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尚食局风云

场景：紫禁城尚食局

时间：永和十七年冬至次日 辰时

云疏月的雁回壶第四次打翻金丝燕窝粥时，尚食局掌事的脸比灶台上的锅灰还黑。这位掌管六宫膳食的女官，此刻正盯着被改成江湖黑话的《食单》瑟瑟发抖——"玉露羹"成了"迷魂汤"，"龙凤呈祥"被批"花里胡哨"。

"云姑娘，这是给太后的..."

"少啰嗦！"云疏月踩着御膳案的雕花边沿晃悠，手里攥着从冷宫密道捡来的前朝菜谱，"姑奶奶的青蚨血比你们这破汤管用多了！"她随手将半块玉玺往汤锅里一扔，汤底突然浮现出苏鹤年在尚食局下毒的影像。

尚食局瞬间炸开了锅。太监们举着拂尘要赶人，却被云疏月甩出的铜钱钉在梁柱上。她舀起一勺"迷魂汤"泼向雕花窗棂，漆皮剥落处露出暗格，里面堆满西域进贡的慢性毒药。

"狗皇帝，你看这些药！"云疏月拽着萧景琰的龙袍下摆，"比姑奶奶的蒙汗药还狠！"她突然指着药瓶上的太极图标记，"和冷宫密道里的一样！"

萧景琰的指尖抚过药瓶暗纹，发现与玉玺剑纹缺口完全吻合。当他将玉玺按在案几的麒麟浮雕上时，整面墙翻转露出冰窖，里面整齐码放着三百口贴着"永夜宫"封条的酒坛。

"原来尚食局藏着永夜宫的私酒。"云疏月的雁回壶突然发出凤鸣，二十枚铜钱悬浮在酒坛上方，"小白脸，你看这些酒..."

话音未落，酒坛同时炸裂。云疏月本能地将萧景琰扑倒在地，琥珀色的酒液在地面汇成太极图，显现出苏鹤年与敌国使臣交易的画面。当影像定格在尚食局掌事递上毒酒的瞬间，那位女官突然掏出匕首刺向云疏月。

"小心！"萧景琰旋身挡住刀锋，龙袍袖口被划开三寸。云疏月的铜钱破空而来，却在触及女官咽喉时被反弹——她颈间玉佩赫然刻着"孤鸿剑派"的剑纹。

"你是孤鸿剑派的人？"云疏月的剑尖抵住对方下巴，"为什么帮苏鹤年？"

女官突然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云疏月，你可知玉玺中..."

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萧景琰从她衣襟里翻出半块照胆镜碎片，与云疏月怀中的碎片拼接处，正好组成永夜宫的图腾。

"原来永夜宫与孤鸿剑派早有勾结。"云疏月将碎片嵌入玉玺缺口，整座尚食局突然剧烈震动，"小白脸，你看这些药..."

她指向冰窖深处，那里用朱砂画着与冷宫相同的太极图，图中黑点正是他们此刻的位置。当萧景琰将玉玺按在黑点上时，地面浮现出通往永夜宫的星象图。

"顺着北斗七星的方位走。"云疏月的指尖划过星图，"姑奶奶倒要看看，永夜宫藏着什么秘密！"

他们刚踏入密道，头顶突然落下万斤闸。云疏月甩出三枚铜钱钉住闸门，雁回壶中的酒液瞬间结冰支撑起通道。萧景琰借着冰面反光，看见云疏月耳后的朱砂痣与星图中的北极星产生共鸣。

"这是..."

"嘘——"云疏月捂住他的嘴，借力跃上冰棱。月光从密道顶端的缝隙洒落，照亮墙壁上历代尚食局掌事与永夜宫宫主歃血为盟的壁画。当云疏月的指尖触碰到壁画时，整面墙突然翻转，露出摆满机关匣的密室。

"狗皇帝，这些匣子..."

萧景琰的龙靴踩碎一块地砖，露出底下的青铜锁链。当他用力拉动锁链时，所有机关匣同时打开，里面装着的竟是历代帝王的生辰命理——包括他十岁那年被追杀的详细记录。

云疏月的雁回壶应声炸裂。她颤抖着抓起命理文书，发现上面的字迹与自己幼年习字本如出一辙："原来...原来我才是..."

"不。"萧景琰突然将她拥入怀中，"你是朕的皇后，是这天下最自由的江湖儿女。"

密室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云疏月的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太极图，突然发力将他推进逃生通道："狗皇帝，先把这些破文书烧了再说！"

当秦昭带着禁军冲进尚食局时，只看见云疏月拎着萧景琰的龙袍大笑："这位将军，你们皇上被姑奶奶押去御膳房切菜了！"

而此刻的萧景琰，正系着尚食局的围裙剁排骨，听着云疏月在外头和御膳房管事讨价还价："一个玉玺换十坛女儿红，成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