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科技季度发布会上,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煌煌如昼。
陆遥端着香槟站在角落,后颈的抑制贴边缘微微卷起。王董——竞争对手宏科电子的老板——正带着一身沼泽苔藓味的信息素逼近。
“陆设计师真是年轻有为啊。”肥厚的手掌拍在他肩上,信息素带着黏腻的压迫感,“听说你靠特殊手段拿了星穹的大单?”
周围宾客的视线针尖般刺来。陆遥指节发白,白茶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渗出清苦味:“请您放尊重些。”
“尊重?”王董嗤笑,“一个靠匹配婚姻上位的Omega也配——”
话音戛然而止。
焚烧松针的信息素如无形壁垒骤然压下,带着近乎暴烈的威慑力。萧辰不知何时出现在现场,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袖口卷至肘部,露出抑制手环冰冷的金属光泽。
“王董。”Alpha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宏科上周提交的投标书第37页,需要我当众复核数据吗?”
王董脸色骤变。
萧辰步步逼近,松针信息素凝成实质般的压力:“或者聊聊您私自进口的抑制剂走私案?”
香槟杯从颤抖的手中滑落,琥珀色酒液泼了王董满身。在众人注视下,萧辰弯腰拾起餐巾,慢条斯理擦过对方溅湿的西装前襟:
“现在,向我的设计师道歉。”
每一个字都裹着信息素的冰冷重量。王董牙关打颤,最终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抱歉。”
萧辰将脏污的餐巾扔进垃圾桶,转身时不着痕迹地碰了碰陆遥的手肘。温热触感一掠而过,留下句压低的话:“去休息室等我。”
陆遥推开休息室门时,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萧辰背对他站在窗前,正将一管用完的抑制剂扔进医疗回收箱。Alpha后颈的抑制贴边缘渗着血,显然是匆忙处理易感期的痕迹。
“为什么插手?”陆遥问。
萧辰系好衬衫纽扣,袖口遮住手环:“公司资产不容贬损。”
“包括Omega设计师的名誉?”
“尤其是你。”转身时Alpha眼底带着未褪的血丝,“下次被挑衅,直接调用我的信息素权限。”
他递来一枚银灰色密钥卡,芯片纹路是松针形状:“贴在你抑制贴下面。”
陆遥没有接。他的目光落在萧辰渗血的颈侧:“易感期还强行释放威慑信息素,会腺体坏死的。”
“是吗。”萧辰突然逼近,带着血腥气的松针味笼罩下来,“那你三年前研发抑制剂时,为什么用自己的腺体做实验?”
空气凝固。
陆遥猛地后退,后腰撞上办公桌。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过那段往事——为研制新型抑制剂,他险些永久损坏腺体功能。
“你调查我?”
萧辰的指尖掠过他颈间抑制贴,激起一阵战栗:“我调查所有值得投资的人。”
密钥卡被强硬地塞进他掌心。金属表面残留着Alpha的体温,和信息素般灼人的话语:
“别让我后悔这份投资。”
深夜十一点,陆遥在实验室销毁失败样品。
感应门悄无声息滑开。萧辰站在门外,手里提着印有医院标识的纸袋——里面是陆遥常用的腺体养护剂,市面早已断货三个月。
“保洁说你在加班。”Alpha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只是顺路经过。
陆遥看向对方肩头的雨水。星穹科技与这家医院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绝非“顺路”可达。
“易感期还到处跑?”他故意刺了一句。
萧辰放下纸袋转身离开。擦肩而过时,陆遥听见极低的回应:
“总比某些人躲起来舔伤口强。”
感应门合拢后,陆遥打开纸袋。养护剂盒子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片,是三年前腺体设计大赛的获奖名单。他的名字旁,有人用钢笔画了枚小小的松针。
窗外雨声渐密。
陆遥将密钥卡贴上后颈时,感受到萧辰的信息素如暖流渗入腺体。清苦的白茶味里,第一次混入了雪松的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