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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露苑的暗潮,冷清秋凤七

若璃传:不向春光折细腰

乾隆七年五月二十的午后,凝露苑乐坊里飘着淡淡的熏香,丝竹声隐约从内院传来

意欢、晰月、鸢尾与黛玉并肩走进乐坊,只见院内的舞女与乐人们都穿着轻盈的杭绸舞裙或长裙,见四人进来,目光纷纷投了过来——大多人只认得昭贵人黛玉,对身着旗裙的意欢、晰月与鸢尾虽不知具体身份,但见她们气度不凡,也猜到是宫中嫔妃,连忙躬身行礼:“见过贵人。”

几人刚点头示意,一道清越如泛沧浪的古琴声忽然从东侧的练乐室传来,音色空灵却带着几分韧劲

她们循声望去,竟见冷清秋坐在窗边的琴案前,一身暗绿色杭绸玉簪花旗裙,裙摆垂落在青砖上,指尖正轻拢慢捻地拨动琴弦,神情专注

“她也在这儿啊。”晰月挑了挑眉,轻声说道,“看这模样,是来乐坊加深古琴技艺的,倒比在宫里时多了几分专注。”

意欢与黛玉却比晰月更细心,目光扫过周围的舞女乐人,很快察觉到不对劲——众人虽没明着表露,但眼底的疏离与回避骗不了人,显然都在暗暗排斥冷清秋

尤其是廊柱旁那位穿天青色软烟罗绣兰花广袖舞裙的姑娘,裙上缀着淡绿碧玺,头上插着同色兰花珠花,正是去年秋日宴上表演《兰花落》的兰苕。她看似在整理舞袖,余光却时不时瞟向冷清秋,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戒备

黛玉看在眼里,心里轻轻一笑——冷清秋素来爱谋划,如今来乐坊借资源练琴,怕是触到了乐坊众人的“利益”,毕竟乐坊的练乐场地和教导嬷嬷都是有限的,多一个人分资源,自然容易引人不满

鸢尾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悄悄拉了拉黛玉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她们是不是不喜欢冷贵人啊?怎么都躲着她似的?”

众人正留意着冷清秋与乐坊众人的微妙氛围,忽然一道铿锵有力的《广陵散》古琴曲骤然响起,杀伐之气透过琴弦散开,瞬间压过了冷清秋那曲清雅的《泛沧浪》

几人循声转头,只见西侧琴案前坐着一位姑娘——她生得模样清丽,如出水芙蓉般干净,又似雨水中含苞的栀子花,透着纯粹的灵气

身上一袭云水蓝杭绸广袖舞裙,裙上绣着细碎的栀子花,与她气质相得益彰,可指尖下弹出的曲调,却满是激昂与凛冽,与她柔美的模样形成奇妙反差

……

廊柱旁的兰苕见了,唇角勾起一抹轻浅的笑,目光转向冷清秋时,眼底却藏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嘲弄,显然对这位突然闯入的“同行”并无好感

“那就是琳琅。”黛玉凑到几人身边,轻声说道,眼底带着几分欣赏——这琳琅不仅气质出众,琴技竟也这般不俗,尤其敢在嫔妃面前弹奏《广陵散》,这份胆识更显难得

意欢与晰月瞬间明白了其中的门道,相视一眼后轻轻笑了——这哪里是单纯的比琴,分明是乐坊在用这种方式“逐客”

即便冷清秋是嫔妃身份,可她的琴技没能得到乐坊众人的认可,如今琳琅弹出这般高水准的《广陵散》,便是在暗地表明:乐坊有自己的专业水准,并非谁都能来“借资源”

冷清秋原本清淡的面色也多了几分波澜,她抬眼看向琳琅,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她竟没料到,这凝露苑乐坊里,还藏着这样琴技高超的人,刚才那曲《广陵散》的节奏与力度,连她都要暗自佩服几分

指尖的动作下意识慢了下来,《泛沧浪》的曲调也渐渐弱了下去,与琳琅那曲的气势相比,竟显得有些单薄

廊柱另一侧,魏嬿婉正抱着臂站着,一身蟹壳红杭绸广袖舞裙衬得她肌肤胜雪,裙上绣的凌霄花鲜活欲滴,发间粉珍珠珠花随动作轻轻晃动

她看着冷清秋渐缓的琴音,眼底藏不住笑意——她想借乐坊资源练琴,为明年寿宴登台做准备,如今看来,她的琴技也不过如此,连乐坊的琳琅都比不过

就在这时,一道张扬跋扈的娇纵声突然打破了乐坊的安静:“乐坊,不是谁都能待的!”

“是凤七来了。”黛玉耳尖,轻声提醒身旁几人

意欢、鸢尾与晰月立刻看了过去,冷清秋也猛地抬眸——她虽知乐坊艺人性子直接,却没料到对方竟敢对妃嫔如此直白

可看清来人模样时,她还是吃了一惊:竟有舞女敢穿得这般华贵?

……

只见凤七踩着轻快的步子走来,身上一袭珊瑚红凤尾纱广袖舞裙,裙上绣着大朵金丝芍药,裙摆缀着细碎的红珊瑚珠,走动时似有流光闪烁;发间插着红珊瑚雕成的芍药珠花,与裙摆纹样相得益彰,整个人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热烈又夺目

“光看这打扮,我现在都能想象出她跳《凤穿芍药》的模样了!”晰月凑到鸢尾耳边小声说

鸢尾更是眼睛发亮,指尖悄悄攥紧了裙摆——凤七的热烈张扬,竟和她自己的性子如此相似,心里早已生出几分想比试一番的念头

兰苕与魏嬿婉也收了目光,静静站在一旁,等着看这场对峙的下文

凤七走到冷清秋的琴案前,轻抬下巴,指尖把玩着一朵刚折下的落日珊瑚,语气带着几分轻蔑:“我们乐坊姐妹,都是凭真本事在这儿立足的。您身为嫔妃,不好好在住处安歇,反倒来抢乐人的饭碗,要是真这么想提升琴技,不如自请做乐人好了——那样既有更长的时间练琴,也能好好打磨下您这算不上好的手艺,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说话也太直接了吧!”晰月听得咋舌,忍不住小声感叹。一旁的鸢尾却越听越觉得对脾气,眼底的光亮更甚:这凤七,倒真是个性情中人!

冷清秋被这番话堵得微微一愣,手指捏紧了琴弦——她从未想过,一个舞女竟敢在她面前如此傲慢,言语间还带着这般不加掩饰的嘲讽,脸色瞬间沉了几分

冷清秋抬眸看向凤七,指尖轻轻离开琴弦,声音依旧保持着几分清淡,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坚持:“乐坊并未立下规矩,表明谁不能进来。而且这位姑娘既已知晓我是嫔妃,言行举止间,总该多几分礼貌才是。”

凤七闻言,挑眉看了她一眼,语气里的嘲讽丝毫未减:“您站在圆明园的地界,站在我们凝露苑乐坊的地界,这话就得按乐坊的规矩说。我们不是不欢迎嫔妃来,像太后娘娘、像几位贵人这般纯粹来赏舞听乐的,我们求之不得。但我们不欢迎的,是借着嫔妃身份来乐坊抢资源,明明琴技算不上好,却偏要借着这儿的场地和乐器提升,就为了明年太后寿宴能登台出风头的人。”

她往前半步,目光直直看向冷清秋,语气更显直接:“您摸着良心说说,您来这儿练琴,占了乐坊的练琴室,用了我们日常养护的最好的古琴,不就是在抢我们这些靠技艺吃饭的人的利益?我让您自请做乐人,凭真本事在这儿争资源,有何不对?”

廊下的意欢、晰月、鸢尾与黛玉早已寻了椅子坐下,几人端着侍女刚送来的凉茶,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对峙,倒像在看一场格外鲜活的戏

兰苕与魏嬿婉这时才认出几人的真实身份,连忙上前两步,微微屈膝行礼,声音恭敬:“参见舒妃娘娘、慧妃娘娘、昭贵人、玉贵人。”

黛玉放下茶盏,目光落在兰苕身上,笑着温和开口:“去年秋日宴上,你与虞晚的表演我还记得。虽说最终没得魁首,但论个人喜好,我倒更喜欢你们二人的风格,一清雅一悲情”

兰苕闻言,眼底瞬间闪过一丝骄傲的光彩,唇角也弯了起来,语气愈发恭敬:“能得贵人这般认可,是奴婢的荣幸,多谢贵人赏识。”

……

就在凤七与冷清秋僵持不下时,一道轻柔却沉稳的声音突然传来:“凤七。”

这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穿透力,让喧闹的乐坊瞬间安静了几分。冷清秋、凤七等人纷纷转头望去,目光触及来人时,冷清秋都忍不住愣了愣——乐坊竟有这般容貌气质的女子?

黛玉轻轻拍了拍身旁意欢、晰月与鸢尾的手,压低声音介绍:“那就是苏禾,去年秋日宴的魁首。她身上穿的品月色天香绢、发间那支粉绿碧玺蝴蝶发钗,都是魁首的专属奖赏。最难得的是她怀里那把古琵琶,是太后特意赏的极致好物,寻常人连见都见不到。”

几人顺着黛玉的目光细看,只见苏禾缓步走来,一身品月色天香绢广袖衫配齐胸襦裙,裙上绣着月下昙花,花瓣用银线勾勒,在光线下泛着淡淡光泽,衬得她身姿清雅如月下谪仙

发间除了粉绿碧玺蝴蝶发钗,还簪着两朵昙花绒花,与裙上纹样呼应,更显娴静

她怀中抱着一把古琵琶,琴身未加过多装饰,却自带一股岁月沉淀的厚重感

再凑近看那琵琶,更是让人惊叹:琴骨用的是极品老料,木色沉润如墨玉,肌理间隐现细密的流水纹,指尖轻轻一碰,便能觉出木料的细腻与温润,显然是历经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珍品

琴首嵌着一块莹白象牙,被精雕成缠枝莲纹,花瓣舒展、叶脉清晰,与老木的深棕形成雅致对比,让琴首愈发精巧

琴身正面铺着一层红珊瑚薄片,色泽浓艳似燃着的丹砂,却又透着玉石般的柔光,不显得俗气;其上用金粉细细描绘了三只金蝶,蝶翼纹路纤细如发丝,翅尖还缀着金箔剪成的细羽,微风一吹,似要振翅掠过珊瑚花海

红珊瑚的间隙里嵌着细碎的螺钿,在光线下泛着虹彩,像洒在花间的晨露;琴腹两侧则错落镶着各色碧玺——红碧玺艳如烈火、绿碧玺鲜似新叶、粉碧玺柔若桃花、蓝碧玺清像浅溪,与金蝶、螺钿相映成趣,让整把琵琶既藏着古玩的庄重,又透着满园春色的鲜活,仿佛只需轻轻拨动琴弦,就能奏出花蝶纷飞的春日乐章

冷清秋看着那把琵琶,眼底满是震惊——一个乐人,竟能拥有如此稀世珍品的古琵琶?这待遇,甚至远超宫中不少高位份的嫔妃

晰月也忍不住惊叹,她自幼习琵琶,对琴具与技艺的眼光极准:“单看这琵琶的品相,还有皇额娘的赏赐,苏禾的琵琶技艺定然已经登峰造极,不然皇额娘绝不会把这么珍贵的物件赏给她。”

语气里带着几分佩服,先前对苏禾的不服输,此刻也淡了不少

“苏禾。”凤七微微颔首,目光却依旧如利剑般直刺冷清秋,驱逐之意半分未减,丝毫没有因苏禾的出现而收敛锋芒

苏禾上前半步,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目光落在冷清秋身上:“冷贵人,不过是乐坊日常练艺的小事,不必闹到让太后娘娘烦心的地步,还请您回武陵春色的住处吧。”

“你一个区区乐人,连管事嬷嬷的身份都没有,也敢开口驱赶我这个贵人?”

冷清秋唇角勾起一抹讥诮,指尖轻轻摩挲着琴案边缘,语气里满是对苏禾身份的轻视,仿佛觉得被乐人“劝退”是种羞辱

“就凭——这凝露苑乐坊,是太后娘娘的乐坊。”苏禾声音未提,却字字清晰,目光坦然迎上冷清秋的视线,“这儿的规矩,从来都是凭本事立足,而非凭身份压人。”

“这话我爱听!”凤七终究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抬手拂了拂自己珊瑚红凤尾纱广袖,衣料上的金丝芍药在光下泛着亮,“贵人不妨仔细看看,乐坊里的姐妹,穿的是杭绸,那是我们没挣到赏时的常服。我这凤尾纱,也是秋日宴得的赏;苏禾身上的品月色天香绢,还有她怀里那把独一份的古琵琶,更是她凭魁首本事赢来的——这些好东西,从来不是凭空给的!”

她眼神锐利,语气更添几分直白:“在圆明园,在太后娘娘的地界,要么像我们这样,凭真本事挣衣料、挣体面;要么就如玉贵人那般,得太后娘娘真心偏爱,才能穿违制的好首饰、好衣裙。贵人要是不服气,大可拿出能让我们低头的本事来,而非靠着贵人身份占乐坊的练琴室、用我们的古琴!”

凤七话音刚落,廊柱旁的兰苕便忍不住轻嗤一声,指尖捻着天青色舞裙上的碧玺珠串,眼底满是认同

魏嬿婉也垂眸轻笑,蟹壳红裙上的凌霄花绣纹似也跟着添了几分鲜活——凤七这话,倒是把乐坊众人的心思说透了

廊下的意欢、晰月、黛玉与鸢尾听得真切,虽觉得凤七语气直白,却也暗觉“话糙理不糙”

晰月捻着发间珠花,愈发认同“凭本事得体面”;鸢尾更是悄悄点头,觉得凤七这股子直爽劲儿,倒和自己格外对脾气

冷清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目光扫过凤七的凤尾纱、苏禾的天香绢与古琵琶,再落到兰苕、魏嬿婉身上透着“凭己所有”的杭绸衣裙,指尖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贵人身份,在这凝露苑乐坊,竟成了“没本事”的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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