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席的氛围也格外热闹。钮钴禄如月望着不远处宗亲席上的弘澈，眼底掠过一丝惋惜——弘澈身着碧山色劲装，身姿挺拔，眉眼间虽清冷却难掩少年英气，若是他再年长一岁，自家妹妹如霜性子爽朗、模样出众，说不定还有机会嫁入宗室，与皇室攀个亲厚
这般想着，她轻轻叹了口气，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压下心头的念头
……
黛玉则眉眼含笑，抬手端起面前的海棠花饮，目光越过席间人群，朝着大臣席上的林如海遥遥举杯
林如海见女儿望来，脸上立刻漾开温和的笑意，也端起茶盏回应，眼底满是欣慰——他不求女儿在宫中有多高的位分，只求她能安稳度日、平安喜乐，如今见她在园子里过得自在，还能与自己这般默契互动，便已心满意足
薛宝钗坐在一旁，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妹妹薛宝琴身上，见宝琴正与宋一汀轻声说笑，眼底满是鲜活，唇角不自觉上扬
她又转头望向公子席，目光在齐鹤川身上顿了顿——他是工部尚书齐亭的儿子，生得温润俊朗，性子也沉稳，宝琴若是能与他相配，家世相当、性情契合，往后的日子定能安稳顺遂
这般想着，她轻轻点了点头，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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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齐鹤川，你今儿可是成了香饽饽啊！”齐鹤川身旁的江堇风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他，语气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他身着苍蓝色云锦绣八达晕纹束腰常服，墨色纹路在宫灯映照下若隐若现，十九岁的年纪，眉眼间带着几分少年人的跳脱，又透着几分世家子弟的风流倜傥，目光扫过贵女席的方向，眼底满是调侃，“你没察觉？至少有三道视线在你身上打转呢，看来不少姑娘都瞧上你这温润公子了。”
齐鹤川刚用象牙银筷夹了块龙井虾仁送进嘴里，闻言缓缓放下筷子，指尖轻轻擦了擦唇角，望向江堇风时眼底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我倒没在意这些。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急也没用。”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江堇风身上，语气里添了几分打趣，“倒是你，比我还大两岁，整日念叨着找媳妇，依我看，该急的是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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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我急什么？”江堇风立刻摆手反驳，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分，又很快压低，语气里满是理直气壮，“你没听说吗？堂堂大理寺卿傅云夕，都二十七了还没成家呢！人家这叫‘怕娶了媳妇挡事运’，专心搞仕途！我这叫向优秀前辈看齐……哎哟！”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拍了一下
江堇风转头，见父亲江淼正皱着眉看他，一身深紫色云锦绣仙鹤纹常服衬得气质愈发沉稳，语气里带着几分压低的训诫：“当着这么多王公大臣的面，胡说什么浑话？傅大人的婚事轮得到你置喙？再敢乱说话，仔细我收拾你。”
一旁的齐鹤川见此情景，忍不住抿唇笑出声，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
坐在齐鹤川另一侧的齐亭，也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带着几分纵容的笑意——这些半大的少年郎，凑在一起总爱说些玩笑话，倒也为严肃的寿宴添了几分鲜活的烟火气
……
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枝洒在青砖路上，暖得让人浑身舒畅。方夷揣着提前备好的马鞭，打算去百骏园逛逛——毕竟寿宴第二日就有跑马环节，提前熟悉下园子里的马，到时候才能更从容地露一手
身后跟着小太监，一路照着路引走，倒也不怕迷路，可刚踏出四宜书屋的范围，就被一道身影拦在了路中间
“喂！你这姑娘怎么回事？”方夷停下脚步，皱着眉看向眼前的魏紫，语气里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直白
他记得这姑娘上午在殿里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此刻她身着嫣红牡丹长裙，站在树荫下，倒比上午多了几分张扬，“按规矩，贵女们该在杏花春馆歇晌，或是去花草房赏赏花，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也太不矜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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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被他直白的话问得一噎，下意识挺直脊背反驳：“我父亲是从三品冀州协领魏钟，也住四宜书屋，我来找他有什么不妥？”话刚说完，又想起自己真正的目的，语气软了几分，眼神直直盯着方夷，“倒是你，叫什么名字？”
“关你什么事儿？”方夷晃了晃手里的马鞭，银质鞭梢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语气里满是不打算深交的疏离，还不忘补了句，“还有，你不好看。”
……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魏紫心里，她瞬间愣住——自小在冀州长大，身边的人都夸她容貌出众，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白地说她不好看
她攥紧裙摆，不服气地追问：“那你喜欢裴月瑶还是薛宝琴？上午我都瞧见了，你看她们的眼神比看我认真多了！”
方夷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故意刺她：“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不如她们啊？既然知道，那还不让开？我还要去百骏园呢。”
……
“你要去百骏园试马？”魏紫不仅没让开，反而往前凑了半步，眼神里带着几分势在必得——方才在殿里就觉得方夷是公子里最俊朗的，此刻见他握着马鞭的模样更添英气，心里的喜欢又多了几分，“我也会跑马，而且骑术还不错，不如一起去？正好能给你搭个伴，省得你一个人试马无聊。”
……
“你在说什么鬼话？怎么可能一个人？”方夷嗤笑一声，眼底满是不加掩饰的嫌弃——他觉得这姑娘不仅容貌不如薛宝琴，连脑子都不太灵光，“现在百骏园里肯定有不少人提前试马，用得着你搭伴？”
话音落，他直接用马鞭轻轻拨开挡在身前的魏紫，脚步没停，径直往百骏园的方向快步走去，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哎！你等等我！”魏紫被他拨得身形微晃，却半点不气馁，咬了咬唇，快步跟了上去——她认定的人，哪能这么轻易放弃
……
不过半个时辰，两人便到了百骏园。方夷一眼扫过围栏里的马匹，径直牵过一匹红棕色的骏马，马鬃油亮顺滑，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良驹
他正摩挲着马颈适应手感，目光忽然落在宽敞的跑道上——几个身着蒙古骑射装的小王爷、小格格，看着不过十二岁的模样，却已骑术娴熟，马匹在跑道上飞驰，马蹄踏起细碎的尘土，少年少女的笑声伴着风声传来
“不愧是在草原上长大的，骑术就是不一样。”方夷忍不住赞叹，翻身上马，轻轻夹了夹马腹，“驾！”马鞭轻甩，骏马立刻顺着跑道小跑起来，速度逐渐加快，风拂过耳际，让他忍不住眯起眼，满心都是对明日跑马的期待
……
魏紫站在围栏边，看着百骏园里果然热闹非凡，也不再纠结方夷的态度，挑了匹栗色的马，笨拙却执着地翻身上马，慢慢跟在后面
不远处的跑道旁，完颜静仪、佟佳玉录玳与钮钴禄如霜也在——三人都换了利落的骑射装，完颜静仪的湖蓝色劲装衬得身姿挺拔，佟佳玉录玳的紫菀色劲装透着英气，钮钴禄如霜的蔷薇色劲装格外亮眼
她们骑着马在跑道上匀速驰骋，时而并驾齐驱，时而比拼速度，显然也是在为明日的跑马做准备，眼底满是“势在必得”的坚定——身为满族格格，她们可不愿在骑术上输给旁人
……
巴林湄若与博尔济吉特舒敏、李昭华也骑着马立在一旁，看着跑道上的热闹景象，忍不住笑了起来
巴林湄若轻轻扯了扯缰绳，语气里满是羡慕：“唉，明日的跑马和蹴鞠看着就热闹，我也想下场试试，可惜大人参与他们就拘束了”
“别急，不是还有投壶和打马球嘛，咱们也能参与。”李昭华浅笑，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热身的蒙古亲王与大臣，补充道，“而且打马球可比跑马更有意思，不仅要马术好，臂力和持久力也得出色，到时候咱们几个，还有大臣、蒙古亲王估计都会下场，肯定比跑马还热闹。”
“那才好呢！”巴林湄若眼睛一亮，语气里满是期待，“到时候我和父王、姐姐三人组队，定要好好跟他们比一场，把草原上的爽快劲儿都拿出来，好好热闹一下！”
……
“驾！”一道清亮的呼喊声划破百骏园的上空，弘澈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从跑道另一端疾驰而来——黑马鬃毛被风掀起，四蹄踏地稳健有力，他身着碧山色骑射劲装，身姿挺拔如松，握着缰绳的手稳如磐石，只用余光扫过周遭，便又专注地驾驭马匹，转眼间就成了跑道上最亮眼的一道身影
……
百骏园外围，宋一梦、宋一汀、薛宝琴、庄寒雁、庄宇珊、裴月瑶、乌雅乌云珠一行人也刚到，显然是从花草房赏完花过来的——宋一梦手里捏着枝“落日珊瑚”芍药，花瓣正泛着午后的橘红色
宋一汀捧着朵“火耀金丹”牡丹，殷红花瓣缀着细碎金光；薛宝琴与裴月瑶则各执一枝“绿晕”芍药，淡绿花瓣衬得指尖愈发纤细，连空气里都飘着花草的清甜香气
“哇！这也太热闹了吧！”宋一梦最先忍不住惊叹，手指着跑道中央，眼底满是兴奋——不远处，蒙古小王爷小格格们仍在策马追逐，方夷骑着红棕马与他们并驾齐驱，弘澈的黑马如一道闪电穿梭其间，连文司礼与年秣也骑着马慢悠悠地跑着，文司礼还时不时回头跟年秣说笑，场面鲜活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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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试试！你们要一起吗？”乌雅乌云珠看得心热，指尖轻轻摩挲着手里的芍药花枝，语气里满是跃跃欲试——马术本就是满族格格从小必学的技能，看着众人驰骋的模样，她早已按捺不住想下场的心思
“我去我去！”庄宇珊立刻举手应和，眼底闪着期待的光；庄寒雁也轻轻点头，看向乌雅乌云珠温和笑道：“那便一起，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她们姐妹俩也常骑马，虽比不得蒙古子弟娴熟，却也能从容驾驭
宋一梦更是早就盯上了围栏里一匹黑棕色的骏马，不等众人反应，就快步跑过去牵马，生怕被别人抢了先
“我……我只会慢跑，这么快的速度可不行。”宋一汀看着跑道上飞驰的身影，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指尖悄悄攥紧了手里的牡丹花枝
“那就慢跑！正好跟我作伴，我马术也不算好，咱们慢慢晃就好。”薛宝琴笑着上前，轻轻拍了拍宋一汀的胳膊
裴月瑶也跟着点头，眼底满是温和：“我也陪你们一起，咱们不跟他们比速度，就沿着外围慢慢骑，看看园子里的景致也挺好。”
说着，几人便一起走向围栏边温顺些的马匹，准备开启一场慢悠悠的赏景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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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夷，你这马术可以啊！”文司礼骑着马凑到近前，笑着冲方夷扬了扬下巴。他身下的白马刚跑完一圈，呼吸还有些急促，身上的褚红色骑射劲装沾了点尘土，却丝毫不减少年英气
一旁的年秣也跟着点头，眼底带着几分认可——方才见方夷与蒙古小王爷并驾齐驱时，姿态稳健，控马动作利落，确实不像寻常养在京中的公子
不远处的魏紫正骑着栗色马慢慢溜达，无意间听到“方夷”二字，眼睛瞬间亮了亮——原来他叫方夷，总算知道了名字
她悄悄放缓马速，目光紧紧追着方夷的身影，连指尖都不自觉攥紧了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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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夷轻轻勒住缰绳，红棕马渐渐停下脚步，他驱着马往文司礼与年秣身边靠了靠，唇角扬起一抹少年气的笑：“怎么，你们不接着练了？是怕明日跑马输给我？”
“呵，我还能怕输你？”文司礼立刻挑眉反驳，语气里满是不服气，“我这是先歇口气！明日不光有跑马，还有蹴鞠、投壶呢，我得留着力气，到时候在这两项上好好露一手，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那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方夷眼底闪过一丝好胜的光，看向文司礼语气笃定，“到时候咱们就好好比一场，不管是蹴鞠还是投壶，都得论个输赢才有意思。”
两人正说着，弘澈骑着黑马也慢慢停了下来。他没有凑过去，而是驱着马在跑道外围慢跑，恰好绕到宋一汀、薛宝琴与裴月瑶附近
黑马步伐稳健，弘澈身姿挺拔，碧山色劲装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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