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雨了。
细密的雨点如钢针般扎在孤儿院的铁皮屋顶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凌晨三点,整个永昼城都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只有这座位于城市边缘的孤儿院,还透着一丝诡异的生机。
凌晨 3:29,时隔多年,回生铃再一次响起。
礼堂内,那扇高高挂起的镜子里,被唤为黑袍“神父”的人混合着黑雾出现,侧头,露出与现实中完全相反的笑容,轻声倒数:
“三分钟后,选定之人将替我写下下一个‘惜’字。”
礼堂的时钟,“滴嗒”响着,紧闭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冷白的光倾斜而下,中央,勾勒出一位穿着一袭黑袍的人。
那堵冰冷的墙上,下一秒又增添了一个血红的“惜”字。
“编号0704,职业清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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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楼的杂物间内:
白炽灯被开启,昏暗的屋内霎时涌起刺激的浪潮冲击着眼球。
“你们连灯都不开吗?”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雨声还在绵延不断,光照亮着屋子的各个角落,只剩陈旧的物品,上面落满了灰尘,甚至在角落还能看到八腿生物。
“……装什么,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还在这”
话一说出口,屋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下子,寂静的杂物间,出现四位不知何时而来的人。
“谁知道是你,我还以为是巡查者半夜心血来潮,突击检查呢。”
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左奇函背靠着破旧的柜子,双手抱胸,一条腿曲起,踩在满是灰尘的玻璃上,一脸无语的上下扫视张桂源。
“也不知道是谁,明明前一天说好的,结果半夜起来去你那里找你,连人影都见不着。”
陈奕恒单手插进外套口袋,一只手扇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代的扇子,懒散的靠着窗台。默默注视外面。而后一句冷淡的问句,率先问出了今晚的疑问。
“所以你去哪了?”
张函瑞走上前一步,微微仰着头,腰间的蝴蝶刀,随着动作,碰撞着一把崭新的钥匙,发出清脆的声音。
张桂源看着张函瑞,正要开口回答,却冷不丁的被另一道声线夺取了发言权。
“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是新一任清算人继位的日子吧。刚刚礼堂那边传来了回生铃的声音。你去看仪式了?”
“是。”
“继位人……是小官。”
张桂源抬眼看着正低着头把玩着打火机的杨博文,“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
正转着打火机的杨博文,听到这话,斜着眼睨了他一眼,缓缓吐出三个字
“神经病。”
“……”
“回正事,所以今晚我们为什么要在这。”张桂源随手拿了两把椅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将其中一把转移至张函瑞身旁,拍了拍椅背,示意他坐下。
左奇函默默翻了个白眼,随后将目光聚焦于正对面还在转着打火机的人身上。启唇开口道:“还记得前几年被宣告死亡的A3 刽子手吗?”
此话一出,杂物间内陷入诡异的寂静。在这所孤儿院谁人不知,三年前,孤儿院西号院出了一个疯子,那人名林志豪,在之前,疯子的出现其实是个很平常的事,但那次很不一样……
可,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呢,和现在有什么关系?”陈奕恒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转过身来,将手中的扇子合上,下一秒,扇子消失了。
“回魂尸。”
“哼,怕什么,你是觉得我们打不过他吗?”张桂源背靠着椅子,看着左奇函,语气中带着不懈。
“区区一个疯子罢了。”杨博文看着自己掌心微微簇起的火苗,握成拳,眸中隐约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比恶,我们还真没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