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若菊花宴那天,我作的菊花诗词能入前三名,魏紫能不能提个要求?”魏紫忽然开口,目光直直望向若璃,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笃定,连指尖都悄悄攥紧了裙摆
这话一出,庄寒雁、佟佳玉录玳几人瞬间对视一眼,眼底满是惊疑——魏紫这是要做什么?
难不成是想借着诗词得赏的由头,求娘娘赐婚?若是真求赐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太失世家贵女的体面了
裴月瑶与齐鹤川也悄悄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诧异
薛宝琴、宋一汀更是微微皱眉,心里暗自嘀咕:就算对於方夷心思迫切,也不该用这般直白的方式要赏赐,若是真提赐婚,传出去怕是要被笑话
……
江堇风、燕京墨则忍不住低笑出声,眼神促狭地看向方夷——这下有好戏看了,就看魏姑娘敢不敢把心里的念头说出来
方夷被两人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再看向魏紫时,眼底已经多了几分警惕:她要是敢在这儿提求赐婚,他绝对不会给她留面子,定要让她当场下不来台,断了她这不该有的心思
……
燕决明、崔晏、顾九思三人虽没说话,却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了然——以魏紫对於方夷的执着劲儿,今日这要求怕是没那么简单,方夷这三个月在园子里,怕是少不了要被纠缠,麻烦还在后头呢
若璃倒没多想,只当她是想要些寻常赏赐,笑着点头:“当然有赏~别说入前三名,便是能写出几分新意,我也有好东西赏你。”
……
魏紫眼眸瞬间亮了,往前凑了半步,语气里的急切藏都藏不住:“真的?那魏紫不要别的,就只要一件东西!”
“只要一件东西?”众人都有些疑惑,先前猜她要赐婚的心思,此刻倒有些摸不准了——难不成不是求姻缘,只是想要件珍宝?
方夷也愣了愣,心里那股紧绷的劲儿松了些,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会要什么
崔晏却忽然心头一动,目光不自觉落在若璃腰间——那枚墨玉狼首佩,可是方夷送的贴身物件,魏紫要的,十有八九就是这个
……
若璃也好奇起来,笑着追问:“哦?那你倒说说,想要什么彩头?只要我这儿有的,或是能寻来的,都能许你”
魏紫深吸一口气,伸手指向若璃的腰间,语气带着几分志在必得:“那…娘娘把您腰间挂着的那块墨玉狼首佩,做我的彩头吧!”
……
“不可能!”方夷猛地站起身,声音里满是厉色,蓝红劲装的衣角都被带得飞起——那是他戴了十二年的贴身玉佩,是他亲手送给娘娘的,怎么能让魏紫拿去!
宋一梦、佟佳玉录玳等人都彻底愣住了——原来魏紫要的是这块玉佩,可这不过是块看起来精致些的墨玉佩,怎么值得她这般直白讨要?
燕京墨、燕决明、顾九思也满脸不解,纷纷看向那块玉佩,实在没看出这玉佩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魏紫这般执着
江堇风、齐鹤川却瞬间反应过来,眼底满是了然——这玉佩是方夷送的,魏紫要它,哪里是喜欢玉佩本身,分明是想借着玉佩,跟方夷扯上关系!
……
“噢~”若璃指尖勾住腰间的银铃腰带,轻轻一扯,便将那块墨玉透雕狼首佩解了下来
指尖捏着玉佩晃了晃,莹润的墨玉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狼首的獠牙锋利如真,眼窝嵌着的细银更是闪着细碎微光,一看便是精心雕琢的珍品
方夷见她真把玉佩解了,心瞬间提了起来,声音都带了几分急意:“娘娘!不要~这玉佩不能给她!”
他往前凑了半步,伸手想去拦,又怕动作过急冲撞了若璃,只能僵在原地,眼底满是焦灼——那是他从五岁戴到十七岁的贴身物件,是他满心欢喜送给娘娘的心意,怎么能成了魏紫的彩头!
……
燕决明、顾九思最先反应过来,两人对视一眼,眼底满是了然——难怪方夷反应这么大,原来这玉佩是他送的!看方夷这急切模样,这玉佩定是戴了许多年的私藏,对他而言意义非凡,魏紫这般讨要,分明是故意戳他的软肋
庄寒雁、佟佳玉录玳等人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看向方夷的眼神多了几分了然——先前只当是块普通玉佩,如今才明白,这是方夷把自己最珍视的东西送给了娘娘,魏紫要走玉佩,哪里是要彩头,分明是想借着这玉佩,挑拨方夷与娘娘的关系,顺便宣示自己的存在感
魏紫的目光死死黏在那块墨玉狼首佩上,眼神里的笃定几乎要溢出来,还特意转头看向方夷,语气带着几分挑衅:“既然娘娘方才应了我,说只要入了前三名就给彩头,那这玉佩,自然就是我的了。”
她心里打得明白——只要拿到方夷珍视的玉佩,往后就能借着“还玉佩”“聊玉佩”的由头缠上他,她就不信,三个月的时间,还降服不了这个软硬不吃的方夷!
方夷的手越攥越紧,指节都泛了白,眼底忍不住翻涌着戾气——魏紫这是故意的!
她明知这玉佩对自己意义非凡,偏要当着众人的面讨要,既打了他的脸,又想逼着娘娘兑现承诺,这般步步紧逼,实在太过分!
……
燕决明、顾九思、崔晏三人看向魏紫的眼神也沉了沉——这姑娘的底气,他们再清楚不过,无非是仗着父亲魏钟是从三品冀州协领,比方夷父亲方元初的四品翰林院学士高半阶,手里还握着点地方兵权,便觉得能压过方夷一头
如今这般直白地与方夷杠上,半点不顾及世家贵女的体面,往后在园子里,怕是少不了要闹出更多麻烦
……
齐鹤川与江堇风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凝重——他们跟方夷自幼相熟,太清楚这枚玉佩对他的意义
魏紫这招实在太狠,看似只是讨个彩头,实则精准戳中了方夷的软肋:一边是若璃亲口应下的承诺,一边是自己珍视多年、亲手赠予的心意,娘娘此刻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分明是把方夷架在了两难的境地
……
裴月瑶轻轻攥紧了帕子,薛宝琴也皱着眉看向魏紫——她们虽与方夷不算亲近,却也瞧得出这其中的算计
魏紫借着“菊花宴诗词赏”的由头讨要玉佩,既占了“信守承诺”的理,又能借着玉佩纠缠方夷,这般步步为营,实在是高,却也失了贵女该有的体面
……
燕京墨斜睨着方夷,眼底满是“同情”——啧,这方夷也太惨了,遇上魏紫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明明是一片真心送出去的玉佩,如今倒成了别人拿捏他的筹码,想想都觉得憋屈
庄寒雁、庄宇珊几人也暗自叹气——魏姑娘这般执着,甚至不惜用这种方式逼迫方夷,往后在园子里,怕是少不了要因为这枚玉佩生出更多争执
……
顾九思目光扫过魏紫脸上的得意,又看向方夷紧绷的侧脸,凑近燕决明,压低声音道:“想来是方夷先前的拒绝太过彻底,半分余地都不留,反倒把她骨子里的傲慢激了出来——越是得不到,就越想争,如今连‘借玉佩逼他低头’的法子都用上了。”
燕决明垂眸看着杯中的石榴汁,指尖轻轻划过杯壁,眼底满是了然——这魏姑娘性子执拗又好胜,还带着几分家世带来的傲气,方夷性子又直,不懂迂回,两人这般硬碰硬,这麻烦,方夷怕是很难轻易解决
若璃却似没察觉这满院的暗流,指尖捏着墨玉狼首佩轻轻摩挲,语气带着几分打趣:“哎呀~我这玉佩还没捂热乎呢,就被你瞧上了,看来你眼光倒是好,挑中了这么个宝贝。”
……
魏紫听出她话里的调侃,眼底的骄傲更甚,忍不住朝方夷挑了挑眉,那眼神似在炫耀——你珍视的东西,我想要,娘娘也得给
方夷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口发闷,这是他十七年来第一次这般厌恶一个人
那枚玉佩不是普通的物件,是他戴了十二年的念想,是他满心欢喜捧到若璃面前的心意,如今却成了魏紫炫耀的工具,成了让他难堪的由头,这份憋屈与愤怒,几乎要压不住
……
崔晏端着海棠花饮,浅啜一口,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太了解若璃的心思了,看似应下了,实则定有后招,魏紫想拿玉佩,没那么容易
“行啊~”若璃抬眸看向魏紫,唇角弯着浅浅的弧度,语气听着像是应下了
“娘娘~不要!”方夷急得往前凑了凑,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眼底还有不易察觉的酸涩——他怕若璃真的把玉佩给出去,更怕自己那份满心欢喜的心意,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转手
……
魏紫一听若璃应了,脸上瞬间绽开笑意,眼神得意地扫过方夷,仿佛那枚墨玉狼首佩已经到手
“但我啊~”若璃话锋一转,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像只得了趣的狐狸,“可没说我的诗词不列排名~”
这话一出,崔晏率先笑出了声,燕决明、顾九思也跟着弯了唇角——魏紫怕是忘了,若璃的才情本就冠绝众人,她若参与排名,前三名哪里还有旁人的份?这玉佩,魏紫注定拿不到
……
方夷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垮下来,心底满是踏实的满足——还是娘娘疼他,知道他在意这枚玉佩,故意留了这么一手
薛宝琴、裴月瑶几人也忍不住笑了,看向魏紫的眼神多了几分了然——先前还觉得魏紫的算计高明,如今才知,在若璃面前,这点心思根本不够看
“太后娘娘~”魏紫脸上的笑意僵住,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她怎么忘了,若璃本身就是诗词一绝,若是她要争排名,自己哪里有胜算?
……
“好啦魏紫~”若璃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安抚,“不逗你了,除了我,昭贵人、舒妃、莞太嫔、惠太嫔,她们不列入排名,给你们留够机会”
这话落下,所有人都笑了——就算排除了昭贵人几人,想拿前三名也没那么容易
且不说崔晏的诗词风骨、燕决明的清雅才情,单是薛宝琴的灵动、裴月瑶的温婉、庄寒雁的通透,哪一个会在菊花宴上手下留情?魏紫想赢过他们,难如登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