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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血色霓裳,从军阀庶女到首富夫人

雕花瓷盘上的茶盏泛着琥珀色光泽,卢微兰垂着眼帘穿过长廊。佣人领到书房外侧便退下了,她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地毯上碾出细碎的响动。

"夫人,顾先生正在会客,您稍等片刻。"

她点点头,端着茶盘立在门边。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书桌上织成一道道金线。她看见那封信还摆在原处,封面上"林婉如"三个字被光斑切得支离破碎。

佣人走远后,她慢慢放下茶盘。手指触到茶壶边缘时顿了顿,转身开始擦拭红木书柜。指尖扫过某处凸起的雕花,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暗门开合的气流扬起细尘,她闪身进去,脚下是向下延伸的石阶。煤油灯不知何时已经点燃,火苗在玻璃罩里跳动,映出墙上展开的联络图。

她倒吸一口冷气。

名单首位赫然写着"红牡丹阿珍"。笔迹是顾世钧的——她在舞厅见过他给经理签的合同。再往下翻,发现每页都有他的批注,记录着舞厅人员调动、账目往来,甚至包括某个巡捕的受贿记录。

头顶传来皮鞋踏在木地板上的声响,她迅速将文件塞回原位。正要起身,却瞥见角落里一叠泛黄的相片。最上面那张,是穿学生装的林婉如。

"没想到你会主动找上门。"

她猛然回头。顾世钧站在门口,袖扣反射着阳光,在文件上投下斑驳。他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照片,嘴角微微扬起。

"我只是好奇......"她声音轻得像飘起来的纸灰。

"好奇什么?"他缓步走近,"好奇我为什么要在舞厅安插眼线,还是好奇我跟林婉如的关系?"

卢微兰攥紧照片边缘。她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和那日顾老夫人房里闻到的不同。更清冽,带着某种压迫感。

"我想知道你值不值得托付余生。"她说这话时,指甲掐进掌心。

顾世钧忽然笑了。他接过照片却不责备,只说:"有些真相你现在承受不起。"

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东西,像他书房里那些锁着的抽屉,一个套着一个,永远打不完。

"那就告诉我什么时候能承受。"她声音发涩。

他低头整理文件的动作顿了顿。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他肩头镀了层金边。卢微兰突然注意到他右手小指有道淡疤,像条蜷缩的蜈蚣。

"你母亲留下的耳坠,"他忽然说,"不是翡翠。"

她浑身一震。

"是缅甸玉。"他说,"比翡翠更透,也更脆。当年有人花了大价钱买通狱卒,就为了把这对玉塞进你母亲的牢房。"

卢微兰感觉喉咙里堵着团棉花。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耳坠的样子,想起那晚她跪在坟前挖坑时指甲缝里的血。

"你早就知道了?"她问。

"从你第一次踏进顾府。"他抬手拨开她额角一缕碎发,指尖擦过皮肤时带起一阵战栗,"你以为你在试探我,其实你早就在我的棋局里。"

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突然发现那道红木书柜的缝隙里,露出半截猩红绸布。像是谁匆忙藏起的东西滑落了一角。

"现在该走了。"他说着,却没让开路。

她从他身边经过时,嗅到一丝熟悉的檀香味。和顾老夫人房里的不同,混着雪松与烟草的气息。她停下脚步,听见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回到厢房后,她立刻检查旗袍暗袋里的翡翠耳坠。玉石贴着皮肤,温润如旧。窗外蝉鸣突然停了,她看见廊柱后闪过半个熟悉的身影。

夜幕降临时,顾世钧独坐书房。钢笔尖悬在名单上方,最终落在"红牡丹阿珍"旁勾了个圈。墨迹晕开时,他想起卢微兰攥着照片发白的指节,想起她说"值得托付余生"时眼底的光。

那光太亮了,亮得刺眼。

\[未完待续\]暗红绸布在书柜缝隙里若隐若现。卢微兰转身时,那抹猩红又往里缩了半寸。

她装作没看见,端起茶盘稳稳地走。顾世钧站在原地没动,袖口金扣映着余晖,在地毯上投下细碎光斑。她经过他身边时,听见他低声说:"明日舞厅有场拍卖。"

脚步顿住。

"听说有人要出手一批民国银元。"他指尖摩挲过钢笔,墨水正顺着笔杆往下淌,"你去趟吧。"

她抬头看他。暮色从百叶窗漏进来,把他的轮廓切得棱角分明。煤油灯还在密室里亮着,火苗在玻璃罩里跳动,像颗不肯熄灭的心。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比阿珍谨慎。"他说这话时,目光扫过她旗袍下摆沾的灰尘,"而且——"他忽然笑了,"你不是想证明自己值得托付余生吗?"

她攥紧茶盘边缘。铜胎珐琅的雕花纹路硌进掌心,凉得像冰。

"什么时候?"

"明早九点。"他转身坐回书桌前,不再看她,"会有人送你过去。"

走出书房时天已近黄昏。蝉鸣不知何时恢复了,叫得人心烦意乱。她回头望了一眼,顾世钧的身影在百叶窗后模糊成一道剪影,像幅褪了色的老照片。

第二日一早,黄包车停在舞厅后巷。车夫戴着灰布帽,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半截青白手指。卢微兰掀开帘子时,他递来个牛皮纸包。

"先生交代的。"

纸包里是块怀表,表面刻着暗纹。她认得这个——昨晚在密室文件里见过相同的编号。怀表滴答走着,和舞厅大厅的座钟同步。

她把怀表揣进旗袍内袋,走进后门。阿珍正在后台补妆,见她来了微微一愣。

"你怎么..."

话音未落,前台传来喧闹。卢微兰透过门缝看见几个戴礼帽的男人走进来,领头的袖口露出半截蛇形刺青。

阿珍脸色变了:"那是青帮的人。"

拍卖开始后,卢微兰坐在后排。怀表贴着胸口发烫,仿佛在催促什么。台上摆着个檀木匣子,里面是整整齐齐的民国银元。

竞拍进行到一半,她突然起身。怀表链子勾住了旗袍扣子,发出轻微的撕裂声。她没管,径直走向洗手间。

镜子里映出她的脸,苍白得吓人。耳坠上的玉石泛着冷光,和顾世钧说的"缅甸玉"三个字重叠。她想起母亲临死前攥着耳坠的样子,指甲缝里的血迹至今洗不掉。

洗手间门被推开。她猛地转身,看见个穿灰旗袍的女人。女人手上戴着双薄纱手套,手里握着把小巧手枪。

"别动。"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把怀表交出来。"

卢微兰慢慢掏出口袋里的牛皮纸包。女人伸手来接的瞬间,她突然甩出怀表。金属撞击镜子的声响炸开,整个洗手间陷入混乱。

她冲出门,看见舞厅里已经打起来了。青帮的人拔出了枪,顾家的保镖也涌了进来。阿珍被推搡着跌进人群,发髻散了,露出后颈上的一块红斑。

那红斑形状,竟和密室名单上的"红牡丹阿珍"印章一模一样。

枪声响起时,卢微兰被人拽进了暗道。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熟悉的檀香味混着雪松气息。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她咬牙问。

黑暗中,顾世钧的声音低沉如旧唱片:"有些真相,现在你必须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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