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愉嫔落胎的消息,像一阵无声的风,不仅刮到了若璃的园子里,更悄无声息地传遍了京城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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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亲王府内,允礼正与福晋并肩立于案前,合画一幅秋菊图
听闻下人禀报,他握着画笔的手微微一顿,眉头当即蹙起,低声沉吟:“九个月的胎,竟能悄无声息就没了胎息……这后宫,当真是不太平。”福晋放下手中的调色碟,脸上满是唏嘘:“好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愉嫔可怜,这事儿也真是……透着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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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郡王府中,允禧听罢消息,眼眸中反倒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冷光,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并未多言——他早便料定,新帝登基,后宫的风浪迟早要起,只是没想到来得这般快,这般狠
一旁的福晋听得心头发紧,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后怕:“九个月的胎儿啊,竟能悄无声息就绝了胎息,连半点痕迹都查不出。明明两年前她们刚入宝亲王府时,一个个看着都还算安分,谁能想到……竟藏着这般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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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亲王府里,允䄉听完禀报,当即嗤笑一声,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搁在桌上,对着身旁的福晋和三个儿子道:“你们瞧瞧,本王先前说什么来着?才安稳了多久?这才入宫两个月,就迫不及待斗起来了!往后啊,有得热闹看。”
福晋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复杂:“还以为她们当年在园子里陪过太后娘娘,多少能沾染些娘娘的平和通透性子,不至于这般急功近利。出了这等事,娘娘在园子里听闻了,怕是也要心寒。就是不知道,这下手的,是她们五人中的哪一个。”
弘暄皱着眉接话:“能做得这般干净,定是有些根基和手段的,寻常人可没这能耐。”
弘晙也点头附和:“是啊,愉嫔向来谨小慎微,偏在足月前出了这等事,实在太蹊跷了。”
弘旭亦沉声道:“后宫之中,为了位份子嗣,竟能下此狠手,当真是没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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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定郡王弘玢独坐书房,听完属下的回禀,眉头紧锁成一团
他重重拍了下桌案,语气里满是不满与困惑:“这皇后是怎么当的家?连后宫都镇不住!还有弘历,刚登基就出这等事,才入宫两个月啊……真是糊涂!”
一旁的董鄂福晋闻讯赶来,听完前因后果,不由得抬手摸了摸心口,脸色也白了几分,声音带着后怕与惋惜:“这五人里头竟还有这般心狠手辣的人。皇额娘待她们多好,处处照拂,如今却出了这等戕害子嗣的事,皇额娘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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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府书房内
高斌正捧着茶盏闭目养神,听闻下人从宫里递来的消息,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顿,滚烫的茶水险些溅出
他睁开眼,眼底满是惊愕与凝重,低声道:“好狠的手段……才入宫两个月啊,连几年的缓和期都等不及,就迫不及待撕破脸了?”
一旁的高夫人刚坐下,闻言瞬间变了脸色,惊得声音都发颤:“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宫里竟乱成这样!万一晰月将来有了身孕,岂不是也要遭此毒手?”
高斌重重放下茶盏,指尖在桌案上无意识地敲击着,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长叹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力:“皇上派了李玉亲自去查,都没查出半点头绪,可见对方手段多干净。连皇上都查不出来的事,我一个外臣,又能有什么办法护得住她?”
高斌猛地抬眼,语气急促地对身旁的管事吩咐:“你立刻给晰月写信!让她在宫里务必多加小心,饮食汤药要亲手查验,穿戴用度也仔细些,万万不能大意。最重要的是,多上上心眼,少掺和旁人的是非,凡事只管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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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那拉府的厅堂里,那尔布听完宫里传来的消息,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发颤,脸上满是心惊:“这么快……下手竟这般迅速狠辣。到底是谁这么有手段?皇上才刚登基两个月啊,闹出这等戕害皇嗣的事,简直是没把皇上的面子放在眼里!”
一旁的青樱母亲眉头紧锁,语气笃定中带着几分寒意:“能在宫里做成这等事,定然是皇后、舒妃、纯嫔、慧嫔她们几个里头的一个。这手段是真高,事后还能把尾巴扫得这么干净,连皇上都查不出头绪。”
那尔布轻轻摇了摇头,否定道:“不会是纯嫔。她本是江南汉军旗出身,家世在这几人中是最低的,在宫里也没什么根基,断没有本事悄无声息地做下这事,还掩人耳目。”
他指尖在桌沿叩了叩,沉声道:“这么算下来,有嫌疑的,也只剩皇后、舒妃、慧嫔这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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