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进工作室楼下的停车场时，韦赫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手里拿着一叠检测报告，脸上带着几分凝重，看到Reyna和Lucy下车，立刻迎了上来：“刚把李娜指甲缝里的护手霜成分跟张启明办公室备案的采购记录比对过，成分完全一致——不仅品牌是La Mer，连批次都对得上，张启明绝对跟李娜的死脱不了干系。”
他一边说，一边把报告递过来，首页用红笔圈出了关键数据：“护手霜里还检测到了微量的‘向阳腐’残留，应该是张启明接触过药物后没洗干净手，又涂了护手霜，蹭到李娜身上的。”
Reyna快速翻着报告，指尖在“向阳腐残留”几个字上停顿：“也就是说，张启明不仅是幕后策划者，很可能还是亲手给李娜涂药的人？”
“可能性很大。”韦赫恩点头，引着两人往工作室走，“我调取了星瀚生物地下车库的监控，6月13日凌晨一点半，张启明的车开进车库，停在李娜车位旁边，大概二十分钟后离开。监控虽然没拍到他跟李娜接触，但李娜的车是凌晨一点十分进的车库，之后就没再动过——时间线完全对得上。”
Lucy刚走进工作室，就立刻冲到自己的“信息中心”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恒信化工的运输记录查到了！最近一个月，他们往星瀚生物地下三层送过三次‘特殊原材料’，签收人都是‘302实验室负责人’，但签名是假的，跟陈默的笔记完全不一样，应该是张启明找人代签的。”
她把屏幕转向两人，上面是一份详细的运输清单，其中6月10日——也就是王海涛遇害当天，刚好送过一批“纳米钛酸锶钡颗粒”，数量是之前的两倍。“张启明肯定是在加速生产‘向阳腐’，王海涛和李娜都是他计划里的‘绊脚石’，用完就踢掉了。”
Reyna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在“张启明”的名字旁边画了个红圈，又添上“亲手作案”“伪造签名”两个标注：“现在有两个关键点要查：一是张启明的下落，他既然敢杀人，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说不定已经在准备跑路了；二是林小雅，她作为‘向阳腐’的实验受害者，说不定知道张启明的逃跑计划，甚至可能知道陈默的藏身之处。”
“林小雅所在的私人医院我已经查清楚了，叫‘康瑞私立医院’，在沧城郊区，安保特别严，对外只接收‘VIP客户’。”Lucy调出医院的资料，屏幕上出现一栋白色的独栋建筑，周围围着高高的围墙，“我还查到，这家医院的老板跟张启明是大学同学，关系特别好，林小雅被送进去后，就没再跟外界联系过，连她的家人都不知道她在哪。”
韦赫恩皱了皱眉：“这么看来，张启明是把林小雅软禁起来了，怕她泄露实验的秘密。我们直接去医院，肯定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会被拦在门外。”
“那就得想个办法混进去。”Reyna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Lucy，你能不能伪造一份‘家属探望申请’？就说你是林小雅的远房表姐，刚从国外回来，想看看她。”
Lucy眼睛一亮：“这个我熟！我之前帮人查失踪人口的时候，伪造过不少类似的文件，保证天衣无缝。不过需要林小雅的身份证号和病历号，我得再扒一下医院的数据库。”
“我跟你一起，说不定能更快找到漏洞。”韦赫恩走到Lucy旁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医院的数据库一般会有备份，我可以用‘数据恢复工具’试试，说不定能找到林小雅的病历记录。”
两人立刻投入工作，键盘敲击声在工作室里此起彼伏。Reyna则拿起李娜的加密笔记本复印件，仔细翻看着——上面大多是行政工作记录，比如会议安排、采购清单，但有几页被撕了下来，只剩下边缘的碎纸，隐约能看到“302”“货物”“港口”几个字。
“港口……”Reyna突然想起Lucy之前在暗网看到的帖子，“6月20日港口交货”，难道张启明要把“向阳腐”运到港口，卖给境外组织？她立刻走到Lucy身边：“你查一下沧城最近的港口货运记录，尤其是6月20日左右，有没有星瀚生物或者张启明名下公司的货运订单。”
“已经在查了。”Lucy头也不抬，“沧城有两个港口，一个是主港，一个是副港，主港的货运记录比较公开，副港大多是‘特殊货物’运输，我正在破解副港的数据库，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中午十二点，工作室的外卖到了，是三人常点的黄焖鸡米饭。Lucy一边扒饭，一边兴奋地说：“搞定了！林小雅的病历号和身份证号都找到了，我还伪造了她的‘家属关系证明’，下午我们就能去康瑞私立医院。另外，副港的货运记录也查到了，6月20日有一个‘星瀚生物委托的特殊货物运输订单’，目的地是东南亚，收货方是一家空壳公司，背后实际控制人就是之前查到的境外军火商。”
韦赫恩咽下嘴里的饭，补充道：“我还在医院的数据库里发现，林小雅最近一直在接受‘皮肤修复治疗’，但治疗方案很奇怪，用的药物都是抑制皮肤再生的，根本不是修复——张启明根本不是在给她治病，是在故意折磨她，防止她恢复后出去作证！”
Reyna的脸色沉了下来，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这个张启明，简直丧心病狂。下午我们兵分两路，我和Lucy去康瑞私立医院找林小雅，你留在工作室，继续追踪张启明的行踪，同时盯着星瀚生物的动静，一旦有异常，立刻联系我们。”
“没问题。”韦赫恩点点头，“我已经把张启明的车牌号和人脸识别特征输入全市的监控系统了，只要他出现在监控范围内，就会立刻报警。另外，我还在星瀚生物的服务器里植入了一个追踪程序，能监控他们的资金流向，要是张启明有转账或者提现的动作，我能第一时间知道。”
下午两点，Reyna和Lucy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衣服，Lucy还特意化了个淡妆，看起来像个“刚回国的精致表姐”。两人开车往康瑞私立医院的方向走，路上，Lucy把伪造好的“家属探望申请”和“关系证明”发给了医院的前台，说是“提前报备，免得跑空”。
“医院前台刚才回复了，说下午三点可以探望，但只能一个人进去，而且不能带手机和相机。”Lucy放下手机，对Reyna说，“看来他们的安保确实很严，我进去后，会用藏在耳环里的微型录音笔记录，你在外面接应，要是我半小时没出来，你就假装‘家属闹事’，吸引保安的注意力，我趁机脱身。”
Reyna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定位器，递给Lucy：“把这个藏在衣服里，我能实时看到你的位置，要是遇到危险，按一下上面的红色按钮，我会立刻报警。”
下午两点五十分，两人到达康瑞私立医院。医院坐落在郊区的半山腰，周围除了树林，没有其他建筑，门口有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安，手里拿着安检仪，看起来像是专业的保镖，而不是普通医院的保安。
Lucy下车，拿着伪造的文件走到前台，跟前台护士说了几句后，被一个护士领着往住院部走。Reyna则开车绕到医院后面，停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打开手机上的定位APP——Lucy的位置正在缓慢移动，朝着住院部三楼的方向走。
住院部三楼，Lucy被领进一间单人病房。病房里很宽敞，设施齐全，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台灯。林小雅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手臂上露出的皮肤有大片的疤痕，看起来像是被强酸腐蚀过，让人触目惊心。
“小雅，我是你的远房表姐，刚从国外回来，来看你了。”Lucy走到床边，轻声说，同时悄悄按下了耳环里的录音笔。
林小雅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空洞，看到Lucy，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你走吧，张总说，不能跟陌生人说话。”
“张总？是张启明吗？”Lucy故意提到这个名字，“他是不是威胁你了？你别害怕，我是来帮你的，我知道‘向阳腐’的事，也知道你是被他害的。”
听到“向阳腐”三个字，林小雅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他就是个魔鬼……去年实验的时候，他明明知道药物有问题，还逼我注射……我的皮肤变成这样，他还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见人，连我爸妈都以为我死了……”
“你别激动，慢慢说。”Lucy递过一张纸巾，“张启明现在在哪？他是不是还在生产‘向阳腐’？”
林小雅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他……他昨天还来看过我，说要把我转移到国外，让我永远别回来……他还说，6月20日要把‘向阳腐’运到港口，卖给外国人……陈默老师想阻止他，被他派人追杀，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
“陈默还活着？”Lucy心里一喜，“你知道陈默躲在哪里吗？他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陈默老师去年年底跟我联系过一次，说他在郊区的废弃工厂里，让我别告诉任何人。”林小雅压低声音，“他还说，他手里有‘向阳腐’的解药配方，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就会曝光张启明的罪行……”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脸色阴沉：“你是谁？跟小雅说什么呢？”
Lucy心里一紧，知道是医院的保安发现了异常，她立刻站起来，假装镇定地说：“我是她表姐，来看她的，怎么了？”
“表姐？”男人冷笑一声，拿出手机，屏幕上是Lucy的真实身份信息，“你根本不是她表姐，你是私家侦探！张总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查，让我们盯着你呢！”
Lucy知道暴露了，立刻转身想跑，却被男人一把抓住胳膊。她挣扎着按下了定位器上的红色按钮，同时大喊：“小雅，你快跑！”
林小雅也反应过来，从床上爬起来，朝着门口冲去，却被另一个保安拦住。就在这危急时刻，医院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Reyna按照约定，假装“家属闹事”，跟保安吵了起来，吸引了大部分保安的注意力。
Lucy趁机用力推开抓住她的男人，拉着林小雅往楼梯间跑：“跟我走，我带你出去！”
两人沿着楼梯往下跑，身后传来保安的追赶声。Lucy一边跑，一边看手机上的定位——Reyna的位置就在医院大门附近，她立刻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同时给Reyna发消息：“我们在往大门跑，准备接应！”
跑到医院大门，Reyna看到她们，立刻打开车门：“快上车！”
Lucy和林小雅快速钻进车里，Reyna立刻发动车子，绝尘而去。后视镜里，保安们还在追赶，但很快就被甩在了后面。
林小雅坐在后座，大口喘着气，眼泪还在流，却露出了一丝笑容：“终于……终于逃出来了……”
Lucy转过身，递给她一瓶水：“别害怕，现在安全了，我们会保护你，也会找到陈默，让张启明受到应有的惩罚。”
Reyna看了眼后视镜里的林小雅，心里松了口气——找到林小雅，就等于找到了陈默的线索，离揭开“向阳腐”的秘密，又近了一步。她拿起手机，给韦赫恩发消息：“成功救出林小雅，她知道陈默的藏身之处，我们现在往郊区废弃工厂的方向走，你准备好接应。”
韦赫恩的回复很快就到了：“收到！我已经查到废弃工厂的具体位置，也通知了警方，他们会在工厂附近待命，一旦发现张启明的人，立刻行动！另外，张启明的资金账户有动静，他刚才转了一笔巨款到境外账户，看来是准备跑路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车子驶离郊区，往市区的方向走。林小雅靠在后座上，慢慢平静下来，开始跟Lucy讲述更多关于“向阳腐”和张启明的秘密——张启明为了生产“向阳腐”，不仅挪用了星瀚生物的资金，还跟境外军火商勾结，准备用“向阳腐”换取武器，在沧城制造混乱；陈默为了保护解药配方，躲在废弃工厂里，一直在研究如何批量生产解药，却因为缺乏设备和原材料，进展缓慢。
Reyna听着这些话，脸色越来越凝重——张启明的野心比她们想象的还要大，必须在6月20日之前阻止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车子驶入市区时，夕阳正缓缓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橙色。Lucy看着窗外的夕阳，对Reyna说：“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对吧？”
Reyna点点头，握紧方向盘：“对，而且我们还有林小雅和陈默这两个关键证人，张启明这次，跑不掉了。”
她踩下油门，车子朝着工作室的方向疾驰而去——那里，韦赫恩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设备和资料，等着她们汇合，一起制定下一步的计划，彻底揭开“吸血鬼杀人案”的真相，让“向阳腐”这个致命的秘密，永远消失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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