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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文与理智之间(10)

知妙:魔文与理智之间

“咔嚓!”

艾尔海森的铁甲咒如同玻璃般破碎,但那道索命咒也被偏转了方向,擦着卡维躲藏的橡树飞过,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巨大的冲击力让艾尔海森踉跄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崩裂,鲜血染红了袖口。

“艾尔海森!”卡维看到这一幕,心脏几乎停止跳动。那股冰冷的洪流再次汹涌,混合着他自己的恐惧和愤怒。

“别分心!”艾尔海森厉声喝道,声音因急促而显得有些嘶哑,但他立刻重新站稳,魔杖再次指向敌人,眼神锐利如刀,“维持屏障!或者想办法干扰他们!”

他的命令一如既往的直接,却瞬间给了慌乱中的卡维一个清晰的指令。信任在这一刻压过了恐慌。

卡维咬紧牙关,再次将意识沉入那冰冷的洪流和手中的黑皮书。他不再试图去“理解”或“控制”,而是完全放空自己,将自己变成一個通道,让那股古老的、守护的意志通过他宣泄而出!

星辰屏障的光芒再次变得稳定,甚至更加凝实。同时,卡维凭借着他那拉文克劳式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开始尝试“塑造”这股力量。

他没有攻击——那太复杂,他做不到——但他开始让屏障外的银蓝色光点不规则地剧烈闪烁,如同无数刺眼的星辰爆裂,同时发出一种高频的、令人极度不适的嗡鸣声!

这种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干扰极其有效!两个黑袍人的动作明显受到了影响,咒语的准头下降,他们不得不分出魔力来抵抗这种无孔不入的感官骚扰。

“该死的!这是什么邪门魔法!”一个黑袍人咒骂道。

艾尔海森立刻抓住了这宝贵的时机。他不再试图硬碰硬,而是开始利用地形和卡维制造的干扰,不断移动,发射各种障碍咒、昏迷咒(虽然被轻易挡下,但能进一步拖延)、甚至用变形咒将地上的积水变成滑腻的冰面,将藤蔓变得疯狂生长去缠绕对方的脚踝!

他的战术变得极其灵活,每一次移动、每一个咒语都精准地打在对方最难受的节点上。逻辑大脑飞速运转,计算着最优解。而卡维,则成为了他计划中最意想不到、却也最关键的一环——一个强大的、不可预测的辅助力量。

两人没有任何言语交流,甚至看不到对方。一个在空地间冷静周旋,制造麻烦;一个在树后倾尽全力,提供防护与干扰。他们的魔法风格截然不同,一个极致的理性计算,一个极致的感性共鸣,此刻却形成了一种奇异而高效的互补与默契。

冰冷的雨水无法浇灭战场上魔咒的光芒和逐渐升腾的斗志。绝境之中,斯莱特林的逻辑与拉文克劳的美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交织共鸣。

战斗的转折来得突然而猛烈。

就在艾尔海森利用卡维制造的干扰,用一个巧妙地变形咒将对方脚下土地变成泥沼,暂时困住其中一个黑袍人,并全力抵挡另一人越发疯狂的攻击时——

远处传来了响亮而愤怒的犬吠声,以及一个如同炸雷般的咆哮:

“你们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放开我的学生!”

是海格!他巨大的身影如同山峦般从雨幕和小屋方向冲来,手里拎着一把巨大的粉红色雨伞——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那绝对不仅仅是雨伞。他的猎犬牙牙跟在他身边,龇着牙,发出威胁的低吼。

不仅如此,几个听到动静(或许是之前索命咒的波动太过剧烈)的教授也正从城堡方向快速赶来,跑在最前面的是麦格教授(作为副校长),她脸色铁青,魔杖已然在手。

两个黑袍人显然没料到会引来如此多的注意力和霍格沃茨的教授。他们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更多的是对形势判断后的退意。

“撤!”其中一人低吼一声,猛地朝地面发射出一道漆黑的、如同沥青般的魔法,阻碍了视线。另一人则奋力从泥沼中挣脱。

艾尔海森没有追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确保安全。他立刻后退,警惕地盯着那团蔓延的黑雾,同时迅速移动到卡维藏身的橡树方向。

黑雾迅速消散,原地只留下一些挣扎的痕迹和冰冷的恶意,两个黑袍人已经利用幻影移形或别的什么手段消失了。

危机暂时解除。

艾尔海森冲到橡树后,看到卡维瘫软地坐在地上,背靠着树干,脸色苍白得吓人,呼吸微弱,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被汗水和雨水浸透。他双眼紧闭,眉头痛苦地拧在一起,双手却依然死死地抓着胸口那本已经不再发烫的黑皮书。

“卡维?”艾尔海森的声音失去了一贯的平稳,带上了一丝极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他迅速蹲下身,手指搭上卡维的颈侧——脉搏很快,但还算有力。又检查了一下他的瞳孔反应——对光有反应,但似乎意识模糊。

是魔力严重透支,以及可能被那本黑皮书中的古老力量反噬的结果。

“他们跑了!梅林的胡子!艾尔海森!卡维!你们没事吧?”海格巨大的身影冲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景象,尤其是卡维的状态,吓得脸色发白。

麦格教授和其他几位教授也赶到了,看到现场的狼藉(焦黑的土地、破碎的树木、残留的黑魔法气息)和受伤的学生,神色无比严峻。

“波比(庞弗雷夫人)马上就到!”麦格教授快速说道,锐利的目光扫过艾尔海森手臂上的伤和昏迷的卡维,又看向海格,“鲁伯,看清那些人了吗?”

“跑得太快了!裹得严严实实,像是阴沟里的臭虫!”海格愤怒地挥舞着雨伞。

艾尔海森没有参与对话。他脱下自己虽然破损但内层还算干燥的墨绿色院袍,动作有些僵硬——牵扯到了手臂的伤口——但他无视了这点不适,小心翼翼地将袍子裹在了浑身湿透、微微发抖的卡维身上。

这个动作近乎本能,出于防止失温的逻辑判断。但当他干燥温暖的袍子接触到卡维冰冷颤抖的身体时,当他看到卡维苍白脆弱的脸上那痛苦的神情时,一种陌生的、尖锐的情绪极其短暂地刺穿了他惯常的冷静理智——那是一种混合着后怕和怒意的情绪,针对卡维的鲁莽,更针对那些伤害了他的黑巫师。

庞弗雷夫人很快带着医疗箱幻影显形到来,她先是快速检查了艾尔海森手臂上的伤口——“黑魔法割伤,需要特殊处理,但没生命危险。”她熟练地撒上药粉,用绷带包扎好,然后立刻去看卡维。

“魔力严重透支,精神力和体力都耗尽了,还有点轻微的黑魔法侵蚀波动……”庞弗雷夫人眉头紧锁,语气严肃,“他需要立刻去校医院静养,用温和的魔力补充剂和安神药剂。这孩子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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