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长刚跟上双面的脚步，货架间的阴影里就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两人同时顿住动作，指尖都下意识往腰间的模拟武器摸去——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战场本能，哪怕明知是演练，也改不掉对潜在威胁的警觉。
“是守卫和医生。”双面先辨出脚步声的主人，指尖松开武器，声音压得很低，“他们从东区绕过来了。”话音刚落，就见守卫举着模拟盾牌走在前面，医生跟在后面，医疗箱的金属扣随着脚步轻轻晃着。
“西区怎么样？接口没出问题吧？”守卫看到他们，立刻加快脚步过来，语气里带着急意，“东区接口被破坏时，情报员说干扰信号源在西区，我们还以为你们遇到内鬼了。”
警长刚要开口，双面就先接了话：“刚检查完，接口正常。不过刚才看到怪盗从这附近经过，他斗篷上掉了亮片，情报员说的干扰信号，可能是他搞的。”他说话时眼神没什么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普通的事，可警长却莫名想起刚才双面攥着“内鬼”身份卡的模样，心里又提了提——这人连撒谎都这么冷静，以前在战场上，不知道用这副模样骗了自己多少次。
“怪盗？他一个中立阵营的，掺和这个干什么？”医生皱着眉，蹲下身查看地上的银色亮片，“中立阵营不是只能协助，不能直接破坏吗？”
“或许是被内鬼利用了，也可能只是觉得好玩。”双面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的货架，“现在东区已经少了一个接口，剩下两个得守住。我们分两组吧，我和警长守西区，你们去南区，北区让情报员和丘比特盯着，这样能覆盖所有区域。”
“行，就按你说的来。”守卫没多想就答应了，他知道双面在战术布局上的能力，以前在战场上就算是对手，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判断很少出错。医生也点了点头，两人转身往南区走，临走前医生还特意叮嘱：“要是遇到情况，立刻用通讯器联系，别硬扛。”
等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货架尽头，警长才看向双面，语气里带着点不服气：“你倒是会安排，就不怕我跟你一组，再找你麻烦？”毕竟在战场上，他们可是隔着硝烟对峙过的死对头，好几次他都差点栽在双面手里。
双面转过头，应急灯的红光落在他眼底，竟少了几分冷意：“你要是想找我麻烦，早在刚才我放干扰器的时候就动手了，不用等到现在。”他顿了顿，往前走了两步，停在西区数据接口前，弯腰检查线路，“而且现在是演练，先找出另一个内鬼，比纠结过去的事重要。”
警长被他说得一噎，却也没反驳——他确实想揪出内鬼，更想证明自己比双面强，哪怕只是在演练里。他走到双面旁边，蹲下身帮着检查接口，指尖碰到线路时，突然想起以前在战场上，两人也曾在同一个废墟里抢过情报，那时双面也是这样，看似冷静，实则每一个动作都藏着算计。
“这里的线路有点松。”警长突然开口，指了指接口旁的一根蓝色线路，“可能是刚才怪盗经过时碰的，得重新接好，不然容易被内鬼利用。”
双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线路接口处有点松动，他从战术包里拿出模拟工具，递了一把给警长：“你固定左边，我接右边。”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非敌对状态下合作，手指偶尔碰到一起时，两人都下意识顿了一下，又很快移开——就像以前在战场上，偶尔因为争夺同一个目标而肢体相撞时，那种带着警惕的默契。
刚接好线路，通讯器就响了，是丘比特的声音，带着点慌乱：“北区接口有动静！我看到有个人影在碰线路，刚想追，对方就跑了，速度太快，没看清是谁！”
“我们马上过去！”双面立刻收起工具，对警长说，“你跟我来，注意保持距离，别暴露位置。”
警长点头，跟在双面身后往北区跑，货架间的风带着灰尘吹过来，他看着前面双面的背影，突然想起以前在战场上，有一次他被敌人包围，双面明明可以趁机补刀，却反而绕到敌人后面，帮他解了围——那时他以为是双面想亲手打败自己，可现在想想，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别走神。”双面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北区快到了，丘比特可能还在跟着那个人影，别让内鬼把我们分开。”
警长回过神，刚想说自己没走神，就听到前面传来丘比特的叫声：“我看到了！是捣蛋鬼！他手里拿着破坏工具！”
两人立刻加快脚步，转过货架就看到丘比特拽着捣蛋鬼的胳膊，捣蛋鬼手里还攥着一个黑色的模拟破坏器，脸上满是无奈：“我就是好奇拿来看一眼，不是真的要破坏！”
“是不是真的，看你的身份卡就知道了。”双面走过去，语气依旧冷静，“教官说过，身份卡不会造假，只要你拿出来，是不是内鬼一目了然。”
捣蛋鬼皱着眉，磨磨蹭蹭地从口袋里掏出身份卡，翻开一看，上面赫然印着“船员”两个字。丘比特愣了一下，松开手：“不是你？那刚才碰线路的是谁？”
“我就是路过，看到线路松了，想帮忙接好，结果你突然冲过来，我还以为你是内鬼呢！”捣蛋鬼揉了揉胳膊，语气里带着委屈。
警长看了看捣蛋鬼的身份卡，又看向双面，见双面没说话，只是盯着地上的破坏器，便开口问：“这个破坏器是你的吗？”
“不是啊！我刚才在货架上看到的，想着交给教官，结果还没来得及，就被丘比特抓住了。”捣蛋鬼赶紧摆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货架，“就在那个货架最上面，你们可以去看。”
双面走过去，踮脚从货架上拿下一个白色的身份卡，翻开一看，上面印着“内鬼”两个字——显然是另一个内鬼故意留下的，想嫁祸给捣蛋鬼。他把身份卡递给警长：“看来另一个内鬼很聪明，知道利用中立阵营和船员之间的猜忌。”
警长接过身份卡，指尖摩挲着卡片边缘，突然想起刚才双面藏身份卡的动作，心里又有点不确定：“那现在怎么办？只剩一个小时了，还没找到另一个内鬼。”
“别急。”双面收起通讯器，刚才他已经联系了情报员，让情报员用探测仪盯着北区的信号，“另一个内鬼既然敢留下身份卡嫁祸，肯定还会回来找机会破坏接口，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着，就能瓮中捉鳖。”他顿了顿，看向警长，“你以前在战场上，不是最会守株待兔吗？怎么现在反而急了？”
警长瞪了他一眼：“谁急了！我只是不想因为找不到内鬼，让你看笑话。”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往双面身边挪了挪，找了个能看到货架入口的位置站好——就像以前在战场上，两人虽然是对手，却也偶尔会在同一个狙击点盯着同一个目标，那种带着竞争的默契，从未消失过。
应急灯的红光依旧在闪烁，货架间的空气里带着点紧张，可比起一开始的猜忌，现在的气氛明显缓和了不少。警长看着身边的双面，突然觉得这场演练好像没那么讨厌了，至少他有机会，在没有硝烟的地方，重新认识这个曾经的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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