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昱宸撒谎的微表情早就被靳儒言看在眼里,但他还是做出一副才知道的样子,拍了拍苏荻蓦的肩来肯定她的心理学,苏荻蓦看到一向以传统刑侦为傲的靳儒言终于肯定了她所学的学术,不由得笑了笑。
靳儒言站了起来,一手架住秦昱宸,一手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了刚刚他看见的药物,“你要和我走一趟,光着两点,足以认定你有嫌疑!”
秦昱宸顽固的扭动着肩膀,眉头皱到了一起,眼中冒火的大喊道:“警察就能随便拿人东西抓人吗?我要起诉你!”靳儒言不在乎的开口,“起诉我可以走法律程序,但现在你以触及到了刑事犯罪!”
靳儒言架着秦昱宸去了警署后就一直把他关在审讯室里,不审也不问,而时间也一刻刻的过去,秦昱宸不耐烦的靠在椅背上,慢慢的,心理防线因长时间处于独自一人的封闭密室状态已经逐渐崩塌,双手捂着额头,前倾着身子颓废了起来。
苏荻蓦噙着抹淡笑,她知道这是最好的审讯间隙,思绪刚落,指腹被一股温热覆过,靳儒言的指尖镶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间,让她微微一顿。
只听身边靳儒言沉声的喊道:“走!”他拉着苏荻蓦走到审讯室,丢了尸检报告到桌子上,“死者生前你对他撒了致幻药物对不对!”
秦昱宸好笑的努了努嘴,“靳大队长你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没去学导演系可真是屈才了!”秦昱宸揉了揉太阳穴轻蔑的抬了抬眉,“对了,我刚好认识一些杂志设的朋友,不如帮你引荐引荐!轻轻松松赚的稿费可够你一年在警署的工资了!” 他挤了挤眼,“这不比你接触这些不会说话的尸体强太多了!”
苏荻蓦听完对秦昱宸这样轻佻的语气觉得十分恶心,而靳儒言早已一拳捶在桌子上,“秦昱宸,别以为你是秦氏的少东家就比这些死者高尚!他们是最缄默的受害人。生前没有得到他们的权益,死后如果不能为他们昭雪,那么就真的没人能帮他们了。”
靳儒言扬起两只手挑了挑眉,眼底意味深长,“我这双手,曾拂过无数罪恶,沾染过不少鲜血,而这“鬼手”经历的沉疴,早已不是审判的工具,是为亡者叩问的真相,唯有让缄默者得以昭雪,才是最纯粹的践行。”低沉浑厚的声音,如晨钟般裹着他坚定的力量,扣着苏荻蓦的心弦,这声威显得他愈发伟岸。
苏荻蓦痴痴凝望着他,心底的叩问如潮水般翻涌:生者可执言为己辩白,有喉舌可争一分公道,而这冤屈的魂灵,又有谁能为他们求取昭雪呢?执法者的这双“鬼手”本就为搅弄阴阳,于绝境中寻真相而生,若最高的正义都选择无声缄默,那殿前的冤魂,恐要枯守在无尽的等待里,再无宁日了。
靳儒言长吸了一口气指了指他,“跟你这种人说多了也是对牛弹琴!”秦昱宸不耐烦的理理头发,只见靳儒言眼中突然冷冽的审视着秦昱宸沉声开口,“因为张小琪对你的狂热追求,你厌恶她到极点,于是你就用致幻药物让她陷入一种迷幻,使她对你言听计从,你就趁着她不会反抗呼救的这个间隙,将她推到楼下!”
秦昱宸一听将这么一顶凶手的帽子扣到他头上,刚刚傲视于人的样子全然不见,从椅子上跳起情绪激动,“我如果要杀人,首先要做的就是缩短案发时间,那么我又怎么会用致幻药这种很难买到的东西呢?致幻药物不是普通药品,追根求源是能找到记录的,与其这样费事我把她迷晕,把她捂死不更省时省力吗?”
“这才是你作案的高明之处,用常人所不会用到的方法将人杀死,这不仅能为警方搜证提供难度,也能让尸体随着药物的混淆而让法医产生错误判断。”靳儒言不按常理出牌,不动声色又沉着稳重的反驳着他,坐实了秦昱宸的杀机。
“我没有!”秦昱宸怒吼了起来,靳儒言瞪着他,“那你说你抽屉里的致幻药物是怎么回事!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秦昱宸眼神逃避着,不想再说和这个有关的问题,靳儒言的一句话说的秦昱宸没有辩驳的理由。
秦昱宸你们相信是我杀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