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博物馆国际珠宝展的前一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公安的便衣力量已经如同水滴入海般,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博物馆的各个角落。风见裕也坐镇临时设立的移动指挥车,紧盯着数十个监控屏幕,耳朵里充斥着各个小队低沉的汇报声。
降谷零则以安保顾问的身份,出现在了博物馆内部。他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耳戴通讯器,神情冷峻地检查着安保系统的每一个细节。他的出现合情合理,波洛咖啡厅的安室透拥有出色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被特邀参与安保工作,这个借口天衣无缝。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地方,同时,他的一部分注意力始终系在早川樱身上。
早川樱此刻正坐在博物馆二楼的咖啡厅里,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她扮演的是一位前来做展会前期报道的财经记者。这个身份既能让她合理地在博物馆内活动,又不会引起过多怀疑。她看似在整理资料,实则通过电脑屏幕的反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并与指挥车里的风见保持着联系。
风见裕也(声音从早川樱隐藏的耳麦中传来):“早川警官,A区、B区监控正常,未发现可疑人员。C区人流开始增多,正在重点监控。”
早川樱(假装喝咖啡,低声回应):“收到。我这边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她抬起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斜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微微一愣——冲矢昴。他正坐在不远处的座位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建筑学书籍,看得十分专注,仿佛只是一个偶然前来看书的学生。
他又出现了。早川樱的心提了起来。这个神秘的研究生,他的出现绝不可能是巧合。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将这一情况加密发送给了降谷零。
正在检查一楼红外警报器的降谷零收到信息,眼神一凛。他透过人群的缝隙,也看到了二楼咖啡厅里那个看似无害的身影。
降谷零(对着微型麦克风,声音冰冷):“盯紧他。但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风见裕也“明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博物馆内的游客越来越多,气氛看似热烈而寻常。但隐藏在暗处的猎手与猎物都知道,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下午三点左右,一个穿着博物馆保洁制服、推着清洁车的男人,低着头,慢悠悠地朝着位于博物馆地下一层的变电室方向走去。他的动作看起来很自然,但负责监控那一区域的风见却敏锐地发现,这个“保洁员”走路的步伐过于沉稳,而且,他戴着的手套似乎过于厚实了。
#风见裕也(立刻通知降谷零和附近的小队):“注意!地下一层,疑似目标出现!正向变电室移动!穿着保洁制服!”
降谷零(眼神一凝):“收到。二组,悄悄跟上,确认目标。一组,守住变电室出口。早川,留在原地,保持警惕。”
早川樱“明白。”
两名伪装成游客的公安成员立刻不着痕迹地跟上了那个“保洁员”。就在他们接近变电室门口时,异变突生!那个“保洁员”猛地从清洁车底部抽出一把微型冲锋枪,对着跟上来的两名公安成员就是一梭子!
[砰砰砰砰——!]
枪声如同爆豆般在相对封闭的地下空间响起!两名公安成员反应极快,立刻寻找掩体还击!
降谷零(听到枪声,脸色一变):“动手!制服他!注意,可能有同伙!”
一时间,地下一层枪声大作,游客的尖叫声和奔跑声此起彼伏,博物馆内瞬间大乱!
早川樱在二楼也听到了清晰的枪声,她的心猛地揪紧。她立刻合上电脑,准备按照预案撤离到安全区域。然而,就在她站起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坐在不远处的冲矢昴也站了起来,但他的目光并没有看向混乱的源头地下一层,而是……投向了她这边,并且,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那口型似乎是……“别动”?
早川樱的脚步瞬间僵住。为什么叫她别动?地下一层明明已经交火,这里也不安全!她的大脑飞速运转,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难道……地下一层只是佯攻?真正的危险在别处?或者说,这个冲矢昴知道些什么?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座位,但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手悄悄按在了藏在腰后的配枪上。她紧紧盯着冲矢昴,想从他脸上看出更多信息。
冲矢昴见她停下,似乎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随即他的目光转向了咖啡厅通往内部员工区域的走廊入口。那里看起来一切正常。
就在这时,降谷零的声音透过耳麦传来,带着一丝急促,
降谷零“早川!情况有变!地下一层是诱饵!他们的目标可能是主展馆或者……你所在的区域!立刻向B3安全通道撤离!重复,立刻撤离!”
果然!早川樱心中凛然。她不再犹豫,立刻起身,但并没有立刻冲向B3通道,而是按照冲矢昴暗示的方向,警惕地盯着那条员工通道。几乎是在她目光锁定那里的同时,员工通道的门被猛地推开!两个穿着维修工制服、但眼神凶狠的男人冲了出来,他们的手中赫然握着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目标明确地朝着早川樱之前坐的位置扑来!
他们果然在这里埋伏了人!如果不是冲矢昴的警告,如果她刚才贸然冲向B3通道,很可能正好撞上他们的埋伏,或者被前后夹击!
早川樱(反应极快,在对方举枪的瞬间已经侧身翻滚到坚实的服务台后面):“发现敌人!在咖啡厅!两名,有武器!”
[砰砰砰!]
子弹打在服务台和大理石地面上,溅起碎屑和火星!
降谷零在耳麦里听到枪声和早川樱的报告,心脏几乎停跳!他留下部分人手处理地下一层的敌人,自己则如同猎豹般朝着二楼咖啡厅狂奔!
咖啡厅内,早川樱被火力压制在服务台后,无法露头。那两个“维修工”一边射击,一边呈包抄之势向她逼近。情况危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噗!噗!”两声熟悉的、安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响起!
那两个“维修工”身体一僵,持枪的手臂瞬间被子弹击中,武器脱手飞出!他们惊愕地回头,只见冲矢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座位,站在一个视觉死角,手中那支伪装的笔状麻醉枪枪口还冒着细微的青烟。
他再次出手了!
早川樱抓住这宝贵的时机,立刻从服务台后闪出,举枪对准那两个失去武器的敌人!
早川樱“不许动!警察!”
与此同时,降谷零也带着人冲上了二楼,瞬间将那两个受伤的敌人制服。
危机暂时解除。降谷零快步走到早川樱身边,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上下打量着她,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紧张,
降谷零“受伤没有?”
早川樱(摇了摇头,目光却看向不远处的冲矢昴):“我没事。多亏了他……”
降谷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收起“笔”,准备悄然离开的冲矢昴。
降谷零(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冲矢昴……先生?或者说,我该称呼你别的什么?”
冲矢昴停下脚步,推了推眼镜,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无害的表情,但眼神却不再掩饰,变得锐利而深邃,与赤井秀一如出一辙。
冲矢昴(声音平静):“称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似乎惹上了大麻烦。库拉索这次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这位早川警官,或者说,是通过她来确认你的‘软肋’。”
他的目光扫过早川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冲矢昴“而‘老师’……他的耐心似乎不多了。”
他的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在降谷零和早川樱的心上。他果然知道!他知道波本,知道库拉索,甚至知道“老师”!
降谷零(眼神冰冷,带着戒备):“你知道多少?”
冲矢昴(淡淡地说):“足够多,但未必比你多。我只是提醒你们,接下来的行动,最好考虑清楚。组织的内部清洗,往往伴随着更大的混乱和……无差别的攻击。”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早川樱,
冲矢昴“保护好你重要的人,波本。有时候,远离才是最好的保护。”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融入了尚未完全散去、惊魂未定的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见。
降谷零盯着他消失的方向,拳头紧紧握起。赤井秀一的话虽然不中听,却戳中了他内心最深的恐惧。组织的内部矛盾激化,意味着不可控的因素增加,早川樱的处境确实更加危险了。
早川樱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紧握的拳头。
早川樱“零……”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很大。
降谷零“他说的对,但也不全对。远离或许能暂时安全,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只有彻底摧毁组织,才能真正保护好你,保护好所有人。”
他看着她,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降谷零“我们必须更快,更狠。”
博物馆内的骚乱逐渐平息,敌人被尽数抓获,但真正的较量,仿佛才刚刚开始。赤井秀一的警告,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了两人心中,激起了更大的波澜。前路,似乎更加艰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