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世界，生物的基因可以随便改变。尽管违法，一些研究所仍然接收高额的费用去篡改基因，使生物圈的平衡被打破。地球虽还没有完全不适宜人类生存，但也呈现出一副末世的样子。人们在压抑的天下每天都麻木地生活着，安宁也时不时被来抢物资的军队和变异的生物打搅。但不是所有地方都这样死气沉沉，就比如这个城里最大的管制所
中——
1
一个夜晚，透过漫扬的尘土和防弹玻璃，一个穿红外套的女孩正坐在桌前，另一个男孩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昏黄的灯光衬得两个人更加苍白。
女孩的黑眸谨慎地微眯，盯着眼前的东西，之后终于开始粗暴地抓挠自己的黑色短发，弄得自己像炸毛的黑猫：“喂，剪红线剪蓝线？”男孩一点动作都没有：“剪黑的。”
漫长的沉默。
女孩暴起：“你他妈当我色盲啊？这哪里有黑的？”男孩依旧不动：“所以就别剪了啊。知不知道我找这个东西很费事的。话说你作业写完了？还有时间玩拆弹游戏？”女孩白他一眼：“当然没写完啊。要不然我怎么会干这种蠢事。”男孩终于坐起身：“据我所知，你再这样五次，你有概率会被驱逐出管制所。”“啊……五……五次？”她僵住一瞬，最后放松下来：“那咋了？我又不怕死，再说了出去之后不就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吗？这不是我们的梦想吗？”“有可能还没走两步就被什么变异体杀了呢。弱者没资格说自己不怕死，因为他自己本来就要赌上自己的性命活着。”女孩眉毛压下，眼神危险地盯紧男孩：“我不是弱者。”“那就证明给我看。再过一个星期，我们可以正规地去管制所外实习。这可比你自己瞎跑要精明得多。”“……啊？哦，”女孩表情瞬间崩坏，“等等，你怎么知道的？”“啧……蠢死了。”“你说谁蠢？你自己才蠢！”“吵吵什么？！先把作业写完了再说！”女孩拽住男孩衣领：“还用你说？”男孩毫不客气地反掐女孩肩膀：“那你有本事别抄我作业啊！”两个身影掐了起来。能看得出两方的力道控制在决一死战和小打小闹的分割线上。
不过目前这些不重要。夜还漫长，足以让一个普……让一个狂妄的小鬼把自己的作业写完。
2
“‘0623’ ，由于你再一次无视所里的规定，你晚上不能吃饭，五点要去禁闭室关两个小时的禁闭。”潮湿的走廊中飘散着淡淡的霉味，此时一个高而瘦的女人目光犀利地照着眼前倚着墙的女孩。女孩在心里皱着眉，毫不掩饰地直视着她：我肯定会去的你就别担心了……既然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哈。”
女孩一撑墙转身就跑。望着女孩跑开的背影，女人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女孩倒一点也不害怕，只是双手撑着后脑勺，悠闲地走在空地上。“今天的‘探索’任务没有完成，反倒又要被关禁闭……真倒霉。看来以后偷溜出去小心一点才对。”她爬上了管制所里最高的那根柱子，无视了下面无数羡慕嫉妒高高在上的她的目光，她将视线尽量地远放到平民窟中。这时，一个男孩也爬了上来。他带了的眼镜已爬有裂纹。他偷偷站站在她旁边，吓得她差点掉下去。
“你什么时候会爬杆了？我记得你以前是个恐高的胆小鬼吧？”男孩佯装奸笑地看着她。女孩白了他一眼：“我只是以前从单杠上摔下来一次。上次我决定爬上来跳进平民窟里，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爬的，但是……咳咳……”“果然是胆小鬼。”女孩轻轻地给男孩一巴掌：“再胡说我把你推下去。”男孩不笑了，一脸严肃：“你最好别抱有逃跑的想法。这个柱子顶旁虽然没有围栏，但有极细的铁丝附带电流。撞到铁丝会被电，最后就是摔死。要不是我上周去图书馆看书看到这个内容，我都没有观察出来。另外，”他话锋一转，“你的‘探索’任务又没完成吧？让你小心些别走太远，还是被管制所的那些‘狗’发现了。这个望远镜给你，以后就站在这里采集信息吧。”女孩知道，他是要去找自己家人的下落。她开口想说什么，但还是没去阻拦，只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每天都去吗？去多久？”“每天都去。我不知道。可能有一天即使安保去搜索我也不会回来了。”
两人在柱子上肩靠肩倚着，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那你呢？”男孩戳破短暂的沉默。“我要好好变强，变得比任何人都强，然后去看世界上的任何东西……说不定有一天我还能改变世界呢，”她站了起来，“那样我才能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所在啊。”
女孩伸了个懒腰：“喂……”“别叫我‘喂’！我叫伊尔。”“你有名字？”“是啊，我有了。”“这不公平！”女孩凑近男孩的脸，两人的呼吸甚至可以交融。男孩差点摔下去：“干什么？很危险的啊！”“我还没有名字呢！”“你不是在原世界有父母吗？”“这两个世界发音不一样。”
沉默。
男孩：“所以呢？让我给你起个名字？”女孩理所当然：“不然呢？”
又一阵沉默。
“哈鲁卡。”男孩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喂，那不是男人的名字吗？””是古代文字‘遥远’和‘希望’的变体。放在从异世界你身上很合适啊。而且你不是天天嚷嚷自己是个‘很有实力’的男人吗？”“那是夸张，是夸张！”“好吧。哈鲁卡，你要去关禁闭了哦。晚上见。”“……拜拜，伊尔。”
3
女孩——哈鲁卡百般不情愿地蹭到房间里。“0623，你迟到了四分钟。”那个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女声说到。“知道了，加五倍地补上。还有，我不叫那个，我叫哈鲁卡。”“是代号满足不了你吗？”“是。”
女人身上放出令人窒息的沉默。哈鲁卡一点没在怕的，静静等她下文。
“遵守纪律，哈鲁卡。你知道后果的。”
“知道了知道了！”
哈鲁卡往禁闭室走时碎碎念：“该死……叫我名字叫得清晰得让人窝火……她妈的迟早把她皮给扒了做眼镜布送给伊尔……”声音很小。不确定那个女人能不能听到。但管她呢，她认真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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