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着苏晴的睫毛颤动。第七次时,窗外急救车的鸣笛刚好停了。消毒水混着铁锈味的气息钻进鼻腔,让后槽牙的金属填充物隐隐作痛。
手机在枕边震动,锁屏时间显示2023年4月7日。这个数字让我浑身发冷——唐小雨就是在去年的今天死在太平间的。屏幕自动亮起,未读消息列表疯狂跳动,每条开头都是"赵子轩"三个字。指尖刚触到屏幕,那些文字突然扭曲成乱码,化作黑雾渗出来,在我的虎口旧伤上凝结成霜。
"别碰!"
苏晴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瞳孔在护士查房的手电筒光束下泛着诡异的双重视网膜成像。我想问她感觉怎么样,却发现自己和她的呼吸频率完全同步。这不对劲。
窗外传来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不是雨点,是有人用指甲。我转头看向窗玻璃,倒影里自己的脖颈上浮现出半枚指纹印——和白无衣留在祠堂牌位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你听到了吗?"我问。
苏晴没回答,而是盯着我手里的手机。屏幕上,"笔仙游戏2.0"APP正在自动下载。安装记录追溯到赵子轩的云端备份,那本该被注销的账号。
"这不是巧合。"我说。绷带下的虎口伤口又开始渗血,滴在病历本上形成带血掌纹。护工进来换药时,顺手把那页纸擦掉了。
洗手间镜子上的冷凝水珠慢慢聚成一行字:"你杀不死她"。我盯着那些水珠看了好几秒,它们才开始往下淌,像眼泪一样。
马桶下水道传来指甲刮擦声。节奏和唐小雨生前敲击摩斯密码的规律吻合。镜子里的自己突然笑了,现实中的我明明在皱眉。热水器发出嗡鸣,白无衣的声音从里面剥离出来:"看看你给她们带来的灾难。"
水龙头流出带着体温的朱砂。镜面映出两个不同日期的输液记录,一张写着6:30,另一张写着4:07。鼻腔突然涌入祠堂香灰的味道,持续了23秒。
"你记得我们初吻时我说了什么吗?"苏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洗手间门口。她的眼睛变成了二次元漫画风格的漩涡状。
"你说...消毒水味道..."
"错。"她往前走了一步,玉符在我胸前悬浮着,正反面分别映出唐小雨和白无衣的脸,"是'终于找到你了'。"
窗外急救车鸣笛恰在此时停顿,形成三秒绝对寂静。
防火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下,两下,三下。护士站电脑屏幕闪烁,苏晴的电子病历变成乱码文档。我的左臂开始发烫,金纹正从虎口往肘部蔓延。咬破舌尖的血腥味成了确认现实的锚点。
门把手开始转动。陈昊的剪影出现在防火门开启的瞬间,耳后浮现林家刺青的轮廓。他的瞳孔收缩了三次,虹膜残留着符咒燃烧后的灰烬色。
"你杀不死她。"防火门后飘来的檀香混着尸臭。我认得这味道,它来自祠堂深处那个哭泣的孩子。
"你才是容器。"陈昊说。他的声音带着三种重音,和祠堂里混杂的嘶吼一模一样。
我举起符剑,却发现剑身映出的倒影不是陈昊。那是个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手里握着断线的纸鸢。
"阻止他!他会毁掉所有容器!"三种声音混杂着嘶吼。这次不只是在脑海里,病房的四个角落都响起了同样的呐喊。
玉符表面的裂缝开始渗出血,防火门把手上出现三十七个指印。我记得那个数字,它和当年私塾学生的人数完全吻合。
"你逃不掉的。"陈昊说。他的影子在地上延伸出六根触须,缠住我的脚踝。林野的后槽牙金属填充物开始共振,频率和祠堂铜磬残留振动一致。
苏晴的头发无风自动,编织成甲骨文"囚"字。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正常,伸手拉住我的手腕:"快跑!"
我转身要冲出去,却发现病房的窗户变成了祠堂的老式门板。门缝里渗出暗红液体,在瓷砖上汇成"跟我来"三个字。
"你听到了吗?"我问苏晴。鼻腔里又涌进烧焦脑浆的味道。
"听到什么?"她反问。耳朵渗出的血痕开始形成人脸图案。
孩童的哭声从祠堂深处传来。断断续续,忽远忽近。我的心口剧烈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有个孩子在哭。"我说。
陈昊的表情变了。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锁链叮当作响:"快走!"
整个病房开始震颤。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心电监护仪的导线纷纷坠地。我向门口奔去,却被一股力量拽住。
"你逃不掉的。"陈昊咬牙切齿,"我们是一体的。"
"或许吧。"我举起符剑,刺向自己的胸口,"但今天,我要斩断这一切。"
剑尖刺入皮肤的瞬间,世界天旋地转。我看到病房墙壁在融化,露出朱红色的木纹——和祠堂一模一样的老式门板。看到陈昊痛苦的表情,看到苏晴冲过来抱住我。
然后是刺眼的白光。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地板上。苏晴正焦急地看着我。"你没事吧?"她扶我坐起来。
"祠堂...白无衣..."
"都在这儿。"她指着我的手机,"但现在已经没了。"
我接过手机,屏幕上是最后的画面:祠堂的废墟中,一块写着"林野"的牌位正在燃烧。"你觉得..."我犹豫了一下,"我们真的赢了吗?"
苏晴沉默片刻,握住我的手:"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晨曦透过玻璃洒进来,照亮了病房的一角。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掌,那道伤痕还在,但已经不再渗血。
防火门外传来脚步声。这次是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未完待续\]防火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次是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下意识握紧苏晴的手。她的掌心全是冷汗,指尖微微发抖。消毒水混着铁锈味的气息突然浓烈起来,后槽牙的金属填充物又开始隐隐作痛。
"你听到了吗?"我问。
"听到什么?"她反问,耳朵渗出的血痕正在形成人脸图案。我盯着那轮廓,觉得有点眼熟——像是祠堂里烧毁前的某个牌位。
孩童的哭声从祠堂深处传来。断断续续,忽远忽近。我的心口剧烈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有个孩子在哭。"我说。
陈昊的表情变了。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锁链叮当作响:"快走!"
整个病房开始震颤。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心电监护仪的导线纷纷坠地。我向门口奔去,却被一股力量拽住。
"你逃不掉的。"陈昊咬牙切齿,"我们是一体的。"
"或许吧。"我举起符剑,刺向自己的胸口,"但今天,我要斩断这一切。"
剑尖刺入皮肤的瞬间,世界天旋地转。我看到病房墙壁在融化,露出朱红色的木纹——和祠堂一模一样的老式门板。看到陈昊痛苦的表情,看到苏晴冲过来抱住我。
然后是刺眼的白光。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地板上。苏晴正焦急地看着我。"你没事吧?"她扶我坐起来。
"祠堂...白无衣..."
"都在这儿。"她指着我的手机,"但现在已经没了。"
我接过手机,屏幕上是最后的画面:祠堂的废墟中,一块写着"林野"的牌位正在燃烧。"你觉得..."我犹豫了一下,"我们真的赢了吗?"
苏晴沉默片刻,握住我的手:"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晨曦透过玻璃洒进来,照亮了病房的一角。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掌,那道伤痕还在,但已经不再渗血。
防火门外传来脚步声。这次是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