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哈鲁卡和伊尔听完早课,在食堂端了餐并肩坐下。
“啧……怎么每天都是黑面包和牛奶啊。”哈鲁卡嫌弃地用面包尖搅了下牛奶。“你还指望吃什么?这可是这个区最大的管制所!别人想吃吃不到呢,”伊尔说着说着也叹了口气,“有营养(就够了)……”哈鲁卡撇嘴,把惯常那副三分疑惑七分嫌弃的表情抛给伊尔:“我宁愿吃好吃的一点没营养还损身体的。”“哥们你不活了啊!吃饭是为了活着!”“活着不就是为了吃好吃的吗?狗都知道吃骨头不啃树根呢!”“树根它能吃吗?!”“屎不也不能吃它为什么吃?!因为觉得好吃啊!!!”
——然后只剩下餐具间碰撞的声音。
伊尔叼着面包待机。
不愧是异界人的脑回路,居然还有点道理。
忽然感觉阴影笼罩了大半片桌子,并且不像是两人的影子。
“别吃了。把吃的都给我。”哈鲁卡抬头,撞上了那股恶劣的凶气。她眯起眼细看:是一个比他们大的男孩,身体壮阔,此刻逆了光扮演着劫匪的角色,她知道,那个死城墙十有八九是为了巩固他的威严而不是单纯的饿。
哈鲁卡带了稚气清冷的声音响起“我们都入过口了,你是要跟我们间接接吻吗?”
杀气似乎波动了一下。
“快给!要打架吗!!”此时人群已围了上来看戏。
“我可是很有实力的啊,怎么会向你屈服?”
“越没有实力的人越爱说大话。”是人群中刻意压低的交谈声,不过还是清晰无比地传到我耳朵里。
“呵,”我促狭地笑了声,“可是我在说事实。”
劫匪的太阳穴跳了一下。面前这个瘦小的女人莫非真的很强大?我都感知不到她的情绪!是不是她刻意隐在自己的身体里?我甚至都不能那样控制好自己的灵韵。
似乎是为了彰显威严,劫匪扑了过来。哈鲁卡也毫不示弱地扑了上去。
十秒钟后。
“哥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
“额啊疼疼疼!哥我真错了哥!!”
哈鲁卡被反拧着手。以一种及其屈辱的姿势跪在地上。
“以后见到我要叫什么?!”
“爸……大哥!大哥你儿子知错了!!”
“这还差不多。”他把哈鲁卡像破布一样甩在墙上,哈鲁卡闷哼一声,鼻子流下血来。她半阖眼。所有的感官都像被蒙了层毛玻璃。远远地只听得见声音:“切,就这样啊?废物。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看的呢。”大概是人群嬉笑着散开。这就是自己和一个混混的差距吗?真的是……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
“你妈的。”她用沙哑还带了喘息的气声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
“说你比我妈还伟大!!!”
2
食堂重归寂静。大部分人依旧去准备功课了。
“伊尔。”哈鲁卡低声唤。
“伊尔?”
“伊尔!喂!!!”
无声响应。
她转过头,看着原本坐了那个渣男的座位现已空空如也。
密码的。我只好先拖着一身伤去教室。伊尔的座位就在前门的靠旁边,他早已摊开课本。他抬眼看我时,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哈鲁卡瞪了他一眼。她顺着他那排走,对面靠墙的座位便是他的。
哈鲁卡早已无心听课。现在她看见伊尔就一股火。随便扯下课本的某一页,她写了起来:“你他妈之后去哪了?”她将纸揉成团滚到伊尔脚边。
“我在人围过来的时候用隐了自己的气息混到人群里出去了。人好多我不习惯。”
“就单纯的人多吗?”
“这个事也好麻烦啊。”
“我呢?你妹的也不关心一下我?”
“你就是那个麻烦。”
“你什么人啊说好的同生死共患难呢?”
“那是你现编的吧。下课我给你包扎。没绷带了用布和木板将就一下。”
“你不会再偷啊?”
“你怎么不去偷?”
这些字似乎把哈鲁卡毕生的耐心消磨殆尽了。她草草写完,直接扔了过去。
此时那位先生写完板书回头,正好看见纸团正跨了一整个教室飞跃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06……哈鲁卡!!!”声音与野兽咆哮听不出区别。
哦吼,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