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雨说来就来。林小满没带伞，缩在教学楼门口，望着越下越大的雨发呆。
“一起走？”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身，看见林叙白撑着黑伞，伞面倾向她这边，自己半边肩膀湿透了。
“我送你到公交站。”他低头调整伞的角度，碎发沾了雨珠，贴在额角。
路过操场时，林小满突然说：“你上次说攒了三年的蓝尾雀…能给我看看吗？”
林叙白脚步一顿，从书包里摸出个旧款手机。屏保是她画的梧桐，枝桠间停着只蓝尾雀——和他素描本上的那只，一模一样。
“高二那年，你画了幅梧桐贴在教室后墙。”他低头划着手机相册，“我拍了这张照片，后来…就一直存着。”
照片里，她的梧桐树下站着个模糊的影子——是她自己，正踮脚去够高处的画纸。
“你那时候…在看我？”她声音发颤。
林叙白没说话，把伞往她这边又倾了倾。雨声里，她听见他轻声说：“想看你画更多的梧桐，想和你一起等那只蓝尾雀。”
到公交站时，雨停了。林小满把伞还给他，指尖碰到他湿透的手背：“谢谢。”
“不用谢。”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明天还有一场雨。”
她接过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凉意漫开，像极了藏在她调色盘里的、那抹悄悄发芽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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