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楼梯间那个危险的盟约之后，降谷零和早川樱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全新的、复杂又紧密的阶段。他们开始有计划地、极其谨慎地“表演”，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对话，都要卡在“寻常”与“特殊”之间的微妙刻度上。
周末下午的波洛咖啡厅，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木质桌面上。早川樱穿着米白色针织衫和牛仔裤，手里捏着一本摊开的推理小说，面前放着一杯刚端上来的拿铁。安室透端着托盘走过来时，她恰好抬头，指尖轻轻碰了碰杯壁，
早川樱“安室先生，今天的拉花比上次更精致了，是新练的样式吗？”
他弯了弯唇角，指尖擦过杯沿时动作轻得几乎看不见，
安室透“看熟客喜欢，自然会多用心。”
说话时眼神扫过她摊开的书页——那是他上周随口提过的作者新作，
安室透“这本书结局有点出人意料，需要我剧透吗？”
早川樱“还是算了。”
早川樱笑着合上书，指尖在封面蹭了蹭，
早川樱“就像有些事，提前知道反而没趣。”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刺在两人之间那层伪装上。安室透眼底的笑意深了些，却没再接话，只递过一小碟曲奇，
安室透“刚烤好的，配拿铁正好。”
转身时，他余光瞥见街对面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窗动了动，眼底的温度瞬间沉了下去——很好，“观众”看得很认真。
这一切，都落在某些有心人的眼中。无论是透过波洛的玻璃窗，还是通过其他更隐秘的渠道。他们在小心翼翼地释放着烟雾，试图让观察者相信，早川樱只是一个对帅气咖啡师有些好感的年轻女警，仅此而已。
然而真正的危险从未远离。降谷零一边维持着咖啡师的伪装，一边在深夜的安全屋反复翻看贝尔摩德的资料。风见裕也发来的加密邮件躺在屏幕上，
风见裕也“组织外围运输小组有动作，目标东京湾废弃化工厂，交接‘特殊货物’。”
他指尖点在“特殊货物”四个字上，想起之前“蜘蛛”案里消失的关键证据——那批货物，大概率和线索有关。
降谷零“必须去。”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低语，指尖悬在键盘上却顿住了。如果以“波本”的身份行动，必然要动真格，可早川樱……他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打开加密软件，敲下一行字，
降谷零“今晚23点，东京湾废弃化工厂。远离。危险。”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攥紧了拳头，
降谷零“别乱来，樱。”
收到信息时，早川樱正在给盆栽浇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的瞬间，她手一抖，水珠溅在地板上。解锁屏幕看到那行字，她拿着手机的手瞬间冰凉，转身就往卧室走，
早川樱“远离？你自己去闯龙潭虎穴，让我远离？”
她翻出深色作战服，手指扣纽扣时都在抖，
早川樱“降谷零，你到底把我当什么？需要保护的小孩吗？”
可想起楼梯间里他说的“听指挥，别擅自冒险”，她又顿住了。两种念头在脑子里打架，直到窗外的天渐渐黑透，她才抓起配枪和备用弹匣，
早川樱“我不介入，就远远看着。万一……万一出事，我能第一时间叫支援。”
开车到东京湾时，海风裹着咸腥味扑在脸上。她没靠近化工厂，而是绕到几个街区外的废弃仓库顶楼。这里能看到工厂的大致轮廓，她趴在水泥地上，架起高倍望远镜，心脏却跳得像要撞破肋骨。
早川樱“怎么还没来？”
她盯着空荡荡的工厂院落，指尖无意识地摸向枪柄，
早川樱“不会情报错了吧？”
夜色渐深，远处港口的灯光在黑暗里晃着。就在她几乎要联系风见裕也时，几束车灯突然划破黑暗——两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工厂里。她屏住呼吸，看着十几个黑衣人手拿枪械围在一起，为首的男人留着寸头，脸上有一道刀疤，正是“蜘蛛”案里漏网的外围成员。
早川樱“来了。”
她握紧望远镜，指节泛白。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车灯由远及近，摩托车的引擎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是降谷零！
他戴着黑色头盔，穿着紧身作战服，停在那群人面前时，动作利落得像只蓄势待发的豹。摘下头盔的瞬间，早川樱看到他脸上属于“波本”的冷漠，和在波洛时判若两人。
［刀疤男］：“波本？”
刀疤男往前走了两步，手按在腰间的枪上，
［刀疤男］：“组织没说要跟你交易，你是来抢货的？”
降谷零勾了勾唇角，指尖转着头盔，
降谷零“抢？我只是来拿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比如‘蜘蛛’案的线索。你们藏了这么久，也该交出来了。”
［刀疤男］：“线索？”
刀疤男笑出声，身后的人纷纷举起枪，
［刀疤男］：“波本，你是不是太自负了？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
降谷零“我的地盘？”
降谷零眼神一冷，手慢慢摸向腰后的枪，
降谷零“只要我想，哪里都能是我的地盘。”
话音刚落，刀疤男突然举起枪，对准降谷零的胸口，
［刀疤男］：“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开枪！”
早川樱的瞳孔猛地收缩，几乎要喊出声，
早川樱小心！”
可没等她的声音传过去，降谷零已经动了。他侧身躲开第一颗子弹，同时拔枪反击，两声枪响在夜空中炸开：“砰！砰！”刀疤男身边的两个人应声倒地。工厂院落里瞬间枪声大作，火光在黑暗里不断闪烁。
降谷零利用摩托车和废弃机器做掩体，每一次射击都精准命中目标。早川樱在楼顶看得心惊肉跳，手心全是汗，
降谷零“笨蛋！别靠太近！”
她看着他躲过一颗擦着肩膀的子弹，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这不是警校的模拟训练，是真的会死人的战场。
战斗很快平息。刀疤男倒在地上，降谷零蹲下身翻查他的口袋，指尖刚摸到一个加密U盘，突然——早川樱看到工厂二楼的窗口闪过一丝反光！
早川樱“上面有狙击手！”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手指瞬间扣动扳机，“砰！”
子弹擦着窗口飞过，与此同时，狙击手的枪响了！早川樱盯着望远镜，看到那颗子弹擦着降谷零身边的机器而过，溅起一串火星时，她才敢喘口气，
早川樱“还好……还好打偏了。”
降谷零反应极快，翻滚到铁桶后面，同时举枪对准二楼窗口，
降谷零“樱！找掩护！别露头！”
连续几声枪响后，他对着对讲机低吼，
降谷零“风见！带人过来！化工厂有狙击手！”
仓库顶楼的早川樱刚缩到墙壁后，手机就震动了——是降谷零发来的两个字
降谷零“等着。”
她看着那两个字，突然鼻子一酸，刚才的镇定全没了，指尖按在屏幕上，
早川樱“我没事，你别过来……”
可消息还没发出去，就听到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降谷零出现在顶楼门口时，身上还带着硝烟味，脸上沾了点灰尘，紫灰色的眼睛里像烧着火焰。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
降谷零“你为什么在这里？！我让你远离！”
早川樱“我怎么远离？”
早川樱挣扎着抬头，眼眶泛红，
早川樱“你以为我能在家里看着新闻，等风见告诉我‘降谷零殉职’吗？”
降谷零“殉职？”
降谷零的声音因为压抑而颤抖，他抓着她的手腕往自己面前拉，
降谷零“你知不知道刚才那颗子弹离我只有十厘米？如果不是你开枪干扰，现在你只能来收尸！”
早川樱“收尸我也来！”
早川樱的眼泪掉了下来，
早川樱“总比在家里坐立不安好！降谷零，你到底懂不懂？我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同期，我是你的盟友！”
这话像把钥匙，突然打开了降谷零心里的锁。他猛地将她拉入怀中，手臂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降谷零“笨蛋……你这个笨蛋……”
早川樱被他抱着，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还有他脊背的紧绷。她伸出手，轻轻抱住他的腰，
早川樱“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但我不后悔。”
降谷零“我后悔了。”
降谷零松开她一点，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拇指擦去她脸上的眼泪，
早川樱愣住了，看着他眼底褪去所有伪装的认真，心脏突然跳得飞快。
降谷零“我后悔没早点告诉你，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降谷零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珍视，
降谷零“你总说要跟我并肩，可我总想着保护你，想着等危险过去……直到刚才听到你的枪响，我才知道，我根本承受不起失去你的代价。”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毕生的决心，
降谷零“早川樱，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任务，不是因为愧疚，只是因为你是你。这个事实，比面对组织的核心成员更让我害怕，可也比任何情报都让我觉得……活着真好。”
早川樱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却笑着摇了摇头，
早川樱“降谷零，你这个混蛋……”
她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拉得更近，
早川樱“我也是……我也喜欢你。喜欢了好久好久……”
降谷零的眼睛亮了，像黑暗里突然亮起的灯。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带着硝烟的苦涩，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压抑了太久的深情。早川樱闭上眼睛，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领，仿佛要抓住这片刻的、真实的温暖。
海风从仓库的破洞里吹进来，带着远处港口的灯光。脚下的化工厂已经恢复了寂静，可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独自面对黑暗。
未来会怎样，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只要牵着对方的手，就算前方是深渊，也能一起走下去。降谷零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声音温柔却坚定，
降谷零“以后，我们一起。”
早川樱点头，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早川樱“一起。”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