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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湖藏龙,玉映龙脉与东宫剑影

剑放叙归

镜湖城的初秋总带着三分柔媚。苏放靠在小院的竹椅上,指尖捏着夜离遗留的那枚双生玉佩,在阳光下翻来覆去地看——玉佩内侧的纹路在晨光里愈发清晰,之前隐没的细线竟慢慢连成了幅微型舆图,山河脉络间标着几处朱红圆点,像极了古籍里记载的“龙脉节点”。

“茶要凉了。”温叙端着青瓷茶盏走过来,玄铁剑斜倚在廊柱旁,剑穗上的银线垂在腰间,随着脚步轻轻晃。他将茶盏递到苏放手边,目光落在玉佩上时,眉头微蹙,“这纹路……是前朝的龙脉图。”

苏放接过茶盏,指尖碰了碰温叙的手腕——那里还留着当年在葬剑谷被魔剑所伤的浅疤:“你怎么知道?我翻遍了苏家的旧书,都没见过这样的标记。”

“温家祖祠的碑文中提过,”温叙在他身边坐下,指了指玉佩上最显眼的朱红点,“这里是京城紫金山下的‘龙渊穴’,传说藏着前朝开国皇帝的镇国玉玺。”他顿了顿,指尖轻轻覆在苏放的手背上,“而且,这纹路和太子腰间那柄‘承影剑’的剑鞘,一模一样。”

苏放手里的茶盏晃了晃,茶汤溅在竹椅上:“太子?就是去年武林大会后,派人来请咱们去京城当‘御前供奉’的那位?”他想起当时温叙直接以“伤未愈”回绝,还特意叮嘱谢清辞的旧部留意东宫动静,“你早知道他不对劲?”

温叙点头,从怀里掏出张叠得整齐的纸条——是谢清辞生前留下的,边角已被摩挲得发毛:“谢兄临终前说,太子一直在暗中搜集魔剑残片,还派人挖过葬剑谷的地宫。”他展开纸条,上面画着半柄剑的草图,剑鞘纹路与玉佩上的龙脉图如出一辙,“他怀疑太子想借龙脉之力,重铸血煞魔剑。”

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苏放刚要起身,温叙已将玄铁剑握在手里,剑穗紧绷——这是他察觉危险时的习惯。竹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谢清辞的旧部林舟浑身是血地闯进来,手里攥着块染血的青铜残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苏公子!温公子!东宫的人……东宫的人杀来了!”

苏放扶住林舟,发现他胸口插着半片剑刃,剑身泛着熟悉的黑光——是魔剑残片!“怎么回事?”他声音沉了些,指尖按在林舟的止血穴上。

“我按谢楼主的吩咐,在京城盯着东宫动静,”林舟咳着血,将青铜残片递过来,“昨天夜里,太子突然带人抄了咱们在京城的据点,还说……还说要拿您二位的人头,去祭新铸的魔剑!”

温叙的玄铁剑突然发出“嗡”的轻鸣,剑身上浮现出与残片相同的暗红纹路。他起身走到院门口,目光扫过巷口——那里有三道黑影一闪而过,腰间的“东宫侍卫”腰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们是来探路的,”温叙回头看苏放,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担忧,“今晚肯定会来硬的。”

苏放将林舟扶进内屋,让他靠在床榻上,又从药箱里翻出云舒留下的“止血散”:“你先歇着,这里有我们。”他走回院子时,见温叙正蹲在竹篱旁,用玄铁剑在地上画着阵法——是温家的“锁魂阵”,当年曾用来困住魔剑的残魂。

“这阵能挡多久?”苏放蹲在他身边,指尖碰了碰地上的剑痕。

“最多半个时辰,”温叙起身时,顺手将他拉起来,“东宫的侍卫里有会‘破阵术’的,咱们得想办法把他们引到镜湖上去——那里开阔,方便动手。”

苏放点头,目光落在院角那艘乌篷船——是去年他们刚住进来时,温叙亲手修的,船尾还刻着两人的名字。他突然笑了:“还记得咱们说要在船上种荷花吗?现在倒好,先用来当战场了。”

温叙的嘴角也勾了勾,伸手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等这事了了,咱们就把船划到湖心,好好种几株荷花。”

暮色降临时,小院外的动静越来越大。温叙将玄铁剑背在身后,又把苏放的短剑系在他腰间,指尖反复检查着剑鞘:“一会儿我先去引开他们,你趁机把林舟送到谢兄的旧部那里——在城西的‘听松客栈’,掌柜是自己人。”

“我不跟你一起去?”苏放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攥得发白,“当年葬剑谷咱们都一起闯了,现在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

温叙低头,额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发顶——这是他们在无数次危机里养成的习惯,像在确认彼此还在:“听话。林舟手里有太子搜集魔剑残片的账本,比我更需要保护。”他从怀里掏出块小巧的哨子,塞进苏放掌心,“有事就吹这个,我就算在湖心,也能听见。”

苏放还想争辩,院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是竹门被踹开的声音。温叙立刻将他往内屋推,玄铁剑出鞘半寸,冷光映得他眼底发亮:“按计划来。”

苏放躲在门后,看着温叙的身影消失在院外,指尖的哨子被攥得发烫。他转身扶起林舟,刚要从后门走,却听见院外传来玄铁剑碰撞的脆响,还有侍卫的惨叫声——温叙已经和他们交上手了。

“苏公子,您快走吧!”林舟咳着血,推了推他,“温公子武功高,不会有事的!”

苏放咬了咬牙,最后看了眼院外的方向,扶着林舟往后门走。后门对着一条窄巷,巷子里堆满了农户晒的干草,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见两个东宫侍卫堵在巷口,手里的长刀泛着寒光。

“苏公子,跟我们回东宫一趟吧?”侍卫的声音带着倨傲,刀尖对着苏放的胸口,“太子殿下说了,只要您肯交出龙脉玉佩,就饶温叙一条性命。”

苏放冷笑,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剑:“就凭你们,也配提温叙的名字?”他想起温叙教他的“苏家快剑”,脚步轻点,短剑对着侍卫的手腕刺去——动作虽不如温叙利落,却也精准地挑飞了对方的长刀。

另一个侍卫见状,挥刀砍向林舟。苏放眼疾手快,扑过去将林舟推开,自己的胳膊却被刀划了道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他咬着牙,短剑横扫,逼退侍卫的同时,从怀里摸出温叙给的烟雾弹,往地上一扔——白色烟雾瞬间弥漫了整条小巷。

“走!”苏放扶着林舟,趁着烟雾往听松客栈的方向跑。巷外的打斗声越来越近,他知道温叙肯定在往这边赶,却不敢回头——他得先把林舟和账本送到安全的地方。

跑了大概一刻钟,终于看见听松客栈的幌子。苏放刚要推门,却被一只手拽进旁边的草垛后——是温叙!他脸上沾着点血,玄铁剑上还滴着水珠,显然是刚从镜湖那边赶过来。

“你怎么来了?”苏放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指尖碰到温热的血,心猛地一紧,“你受伤了?”

“小伤,”温叙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那里心跳沉稳,“我把他们引到湖心后,就绕路过来了。林舟呢?”

“在里面,”苏放指了指客栈门,“账本也在他身上。”

温叙点头,从怀里掏出张纸条,递给苏放:“这是云舒托人送来的,她说太子要在三日后的‘祭天大典’上,用龙脉图找到龙渊穴,取出玉玺后,就用魔剑残片和活人生祭,重铸血煞魔剑。”

苏放接过纸条,指尖捏得发白:“祭天大典……那咱们得在三日内赶到京城,阻止他。”

“嗯,”温叙帮他包扎好胳膊上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瓶,“我已经让林舟去联系谢兄的旧部,准备马车。今晚子时出发,赶在大典前到紫金山。”

他顿了顿,伸手将苏放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放放,这次去京城,可能比葬剑谷更凶险。”

苏放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笑了:“凶险又如何?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在镜湖种荷花吗?不阻止太子,别说种荷花,整个江湖都要被他毁了。”他抬头,吻了吻温叙的下巴,“而且,有你在,我不怕。”

温叙的身体僵了僵,随即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客栈里传来林舟的声音,说马车已经备好。两人松开彼此,相视而笑——眼底没有丝毫惧色,只有并肩作战的坚定。

子时的镜湖格外安静,只有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咯吱”声。苏放靠在温叙身边,手里握着双生玉佩,温叙则握着玄铁剑,指尖轻轻摩挲着剑鞘上的纹路。车厢里点着盏小灯,暖黄的光映在两人脸上,投下相依的影子。

“温兄,”苏放突然开口,声音很轻,“等咱们阻止了太子,毁了魔剑残片,就回镜湖来,好不好?”

“好,”温叙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回来看荷花,煮松针茶,再也不离开。”

马车驶出镜湖城时,苏放回头看了眼小院的方向——竹椅还在,茶盏还放在石桌上,院角的荷花池里,最后一朵残荷在月光下轻轻晃。他知道,等他们回来时,这里会重新种满荷花,会有袅袅的茶香,会有属于他们的安稳日子。

车厢外的风越来越大,带着京城方向的凉意。温叙握紧苏放的手,玄铁剑在鞘中轻轻鸣响,像是在呼应着远方的魔剑残片。苏放靠在他肩头,闭上眼睛——他不怕前路的凶险,因为他知道,温叙会一直护着他,会陪他走到最后,就像他们在雾雨茶寮初遇时那样,无论风雨,始终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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