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剧院,伊纳斯远远就看到黄金时刻里一片混乱。阿哈正骑着一个巨大的钟表小子雕塑,举着一个喇叭鬼哭狼嚎,阿基维利则被一群浑身是棉花糖的人围着,无奈地帮他们扯掉身上的糖丝。伊纳斯忍不住笑了起来,朝着他们的方向走去。
阿哈看到伊纳斯,立刻调动命途之力让几条色彩缤纷的彩带卷上她的手,把人拉过来:“你看这里多热闹!阿哈还专门帮家族做好了通缉令!”
伊纳斯一抬头就见大屏上循环播放着三个抽象的,两红一灰的五官乱飞的抽象火柴人。
一个腰上挂着面具,一个头上顶着龙角,还有一个拿着铁水管。
不能说一点不像,只能说完全不沾边。阿哈平时从不带着自己的面具,阿基维利习惯性就地取材,而她自己,虽说阿哈总是叫她猫猫龙,而她自己也忘记了自己的过去。但至少现在的伊纳斯是没有一点龙裔特征的……
如果红色眼影也算的话当她没说。
阿基维利走到伊纳斯身边,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还是那个样子。对了,你刚刚去哪了?”
伊纳斯点了点头,笑着把刚才在剧院里的事告诉了他们。阿哈听完,浮夸的喊道:“哇!还有这样的剧?下次我也要去看!”转头给阿基维利递了个奇怪的眼神。
三人站在黄金时刻的中央,看着眼前混乱却又充满欢乐的景象,听着周围的笑声和尖叫声,突然觉得这样的荒诞与热闹,比任何精心策划的晚宴都要有趣得多。天上的星星透过黄金时刻的糖霜云朵,洒下温柔的光芒,落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
小小的星期日看着那个红色的背影,洁白的耳羽不自觉的扇了扇,感受着手中余温,小手握得紧紧的。
这一次,或许……不,一定,一定可以的。这次我一定可以将你留下……
…………
小小的星期日站在人群的缝隙里,目光像被磁石吸住般,牢牢锁在伊纳斯那抹红色的背影上。
方才在剧院门口,他鼓起勇气递出那枚用星尘碎屑打磨成的小徽章时,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温度,至今还在皮肤下轻轻发烫。那温度不像黄金时刻里随处可见的糖霜那样甜腻,也不像高空云朵那样冰凉,倒像初春融化的溪流,带着能漫进人心尖的暖意。
他洁白的耳羽又轻轻扇动了两下,藏在身后的小手把另一枚一模一样的徽章握得更紧了。徽章的边缘被体温焐得温热,上面刻着的小小星轨纹路,是他照着上一世和她初遇那天夜空中的组星群刻的——他听说星轨能指引方向,可他此刻只想让这枚徽章,成为能留住伊纳斯的小念想。
周围的笑声、尖叫声像潮水般涌来,阿哈骑着钟表小子雕塑的鬼哭狼嚎声尤其突出,可这些热闹都像隔了一层透明的屏障,进不到星期日的耳朵里。他眼里只有伊纳斯转过头时,发梢带着的细碎光影,只有她和阿基维利说话时,嘴角弯起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