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们都这样呀

错认堆

金红羽翅掠着屋檐落下时，酉鸡刚把颈间散落的翎羽理好，就听见申猴那边的动静，忍不住轻啧一声：“我才落地那会儿更乱。”他偏头抖了抖翅膀，尾羽泛着细碎的光，“巷口老太太指着我喊昴日星君，卖糖画的倒直嚷是凤凰，我站在那儿没动，听着七八种叫法，快无语了。”

话音刚落，街角的水洼忽然腾起片白雾，雾里裹着道白影——辰龙一身月白锦袍，袖口绣着暗纹云浪，落地时衣摆扫过水洼，溅起的水珠都带着点清辉。他听见酉鸡的话，眉梢微挑：“这算什么。”他抬手拢了拢衣襟，“我不过穿了件白衣服，刚才过石桥时，渔船上的小子直喊‘小白龙’，还问我是不是西海来的。”

软乎乎的声音从墙后传来，卯兔抱着个半旧的布娃娃探出头。她梳着双丫髻，浅粉短袄上沾着点草叶，正是月宫捣药时的模样。“我刚才在巷子里走，有阿姨捏我耳朵说‘这小闺女长得真俊，是月宫里的玉兔吧’，还有小朋友问我捣药的杵放哪儿了……”她扁了扁嘴，把布娃娃往怀里紧了紧，“我也被认错啦。”

“你们这算轻的。”

粗粝的嗓音从院外传来，戊狗踏着石板路走进来，黑绒似的耳朵耷拉着，颈间还挂着串粗木珠。“我刚路过晒谷场，几个老汉围着我看，问我是不是天狗，会不会趁夜吞月亮。”他皱了皱鼻子，声音里满是无奈，“还有人扯着我尾巴问‘是不是哮天犬呀？你主人杨戬呢？’——我哪认识什么杨戬，真的好无语。”

申猴蹲在墙头上笑，尾巴尖敲着砖缝：“看来咱们十二个，没一个能逃得过‘认错’这遭。”他往下跳时，石青色直裰扫过亥猪的胳膊，“先别管这些了，方才逼出的那缕鸦灵邪气往东边去了，得赶紧追，别让它再附了旁人。”

亥猪扛着月牙铲应了声，酉鸡振了振翅膀飞到墙头望风，辰龙抬手召来片云气托着卯兔——虽被错认得哭笑不得，可肩上的事没忘，总得先把那鸦灵拿住，才好回天庭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