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起街道上的尘土，朱雀大街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百姓。斩疆尘一袭月白锦袍，骑在高头大马上，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阳光洒在他那张过分俊美的脸上，让人不由得眯起眼睛。
台下窃窃私语像蚊蝇嗡嗡。“那就是斩小将军？长得比戏子还俊。”“嘘，小声点！听说前些日子把吏部尚书的侄子打得下不了床。”“真的假的？这模样不像是个狠人啊……”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刑场中央那个瘫软在地的老者身上。周显涕泪横流地喊着冤枉，可当他的视线触及斩疆尘那双冰冷的眼眸时，喉咙像是被人狠狠掐住，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昨夜天牢里，一张纸条悄然出现在周显手中。画中的青年分明是他独子的模样，旁边只写着五个字：“闭嘴，保他活。”
午时三刻，鼓声隆隆响起。斩疆尘抬手，利落落下。鲜血喷溅在黄土上，在秋日里绽开一抹刺目的红，恍惚间竟让人想起太液池边盛开的红梅。他调转马头，毫不犹豫地离去。眼角余光瞥见人群中的骚动，吏部尚书的小儿子正被人搀扶着，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回到将军府时，斩父正在院中打拳。看见儿子回来，收了势，沉声问道：“周显这事，是你和五殿下联手做的？”
“是。”斩疆尘解下佩剑递给仆从，“周显私通匪寇，证据确凿。”
“证据？”斩父冷哼一声，“那是你们塞给他的吧。”他迈步上前，直视儿子的眼睛，“疆尘，为了帮五皇子，你就不怕把斩家拖进泥潭？”
“父亲教过我，”斩疆尘迎上他的目光，神色淡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话噎得斩父一滞，随即长叹一声：“你比我狠。当年我辅佐先皇，至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换不来世代荣宠。”斩疆尘转身欲走，却被父亲一把拉住。
“下个月秋猎，陛下会宣布立储意向。”斩父压低声音，“丞相和三皇子准备在猎场动手，目标是五皇子。”
斩疆尘骤然回头：“父亲怎么知道？”
“我在丞相府里也有眼线。”斩父盯着他，眼神复杂，“你打算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斩疆尘眼中寒芒一闪，“猎场是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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