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裹着丝凉意掠过来时,巳蛇正贴着墙根滑行,鳞甲蹭过砖缝没半点声响。他一身银白鳞纹裹着身子,抬头时吐了吐信子,接上了辰龙的话头:"都一样。"
"方才在河边歇脚,"他尾尖扫过墙角的草叶,声音淡得像水,"有几个纳凉的妇人盯着我看,扯着嗓子问'你白姐姐去了?'——我哪来的白姐姐。"
申猴蹲在墙头笑出声:"许是把你认成那青蛇精了?"
巳蛇瞥了他一眼:"偏生那青蛇原是青鱼精,还是个男的。我是蛇,他们倒硬凑成对儿。"他晃了晃脑袋,信子又吐了吐,"先别论这些了,方才我顺着邪气追了半条街,那鸦灵的气息在前面巷子散了,指不定又附了谁。我们先去看看谁被附身了。"
亥猪扛着月牙铲往前迈了两步:"蛇弟说得是。"他圆脸上少了些无奈,多了点凝重,"邪祟附人身最是麻烦,晚一步说不定就伤了魂魄。"
卯兔抱着布娃娃往辰龙身边靠了靠,浅粉袄子蹭着月白锦袍:"那我们快走吧?"
酉鸡振了振金红翅膀,落在最前头的屋檐上:我先去探探,你们跟上。"羽翼扫过瓦檐带起片轻响,转眼就没了影。
辰龙抬手召来云气裹住卯兔,巳蛇贴着地面滑得更快,申猴和亥猪并肩跟着,戊狗则落后两步嗅着气味——虽还被凡人错认的事搅得心里发闷,可脚步却没半分迟疑,毕竟比起被误认,眼下揪出鸦灵才是最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