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跑的闹剧还没在众人嘴里嚼出味，训练基地的广播就再次响起，尖锐的提示音里裹着教官严肃的声音：“十分钟后到数据中心集合，开启‘卧底追踪’模拟演练，规则稍后公布。”
警长刚把毛巾甩到肩上，就见双面拎着战术包从宿舍外走进来，黑衬衫领口还敞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冷白的皮肤。“看来你盼的‘揭穿内鬼’机会，来了。”双面把包往床上一扔，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却莫名让警长攥紧了手里的水杯。
两人一前一后赶到数据中心时，其他人已经围着教官站成了圈。情报员正低头调试探测仪，屏幕上跳动的绿点忽明忽暗；丘比特手里攥着一捆彩色丝线，眼神在人群里扫来扫去，活像在挑什么“猎物”；就连平时爱起哄的捣蛋鬼，也难得收起了玩笑脸，手里捏着模拟通讯器反复检查。
“本次演练规则：船员阵营需在两小时内找出藏在内部的两名卧底，内鬼阵营需在被发现前破坏三处数据接口，中立阵营可自由选择协助对象，但不能直接参与攻防。”教官举起手里的身份卡，“现在随机分发身份，打开卡片后仅限自己查看。”
卡片传到手里时，警长指尖一紧——卡片上“船员”两个字格外清晰。他悄悄抬眼扫向双面，却见对方看完卡片后，随手揣进了裤兜，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指尖摩挲卡片边缘的小动作，暴露了他的心思。
“好了，演练开始。”教官话音刚落，数据中心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只有头顶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红光，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又诡异。
“先分组检查数据接口吧？”医生举着医疗箱提议，“我和守卫一组去东区，剩下的人……”
“我和他一组。”双面突然开口，指了指警长，语气不容置疑。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捣蛋鬼憋着笑挑眉，丘比特更是直接冲两人挤了挤眼，手里的丝线差点缠到自己手腕。
警长刚想反驳，就被双面拽着胳膊往西区走。“你故意的？”他压低声音，甩开对方的手，“我还没答应和你一组！”
“不然你想和谁一组？”双面停下脚步，应急灯的光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和丘比特？还是等着被卧底当成靶子？”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别忘了，你说要揭穿我，离我远点怎么揭穿？”
警长被堵得说不出话，只能闷着头往前走。西区的数据接口藏在货架后面，警长刚蹲下身检查线路，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谁？”他猛地回头，却见双面手里拿着个小小的金属片，正弯腰往接口旁边放。
双面皱了皱眉，想把手腕抽出来，却没挣开：“松手，这是模拟干扰器，用来测试接口防护的。”他见警长不松，干脆把金属片递到他眼前，“不信你看，上面有船员阵营的标记。”
警长凑近一看，果然在金属片边缘看到了小小的“船员”标识，脸颊瞬间发烫。他刚想松开手，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货架倒塌的声音，伴随着丘比特的惊呼：“哎呀！我不是故意的！”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往声音方向跑。只见货架倒在地上，上面的模拟设备撒了一地，丘比特正蹲在地上捡丝线，而不远处的数据接口旁，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刚才是谁？”警长追上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
“是怪盗。”双面跟上来，指了指地上的银色亮片，“他的斗篷上掉的。”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不一定是卧底，中立阵营也能靠近接口。”
两人正说着，通讯器突然响了，里面传来情报员的声音：“东区接口被破坏了！我探测到有内鬼使用了干扰信号，就在西区附近！”
警长心里一紧，下意识看向双面：“刚才你在接口旁放干扰器，会不会被当成内鬼？”
双面没说话，只是拿出通讯器回复情报员：“西区接口正常，我们刚看到怪盗经过，怀疑是他干扰信号。”他收起通讯器时，见警长还盯着自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怎么？现在不怀疑我了？”
“谁不怀疑你了！”警长别过脸，却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只是……暂时没证据。”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刚才的事，谢了。”
双面挑了挑眉，没接话，只是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等他：“还愣着干什么？再等会儿，下一个被破坏的就是西区接口了。”
警长赶紧跟上，应急灯的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原本紧绷的气氛，莫名松了些。只是他没看到，双面在转身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手里悄悄攥紧了那张藏在裤兜里的、印着“内鬼”的身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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