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性

申猴父亲的虚影在晨光里又凝了凝，拍着他的肩笑：“这就对了。”他指尖蹭了蹭申猴鬓角的灰，语气松快，“有没有名字不重要，法力强不强也不重要——主要是我们猴族啊，就得有那股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劲，谁都敢打，谁都敢惹。”

虚影渐渐透了光，还在叮嘱：“记住哦，不管斗转星移过多少年，都要保持这心态。这才是猴族的根——个个都揣着颗开朗的心。”话落，便化作点点金光，彻底融进了窗缝透进来的阳光里。

“能不是吗？”门口忽然传来声虎啸似的笑，是寅虎扛着柄虎头刀走进来，肩甲上还沾着晨露，“孙大圣当年敢闹天庭，咱们九弟自然也随这性子——我是说，他当年没当神仙时，连我都敢打。”

申猴刚收了长棍，闻言挑眉：“打你是有原因的。”他瞥了眼正帮林家妹妹擦脸的卯兔，“谁让你当年凶四妹，把她的胡萝卜干都吓掉了。”

卯兔听见这话，脸颊微红，捏着帕子嗔了句：“都多少年的事了，还提。”

寅虎挠了挠头，嘿嘿笑起来：“那不是年轻气盛嘛。”又转向申猴，拍了拍他后背，“不过方才你那一下是真解气——对付鸦灵那号玩意儿，就得拿出这股劲。”

辰龙正用云气裹着鸦灵往门外走，闻言回头道：“地府的人该到了。”他看了眼申猴，眼里带着点温和，“心结解了就好。”

申猴望着晨光里众人的身影，忽然也笑了——方才被鸦灵勾起的沉郁，像是被父亲的话和寅虎的笑吹散了，只剩下猴族骨子里那点热烘烘的开朗。林浩在旁边看得直拍手：“猴子叔叔笑啦！比刚才好看多啦！”

陈叔在灶台边煮着粥，闻着屋里的药草香和笑声，忽然觉得这清晨的人间，比往日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