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均

玄都的风裹着碎石子刮过，司马焦指尖血线骤然绷直，如淬毒的长鞭抽向东方青苍面门。血线过处，空气都被灼出焦痕——那是他以自身精血催出的杀招，寻常妖物沾着半点就得魂飞魄散。

东方青苍却不闪不避，左掌凝起业火，右拳攥着玄铁般的力道，竟是要硬接。业火撞上血线的刹那，“滋啦”一声爆响，火星子溅得漫天都是，血线被燎得蜷了蜷，业火却也被血线的戾气压得矮了半分。

“来得好！”东方青苍低喝一声，借着反震之力侧身，拳头擦着司马焦的腰侧掠过，带起的风竟刮得石墙掉了层皮。司马焦早有防备，足尖点地往后飘出丈许，血线如网般撒开，将东方青苍周身退路封得死死的：“三界至尊？也不过如此。”

话音未落，东方青苍忽然仰天长啸，业火猛地暴涨数尺，竟将血网烧出个窟窿！他从窟窿里窜出，如离弦之箭扑向司马焦，掌风直逼心口——这一掌凝了他九成法力，连水云天的南天门都能轰开道裂缝。

司马焦眼神一凛，血线不再缠逼，反而尽数收回到指尖，凝成一柄寸许长的血刃。他不退反进，血刃迎着掌风刺去，刃尖泛着诡异的红光，竟是要以点破面。

“砰——！”

掌刃相撞的瞬间，气浪如海啸般炸开，周遭的断墙应声塌了半截！武祯躲在远处石头后，被气浪掀得差点滚出去，死死捂住嘴才没喊出声——她活了这么久，还从没见过有人能接下东方青苍的业火掌，更没见过司马焦的血线会被人逼得凝刃相抗。

烟尘漫开时，两人都踉跄着退了两步。东方青苍左掌的业火淡了些，袖口被血刃划开道口子，渗出血迹；司马焦的血刃断了半寸，嘴角也沾了点血丝——显然是硬接掌风时震伤了内腑。

风慢慢吹散烟尘，两人对峙着喘气，眼里都带着点意外。

司马焦指尖血刃化作血线收回，擦了擦嘴角的血，语气冷硬却少了几分戾气：“没想到。”

东方青苍也收了业火，捏了捏发疼的掌心，哼了声：“彼此。”

谁都没料到——一个是被封印五百年、精血成饵的师祖，一个是失了部分法力、遭系统反噬的三界至尊，打了这许久，竟真的拼了个势均力敌。

远处的武祯悄悄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嘀咕：“这俩要是联手……系统怕是要哭了吧？”她刚想着，就见司马焦和东方青苍同时转头往她藏身的方向瞥了眼，吓得赶紧缩了回去——得，还是别让这俩大佬发现她在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