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
风雪呼啸,吹得她脸颊生疼。她轻轻推开门,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案上摊开的《礼记》与密信。她缓缓走到案前,将铜铸残片取出,放在案上。背面“壬戌年清明,事已成”几个字在烛光下泛着幽光。
“为何隐瞒至今?”她低声问。
萧景明立于窗前,背影僵直。他望着窗外飘雪,许久才开口:“我以为护你不伤,便是为你点灯。”
“护我如护灯?”沈清辞冷笑,“可曾问过我是否愿做那盏灯?”
她将密信摔在案上:“嫁汝非偶,掌灯者当知火从何起。”她猛然想起什么,抬头凝视他:“王氏入府那日,你见过柳砚吧?”
话音未落,萧景明已朝她走来。他伸手欲抓她手腕,却被她闪开。沈清辞退后两步,手中匕首横在身前。
刀光闪过,在他手背划出血痕。那道伤疤,是旧伤,如今又被划开,渗出鲜血。
“这伤,”沈清辞声音冷得像雪,“是当年夺兵符留下的吧?”
萧景明低头看了眼伤口,轻轻按住。他抬眼看向沈清辞,目光复杂:“五年前暴雨夜,先帝遗诏与调兵虎符同时现身。我奉命布局,却不知沈家会成为棋局支点。那道赐婚圣旨……原是为困住令尊的算计。”
沈清辞踉跄后退,撞翻烛台。火苗窜起,照亮《礼记》批注中隐约的军机墨香。她望着那火光,忽然笑了。
“好一个‘为你点灯’!”她声音发颤,“所以柳府送来的十车江南贡墨……每一锭都藏着军机密令?”
萧景明点头:“是。”
沈清辞大笑,笑声在空荡的屋子里回响。她猛地转身,掀翻案几:“若灯芯歪了,那光不过是影。”
她冲出门去,留下半室摇曳烛火与散落书页。萧景明站在原地,望着那团火光,良久未动。
风雪渐歇,房内烛火将熄。外面传来更鼓声,月已偏西。
萧景明独坐灯前,将半枚玉佩投入火盆。水面涟漪荡开,映出“壬戌清明,柳府藏真”四字。指尖抚过玉佩裂痕,想起她说“护你不伤便是为你点灯”时眼中闪烁的光。
秋棠在门外轻声收拾药箱,瞥见地上玉佩残片。她弯腰捡起,暗自记下“壬戌清明”四字,为后续调查埋下伏笔。
沈清辞沿回廊缓行,指尖划过竹节,细雪混着血珠再度绽开红梅。
沈清辞的脚步停在一处僻静院落前。她望着那扇门,思绪万千。她知道,那里藏着她父亲最后的秘密。
门后传来微弱的咳嗽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她轻轻叩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老妇人坐在床边,手中握着一卷破旧的信笺。
“你来了。”老妇人声音沙哑,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到来。
沈清辞走进屋内,目光落在那卷信笺上。她认得那字迹——是父亲的笔迹。
“你父亲临终前托我保管这封信。”老妇人将信笺递给她,“他说,等你明白一切的时候,再交给你。”
沈清辞接过信笺,手指微微颤抖。她缓缓展开,上面写着:
“清辞,我知道你终有一日会明白我的苦心。柳府之秘,关乎整个侯府的命运。切记,信任不可轻易给予,真相往往藏于最不起眼之处。”
她抬起头,老妇人正注视着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柳府到底藏着什么?”沈清辞低声问道。
老妇人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你父亲曾在柳府发现了一处秘密密室,里面藏着一份重要名单,涉及朝中多位大臣。”
沈清辞心中一震:“那份名单……现在何处?”
“就在柳府。”老妇人低声道,“但要找到它,需解开一道机关。”
沈清辞紧握手中的信笺,眼神坚定:“我会亲自去柳府。”
老妇人点头:“小心行事,柳府早已不是从前的模样。”
沈清辞离开老妇人的房间,寒风扑面而来。她抬头望向夜空,心中已有决定。
她必须去柳府,找到那份名单,揭开所有真相。
风雪渐止,但她的心却愈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