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现

床底的红光猛地炸开时，黑羽像雪片似的往空中飞。众人还没站稳，一道黑影已落在房梁上，落地时化作人形——黑风衣，长黑发，眉眼冷峭却俊得扎眼，正是先前附在林家妹妹身上的鸦灵。

“帅的一批……”客厅里忽然传来小声嘀咕，是林浩扒着门框看，手里还捏着铅笔，“不怕反派坏，就怕反派帅……”

陈叔赶紧把他往身后拽，却被鸦灵的目光扫过来，吓得手一僵。

鸦灵没理那孩子，只盯着申猴他们笑，声音低哑：“你们十二个太苦了。”

“少废话。”子鼠从床沿跳起来，灰布褂子下的尾巴绷得笔直，“种族之战，也叫猫鼠之战——你跟未羊关系很好吧？”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带刺，“人过节的时候都会喊一句话，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我们苦不苦，不用你说。”

鸦灵眉梢挑了挑，目光忽然定在申猴身上，笑意更冷：“但我要说最苦的就是申猴。”

申猴握着石棍的手紧了紧，没作声。

“当年选十二生肖的时候，你父母没了，死在了火场之中。”鸦灵的声音像淬了冰，“如果我现在把未羊杀了——就是你那个总爱偷偷给你塞果子的羊弟弟，你会不会生气？”

空气瞬间凝住。亥猪扛着月牙铲往前站了半步，辰龙的白衬衫袖口已泛出青辉，卯兔攥着布娃娃的手都白了。

申猴垂着眼，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神，只听见他喉间低低响了声，像是什么东西被咬碎了。再抬头时，他眼里已没了方才的温和，只剩一片冷厉：“你敢动他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