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蹲在门槛上,手里转着铅笔,忽然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我懂了。”
众人都看向他,卯兔忍不住问:“你懂什么啦?”
“你们12个就是行走的刀片。”林浩晃了晃铅笔,小大人似的解释,“我们班同学说过,‘刀片’就是经历很惨淡的意思——刚才那个黑衣服叔叔说的,还有你们记起来的事,都好惨哦。”
申猴刚被寅虎拍了拍肩,闻言愣了愣,随即笑出声:“这说法倒新鲜。”
末羊正收拾药箱,也跟着弯了嘴角:“惨是惨过些,但现在不是好好的?”他指了指窗外亮堂堂的天,“你看,雨过天晴了。”
陈叔端着粥从厨房出来,听见这话也接茬:“小孩子家别乱用词。”他把粥碗放在桌上,“他们这叫历过事,心里才更亮堂。就像老槐树,挨过雷劈才长得结实。”
林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凑到申猴身边:“那猴子叔叔,你们以后还会来吗?我姐好了之后,我想给你们画张像。”
申猴揉了揉他的头:“说不定会来。”他瞥了眼正被地府阴差押走的鸦灵背影,又看了看身边说笑的伙伴们,忽然觉得“行走的刀片”这说法虽怪,却也不全错——只是刀片磨过之后,留下的不只是痕,还有能劈开风雨的利劲。
卯兔把一块糖塞给林浩:“快吃你的糖吧,小孩子别想这么多。”
林浩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得眯起眼,心里却悄悄记着:以后要把猴子叔叔画得笑盈盈的,再给羊叔叔画根亮晶晶的针——他们才不是只有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