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A大校园里，梧桐叶正绿得发亮。林小满抱着一摞画纸站在美术系报到点，发梢沾着新生群里的樱花瓣。
“同学，需要帮忙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身，看见林叙白穿着浅蓝衬衫，肩上挂着建筑系的帆布袋，手里还提着个纸箱——纸箱缝里露出半截建筑模型，是缩小版的图书馆，屋顶铺着梧桐叶形状的瓦片。
“我…我帮你拿？”她伸手去接纸箱，指尖碰到他的手背，和高中时一样凉，却又多了层薄茧——是长期握笔留下的痕迹。
林叙白侧身让她走在前面，目光扫过她怀里的画纸：“听说美术系今年要在梧桐道办迎新展？”
“嗯，我负责主画。”她指了指纸箱侧面的便签纸，上面是他清瘦的字迹：“致美术系林小满：需要建筑系提供梧桐素材吗？——建筑系林叙白。”
林小满的耳尖发烫。原来他早就在计划和她合作了。
下午的迎新展上，林叙白的建筑模型立在最中央。模型旁的说明牌写着：“设计灵感：美术系林小满同学画的梧桐道。”而她的主画《梧桐与光》里，梧桐树下站着个穿衬衫的男生，正仰头看阳光穿过叶缝——那是林叙白高中时站在画室窗边的模样。
“原来你画的是我？”他站在画前，喉结动了动。
“嗯。”她低头整理画框，“还有…你的模型。”
“那…我们是不是该交换？”他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糖纸是蓝尾雀图案，“这次换我请你。”
风掀起画纸，梧桐叶的影子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林小满忽然想起高中天台的雪，想起补习班的糖霜饼干，想起琴房的《月光》——原来有些心意，从一开始就藏在每一片梧桐叶里，只等风来，便一起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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