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半小时后，五个人整装出发，罗渽民开车，李泰容坐在副驾，手里拿着辰乐的照片，反复确认枫树林的位置。“林场的枫树林在后山深处，平时很少有人去，”罗渽民一边开车，一边回忆着之前来林场的经历，“我之前跟着摄影队来拍过照，那里的枫树都有几十年的树龄了，最粗的那棵需要两个人才能抱住。”

车子驶进林场时，阳光正好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罗渽民把车停在路边，几个人下车，顺着小溪的方向往枫树林走。刚走进树林，罗渽民就停下脚步，指着地面：“你们看，这里的落叶有被踩过的痕迹，而且方向很规律，不像是游客随便走的，更像是有人故意引路。”

几个人蹲下来，果然看到地面上的落叶有被碾压的痕迹，痕迹旁边还散落着几片新鲜的枫叶，应该是刚掉下来没多久。“辰乐肯定是沿着这条路走的，”李楷灿捡起一片枫叶，放在手心，“这枫叶还很绿，说明刚从树上掉下来，应该没走太远。”

顺着痕迹往前走，大约走了十几分钟，眼前突然开阔起来——一片火红的枫树林出现在眼前，最中间的那棵枫树果然像照片里一样粗，树干上用红漆画着一个完整的符号：和之前的符号相比，这个符号的线条更细，中心的圆圈里写着一个“C”字，正是第六个符号。

“找到了！”Jeno兴奋地走过去，刚要伸手摸符号，就被罗渽民拉住：“等等，辰乐的照片里除了符号，还有别的线索吗？”

李泰容掏出照片，仔细看了看——照片里的枫树旁边，似乎有一块石头，石头上好像刻着什么。他顺着照片的角度看去，果然在枫树旁边找到一块半人高的石头，石头上刻着一行小字：“往西北走三百步，有‘会说话的石头’。”

“会说话的石头？”李楷灿疑惑地挠了挠头，“石头怎么会说话？”

中本悠太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应该是藏着东西吧，我们按方向走试试。”几个人顺着西北方向，一步一步地数着步数，走到第三百步时，眼前出现一块圆形的石头，石头表面很光滑，像是被人特意打磨过。

罗渽民蹲下来，用手敲了敲石头，里面传来“咚咚”的空心声：“这里面肯定有东西。”他试着把石头往旁边推，没想到石头居然很轻，一推就动了，下面藏着一个树洞，树洞里放着一个银色的录音笔，上面还贴着一张便利贴，是钟辰乐的字迹：“里面有重要线索，听完记得藏好。”

Jeno拿起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钟辰乐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带着点急促，像是在偷偷录音：“我没被抓，只是在跟着黑影找线索，他好像知道所有符号的位置，但一直不告诉我们。他说第七个符号在海外仓库，在日本那边，但需要先凑齐前六个符号的‘能量’才能打开仓库门。对了，你们一定要小心姓林的人，他不是好人，十年前的火灾就是他策划的，目的是为了拿到符号地图…”

录音突然断了，只剩下“滋啦”的电流声。几个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沉甸甸的——原来十年前的火灾是人为的，姓林的黑影就是幕后黑手，而他找符号地图的目的，至今还不清楚。

“辰乐现在在哪？他会不会有危险？”楷灿有些担心，攥着录音笔的手紧了紧。

李泰容刚要说话，罗渽民突然指着远处的山坡：“你们看！那里有人！”几个人立刻躲到树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道黑影正往山下跑，穿着黑色的风衣，手里攥着一张折叠的地图，跑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张纸，被风吹得飘了过来。

中本悠太迅速跑过去，捡起那张纸——上面画着第七个符号的轮廓，旁边写着“日本东京，旧仓库区”，还有一个日期：“7月15日”。

“是第七个符号的位置！”Jeno兴奋地说，“而且日期和咖啡吧电子钟上的一样，都是7月15日！”

就在这时，那道黑影突然停下脚步，似乎察觉到他们在看，转身往这边看了一眼——虽然距离很远，但李泰容还是清楚地看到，他的袖口被风吹起，手腕上除了“N”字纹身，还刻着一个小小的“林”字。

“原来他就是姓林的！”中本悠太刚要追，被李泰容拉住：“别追了，我们已经知道第七个符号的位置了，而且辰乐应该是安全的，他在跟着黑影找线索。现在最重要的是联系WayV，一起查日本旧仓库区的位置，还有十年前的工厂火灾案，弄清楚姓林的到底想干什么。”

几个人点点头，开始往回走。阳光透过枫叶洒在身上，却让人感觉不到温暖——姓林的黑影、十年前的火灾、海外仓库的第七个符号，还有失踪的金道英、黄仁俊，所有的谜团都指向7月15日，而那一天，越来越近了。

回到咖啡吧时，李泰容立刻给钱锟打了视频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屏幕里出现钱锟的脸，旁边还有李永钦和董思成：“泰容哥，我们刚查到一些关于十年前火灾的线索，正想联系你。”

“我们找到第五和第六个符号了，第七个符号在日本东京的旧仓库区，”李泰容把找到的符号照片和那张写着地址的纸展示给他们看，“而且我们知道黑影姓林，是十年前工厂的负责人，火灾是他策划的。”

钱锟皱起眉，点了点头：“我们查到的也是这样，而且这个姓林的，之前在日本待过，和那边的一个旧组织有联系。刚好，NCT WISH的成员现在在日本训练，咲哉说他们对东京的旧仓库区很熟悉，可以帮我们对接当地的人脉，一起找第七个符号。”

“太好了！”李楷灿兴奋地说，“这样我们就能尽快找到第七个符号，弄清楚姓林的到底想干什么，找到道英哥和仁俊了。”

挂了电话，李泰容把六个符号的图案依次贴在咖啡吧的墙上，用红笔把每个符号中心的字母连起来——D、J、K、H、C，还有一个没找到的字母，像是在拼一个单词。他看着墙上的符号，突然想起金道英日记本里没写完的那句话：“别相信任何人，除了…”除了谁呢？是辰乐？还是其他失踪的成员？

咖啡吧的老旧收音机又“滋啦”响了一声，这次没有钢琴曲，只有一段模糊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喊：“小心符号的能量，会反噬…”声音很轻，很快就消失了，像是幻觉。

李泰容走到收音机旁，轻轻拍了拍外壳——这台收音机，好像藏着比他们想象中更多的秘密。而他们，还有很多谜团要解开，很多人要找，在7月15日之前，他们必须凑齐七个符号，阻止姓林的阴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先回咖啡吧，”李泰容打了把方向盘，避开路边的积水，“道英的线索在那里，而且那里相对安全。”中本悠太坐在副驾，指尖还捏着那几张画着符号的纸条，反复对着晨光看，试图找出藏在笔迹里的秘密，“之前黑影说符号要凑齐七个，现在才找到四个，剩下的三个得抓紧。”

回到咖啡吧时，吧台还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样子：半杯冷掉的咖啡，翻开的笔记本，还有那台老旧的收音机——不知是不是错觉，收音机的指示灯居然亮着微弱的绿光，像是一直没断过电。

“我去煮点热咖啡。”李泰容脱下沾着泥点的外套，刚走到吧台后面，就听见身后传来“滋啦”一声电流响。几个人瞬间回头，只见收音机的喇叭里突然飘出一段钢琴曲，旋律熟悉得让人心头一紧——是金道英最常弹的《星夜》，他之前总说，这是爷爷教他的第一首曲子，每次弹的时候，都会想起小时候在爷爷的旧书房里待着的日子。

“这收音机…怎么会自己弹曲子？”李楷灿瞬间清醒了，凑到收音机旁边，手指轻轻碰了碰外壳，“之前不都只传杂音和求救声吗？”

中本悠太蹲下来，仔细观察收音机的底座：“道英之前提过，这台机子是他爷爷留下来的老物件，说不定里面有暗格？”他试着轻轻掰了掰底座的边缘，果然感觉到一丝松动，“泰容，拿把小螺丝刀来。”

李泰容从抽屉里翻出工具，Jeno接过螺丝刀，小心翼翼地撬开底座的螺丝——随着最后一颗螺丝被卸下，底座“啪”地一声弹开，里面掉出一张泛黄的纸条，还有半枚生锈的徽章。

李楷灿抢先捡起纸条，上面画着一个清晰的符号：圆弧形的线条绕成圈，中间交叉的直线比之前的更粗，中心的圆圈里写着一个“D”字，旁边是金道英的字迹，一笔一画写得很认真：“第五个符号，藏在‘星星照到的地方’，记得把徽章带在身上，能避祸。”

“星星照到的地方？”中本悠太抬头扫过咖啡吧，目光最后落在吧台上方的复古吊灯上——那是一盏星形的铁艺灯，之前道英总说灯光太暗，特意换了个亮些的灯泡，此刻灯光正好落在对面的墙上，在墙面上投出一片星星形状的光斑，“你们看，是不是那里？”

李泰容搬来梯子，爬上去时能感觉到脚底的木板有些松动——这面墙是咖啡吧装修时特意保留的旧墙，道英说上面有他爷爷画的涂鸦，一直没舍得铲掉。他伸手在光斑中心的墙皮上轻轻一扣，居然扣下一块松动的砖，砖后面藏着一个巴掌大的铁盒，里面装着一本黑色的日记本，封面上烫着一个小小的“D”字。

“是道英哥的日记本！”李楷灿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李泰容翻开日记本，最新一页的日期是一周前，字迹比平时潦草些，像是在匆忙中写的：“黑影手腕上有‘N’字纹身，和爷爷当年从火灾现场带回来的徽章一样，他在找‘完整的符号地图’。十年前的工厂火灾不是意外，七个工人的失踪和现在的符号有关，别相信任何人，除了……”后面的字迹被墨水晕开，看不清最后几个字，只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像是笔尖断了。

Jeno突然“啊”了一声，手里的电脑屏幕亮了起来——刚才他一直在修复黑影留下的加密文件，现在终于解开了，屏幕上显示着一份旧档案，标题是《2014年城南精密仪器厂火灾调查报告》，里面写着：“火灾导致七名工人失踪，现场发现一枚印有‘N’字的徽章，工厂负责人姓林，火灾后失联。”

“姓林？”中本悠太皱起眉，指尖捏着从收音机里找到的半枚徽章——徽章上正好有个“N”字，另一半像是被硬生生掰断的，“难道黑影就是姓林的？”

就在这时，咖啡吧的门被猛地推开，罗渽民举着一个湿漉漉的黑色背包冲了进来，头发上还滴着水，裤脚沾满了泥：“泰容哥！我在林场附近的小溪里找到这个，是钟辰乐的！”

他把背包放在吧台上，拉开拉链——里面除了钟辰乐常用的笔记本、一支断了墨的笔，还有一张被水泡得发皱的照片，照片里是一片火红的枫树林，最粗的那棵枫树上用红漆画着半个符号，轮廓和之前找到的符号很像，只是只画了一半，像是画到一半被打断了。

“这是第六个符号吧？”李楷灿指着照片里的符号，“辰乐肯定是在画符号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才把背包掉在小溪里的。”

罗渽民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我沿着小溪往上走，发现前面的树林里有脚印，像是有人故意往枫树林的方向走，而且脚印旁边有枫叶，应该是刚踩过的。”

李泰容合上道英的日记本，把半枚徽章放进兜里——现在第五个符号找到了，第六个符号的线索在枫树林里，还有十年前的火灾、姓林的黑影，所有线索都像缠在一起的线，而他们需要做的，就是顺着这些线，找到藏在最里面的真相。

“先休息半小时，吃点东西，然后去枫树林。”李泰容拍了拍手，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渽民，你先去换身干衣服，别感冒了。楷灿，你把道英的日记多复印几份，后面可能用得上。jeno，你再看看档案里有没有其他线索，特别是那个姓林的负责人。”

几个人点点头，各自忙了起来。咖啡吧里的星形灯还亮着，灯光落在墙上的符号纸条上，像是在无声地指引着方向。而那台老旧的收音机，此刻又恢复了安静，只有指示灯还亮着微弱的绿光，像是在守护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