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将西天染成一片熔金,余晖漫过蜿蜒的青石板路,把路面上深浅不一的车辙都镀上了暖红。道旁的老槐树拖着细长的影子,叶片在风中簌簌轻晃。季暮言见沈煜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便问:“阿煜,是有什么话想说吗?”沈煜微微垂眸,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一丝失落:“殿下,你今日待我如此之好,我身为太子府的人,必然也会尽心尽力保护你的安全。” “本太子自然相信阿煜的实力。”季暮言双手负于身后,唇角微微上扬,笑容中带着几分深意:“不过,本太子更期待的,是阿煜何时会主动向本太子敞开心扉。”沈煜抬头看向他,目光与他深邃的眼眸相撞,心跳莫名加快,默片刻后:“殿下无需担心,我自会保护好殿下,鞠躬尽瘁。”季暮言看着沈煜沈煜的模样,心情愈发愉悦,上前一步靠近你,微微俯身凑近,轻声说道:“阿煜,你可不要让本太子失望啊……”沈煜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落在耳边,心跳骤然加快,沉默片刻后,缓缓后退一步,淡粉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恍惚间却过了两年。
却在那日,两人酒过三巡,殿内烛火已添了两回,跳跃的光焰将季暮言脸上的酒红映得愈发明显。他指尖捏着半盏歪斜的玉杯,酒液晃出细碎的涟漪,沾湿了指腹也浑然不觉,只定定望着对面执剑而坐的沈煜——那人即便是醉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玄色劲装勾勒出紧实的肩线,唯有耳尖泛着浅红,泄露了几分酒意。
“沈煜,”季暮言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日低哑些,带着酒后的微颤,“你说……这东宫千般好,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沈煜抬眸,眸中还凝着几分清醒的警惕,闻言却松了松握着剑柄的手,低声应道:“殿下想要什么,臣自会去寻。”
“寻不来的。”季暮言忽然倾身向前,烛火在他眼底投下晃动的光斑,“这东西,早就在我身边了。”他指尖轻轻碰了碰沈煜搁在膝上的手,那双手常年握剑,指腹带着薄茧,此刻却有些发烫。见沈煜要缩手,季暮言反而攥得紧了些,酒气混着少年难得的执拗,从喉间溢出:“沈煜,我要的不是护卫,不是臣子……是你。是能陪我看漆夜的星子,也能陪我饮深夜的酒,无论我是太子,还是将来……只能是季暮言的你。”
殿外的晚风卷着桂花香吹进来,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将两人交握的手,映在微凉的宫墙上,成了一道无人知晓的剪影。沈煜喉结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被季暮言眼底的光烫得心尖发颤——那是太子从未有过的模样,没有朝堂的算计,没有储君的克制,只有酒后袒露的、滚烫的心意,像此刻窗外漏进来的月光,清透又执拗。
沈煜很想答应,但知两人身份悬殊,只说:“殿下说笑了,我们都是男子。”季暮言固执的说:“男子又如何?本太子可不在乎这些。”沈煜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季暮言见沈煜沉默不语,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喝着酒,目光却始终落在沈煜身上,似乎在等待着那句回应,沈煜沉默片刻,抬眸看向他,眼中满是复杂情绪,(内心:虽然我从未想过这些,但……,或许……)季暮言与沈煜目光交汇,微微一笑,眸中深情似海,仿佛要将沈煜吸入其中:“阿煜,本太子所言,句句属实。”沈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殿下,您是尊贵之人,而我不过是个护卫,我们之间差距太大……” 季暮言见沈煜这般的回答,以为他不喜欢自己,眼神一黯,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罢了,是本太子唐突了,阿煜不必放在心上。”沈煜见他失落,心中竟有些不忍:“殿下……您……您是认真的吗?” 季暮言听到沈煜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温柔地看着他:“本太子从不开玩笑。”沈煜看着眼前这个英俊多情的太子,心中竟有些动容:“可是……”(内心:身份地位的差距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阿煜,你不必担心这些,本太子自会处理好一切。”季暮言似乎看出沈煜心中所想,伸手轻轻抚摸沈煜的脸颊,眼神坚定而温柔,沈煜看着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好,我相信殿下。”季暮言听到沈煜的回答,心中狂喜,一把将沈煜拥入怀中,下巴抵在沈煜的肩上:“阿煜,本太子定不会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