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短枪与匕首相抵的瞬间,金属嗡鸣在训练场上空炸开。警长借着反作用力后撤半步,余光瞥见双面袖口下的手腕绷得发紧——那是他准备出狠招的征兆,上次自己就是栽在这招快攻上。
“还想用老办法?”
警长唇角微扬,动作故意放缓,但枪尖却始终稳稳地锁定着双面的破绽。双面没有言语,匕首却骤然转向,寒光如电,贴着警长的胳膊疾掠而过,带起的劲风扫过纱布,令他的指尖隐隐发麻。然而,就在下一瞬,双面的动作竟莫名滞了一拍。这短暂的迟疑,已足够警长扣下模拟扳机。“滋”的一声轻响,红点应声而落,精准地印在双面的战术服上。
“又输了。”
教练的声音刚落,周围传来低低的议论声。双面收回匕首,指尖在信号点上按了按,没看警长,只淡淡道
“是我走神。”
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警长伸手拽住了衣角。
“走什么?输了都不敢认?”
警长故意挑眉,想看到双面皱眉反驳的样子。可双面只是回头,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语气冷得没波澜
“你的纱布松了,再拽下去伤口要露出来。”
警长微微一怔,低头望去,果然见到纱布的一角已然松开,露出些许泛红的肌肤。他刚抬起手打算重新整理好,却见双面已经悄然蹲下身来。她的指尖轻轻捏住那滑落的纱布边缘,动作竟比医务室里的医生还要细致温柔。周围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学生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连教练也忍不住低头咳嗽了一声,略显尴尬地将脸转向别处。
“你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
警长试图向后退缩,却被双面牢牢按住肩膀,动弹不得。那种无法挣脱的力道,仿佛将他整个人都钉在了原地,连呼吸都不由得一滞。
“怕什么?”
双面头也没抬,声音压得很低。
“总不能让你带着松垮的纱布,下次对练又找借口说影响发挥。”
说话间,他已经把纱布重新缠好,还顺手扯了根备用胶带固定住,指尖碰到警长皮肤时,飞快地缩了回去。
站起身,双面又恢复了那副冷淡模样,转身就往场外走。警长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道。
“喂!下次对练,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碰我的纱布!”
双面脚步没停,只抬手摆了摆,红色头发在阳光下晃了晃,远远传来一句冷硬的话。
“谁要碰你的纱布?下次我会让你连整理纱布的时间都没有。”
警长的手指缓缓收紧,模拟枪的轮廓在掌心被握得愈发清晰,而他胸腔里那股难以言喻的热流却越发滚烫。指尖不经意地掠过缠绕在手臂上的纱布,触感扎实又安定。他忽然觉得,下一回对练的输赢似乎不再那么刺眼了——只要这人还愿意像此刻这般,用一贯冷硬的语调掩饰住那份别扭的关切,这场名为“死对头”的无声较量,便足以支撑起无数个值得期待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