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繁思索片刻,沉重地点了两下头。
可他不知的是,在暗处苗花、上官浅、宫尚角正在紧紧盯着他们。而金繁的点头,将羽宫引向无法翻身的境地。
云为衫没有直接问后山的情况,而是忧心着宫子羽“是不是羽公子会出危险?”
金繁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立马反应过来,又摇了摇头。
看到宫子羽真的有危险,宫紫商着急了,“你什么意思?倒是说啊!”
金繁却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云为衫看着金繁强忍的神情,心里有了猜测“我知道你不能说出后山的一切,但是不需你开口,只要点头、摇头,这样也不算你所说的,最重要的是,我们要知道怎样帮到羽公子。”
金繁长这么大没出过旧尘山谷,心思单纯,脑子更是一根筋,所以他琢磨一下便点头答应。
云为衫立马开始询问“三域试炼会有生命危险吗?”
金繁点头。
“那第一关是考验智力吗?”
摇头
“考验武功?”
摇头
“考验心性?”
摇头……
问了一大圈,已经问无可问,云为衫沉默了。
金繁急得额头出着汗,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内力暴涨散发出去,周围落叶四散开来。
云为衫反应过来“内力?”
金繁也激动地连忙点头。
“可是,内力我们能怎么帮啊?”宫紫商虽然不习武,但是也知道内力修行全靠自身。
“可羽公子内力更是薄弱,他会有生命危险的!”云为衫担忧地看着金繁和宫紫商,似乎要为宫子羽豁出去一般“我要进入后山,请金繁和紫商姐姐帮我。”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地否决。
云为衫黯然“后山重地,外人勿进吗?”
宫紫商打着哈哈“不是外人,我这也不是进不去吗?”
云为衫捏紧了双手,眼中含着惊惧和深情“可我是执刃选中的妻子虽然我们还未完婚,可羽公子那样的好,在我心里他已然是我的······我的夫君,如果他死了,我也想和他相伴一起奔赴黄泉,如果他成功了,那身为执刃夫人的我,有没有资格进入后山?”
金繁还未下定决心,宫紫商着急地劝道“我的傻妹妹,就算你进去了又能何,试炼危险,金繁身具武艺能保护得了宫子羽,你细胳膊细腿的,去了······不是白白浪费吗?”
云为衫打断道“如果我能打过金繁呢?”
宫紫商和金繁愣住了。
苗花看着金繁和云为衫你来我往,眼睛微微眯起,清风派的武功有些奇怪啊—
而金繁竟然也认出云为衫所用的是清风派的九式剑法,苗花更好奇了,金繁从未出旧尘山谷他是如何得知的?
看着云为衫辩解“家父经商时,救了拙梅,拙梅为了报答认了我为义女,传授清风九式······”
金繁手举长刀,他没法认证云为衫所说真假,只能接着问道“她为何传你武艺?”
“义母传我剑法也是有私心,她希望我能为她报仇,当年—”
上官浅咬着牙,听着那些孤山派的陈年旧事,自家小叔叔那段孽缘。
宫紫商也听说过,言语满是惋惜着“我听母亲讲过,好像拙梅的那位爱人被斩了手脚、割了舌头,奄奄一息地放到了拙梅眼前,后来听说是拙梅受不了刺激,疯了······。”
苗花手疾眼快的封了上官浅的穴道,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早已狰狞起来,额头的青筋剧烈地跳动着,那是怎么也演不出来的绝望和狠戾。
“而且······”云为衫忧心忡忡。
“什么?”金繁疑惑云为衫欲言又止。
“羽公子怀疑着徵公子,而这回试炼徵公子也在其中,我只怕两人起了冲突,无人拦截,羽公子会吃亏的。”
金繁脸色剧变,他忘了这茬了,宫远徵也许不会做得太过分,但轻微的教训是很有可能的。
宫紫商也脸色难看起来。
三域试炼本就危险,再加上一个定时炸弹,宫子羽堪忧啊—
云为衫见此情景,接着加了一把火“我想今天就去后山,在开始试炼之前。”香术追踪是有时间限制的,她没有时间了。
宫紫商迟疑道“那就今天?”
金繁却一锤定音“那就今天连夜进去,如果晚了—”想到了什么,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事已确认,宫尚角几人也见识到什么叫作愚昧之极,等宫紫商众人离开后,苗花解开上官浅的穴道,她立马软了身子,纯白的雪地上出现了一抹刺眼的鲜红。
苗花搀扶着上官浅,“回角宫再说。”
进入后山大门的宫远徵、金泽和宫子羽三人,在密道里游荡着,走了一段路程后,眼前突然有了光亮,走近一看竟是月长老。
“子羽、远徵。”
“月长老。”✖3
宫子羽很是意外,他略带喜悦地询问“月长老怎会在此?”
长老们一向严肃,月长老却对着宫子羽露出慈祥的笑容“我担心你和远徵,所以特意来带你们走上一段。现在,按照规矩,需要蒙上眼睛。”
宫远徵感到讽刺,月长老口中说着担心,却从未多看他一眼,沉默地接过黑色绸缎,蒙住了双眼。
角宫客厅,苗花在帮上官浅梳理着紊乱的内力,宫尚角眼帘低垂的在沉思些什么,他虽然面无异样,但那周身浓稠的寒气,让人望而生畏。
“谢谢,苗姑娘。”
“上官姑娘客气,这云为衫你怎么看?”
上官浅面露嘲讽“说来可笑,我虽然身为点竹弟子,却也只会清风三式,而清风九式更是第一回见,苗姑娘所说很有可能······”说着,她眼中寒意凛然“而我会联系寒鸦柒确定拙梅是不是真的死了。”
苗花掏出一颗疗养丹药递给上官浅“那姑娘更要好好休息。”
等上官浅离开后,宫尚角冷硬的声音响起“金复看好云为衫,看她怎样进入后山的,不要做多余的动作,回来禀告即可。”
宫尚角冷白的肤色在昏暗的室内宛如修罗,苗花却眼含担忧“你要断绝羽宫一脉的前途吗?”
是的,宫尚角看到了羽宫的朽木不可雕也,宫门布防怎能交到这种人手中。
而苗花却看出宫尚角心里的为难,宫尚角的刀剑从不对向宫门族人,除了叛徒,对宫子羽这个宫门血脉下此决定会让他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