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永夜迷局

场景：永夜宫地下密道

时间：永和十七年冬至次日 巳时

云疏月的雁回壶第五次撞开机关闸门时，萧景琰终于明白江湖人为何总说"一力降十会"。少女将半块玉玺卡在齿轮间，酒葫芦里的西域葡萄酒遇冷凝结成冰锥，生生撬出了被封死百年的永夜宫正门。

"狗皇帝，你这破宫殿比姑奶奶的雁回壶还难开！"她踩着坍塌的汉白玉台阶大笑，发间银铃震落穹顶积灰，露出镶嵌在石缝中的二十八星宿图。萧景琰注意到星图上的北极星位置，恰好与云疏月耳后的朱砂痣重叠。

密道深处传来青铜锁链的拖动声。云疏月突然拽着他闪进暗格，只见十二具机关傀儡托着玉棺缓缓逼近。每具傀儡的关节处都刻着"孤鸿"剑纹，玉棺表面则用朱砂写着"永夜宫宫主与孤鸿剑派掌门同葬"。

"原来他们早有约定。"云疏月的剑尖划破玉棺封条，却被突然喷出的毒雾逼退，"小白脸，你看这些..."

话音未落，玉棺突然炸裂。萧景琰本能地将她护在身后，却见无数萤火虫从碎片中飞出，组成"照胆镜可破永夜"的字样。云疏月怀中的碎片应声飞起，在萤火虫群中显现出苏鹤年与永夜宫宫主歃血为盟的影像。

"老东西想复活永夜宫主。"云疏月将碎片按在石壁太极图上，整面墙浮现出星象推演轨迹，"小白脸，顺着天玑星的方位走。"

他们沿着星轨踏入镜厅时，三百六十面青铜镜同时映出两人身影。云疏月的铜钱突然悬停在半空，镜中萧景琰的倒影竟穿着前朝太子的服饰。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镜面时，所有镜子突然翻转，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刑具——每具刑具上都刻着"孤鸿"二字。

"原来永夜宫在折磨孤鸿剑派的人。"云疏月的雁回壶发出悲鸣，二十枚铜钱如利箭射向刑具。萧景琰的龙纹内衬在剑气中若隐若现，镜中突然浮现出他十岁那年被追杀的画面。

"你..."云疏月震惊地看向他，"原来你早就知道..."

"嘘——"萧景琰捂住她的嘴，镜厅地面突然裂开，露出直通地心的血池。池水中漂浮着历代永夜宫宫主的命魂玉牌，每块玉牌都与云疏月的照胆镜碎片产生共鸣。

当云疏月将碎片扔进血池时，整个永夜宫剧烈震动。血池中央升起青铜祭台，台上躺着的竟是与她容貌 identical 的永夜宫初代宫主。祭台四周刻着"双生玉玺，鸿蒙归一"的古篆，而玉玺缺口处，正是两人此刻站立的位置。

"狗皇帝，这是..."

"我们的前世。"萧景琰握紧她的手，"孤鸿剑派掌门与永夜宫宫主，因权力斗争双双陨落。"

血池突然沸腾。云疏月的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太极图，突然发力将他推进祭台暗格："先救人再说！"

暗格里躺着个眉心有鸢尾花胎记的少女，正是云疏月在尚食局救下的医女灵媱。当萧景琰将她抱出时，灵媱的胎记突然与血池中的永夜宫玉牌产生共鸣，显现出苏鹤年用她的命魂炼制丹药的画面。

"老东西要复活永夜宫主，就差她的命魂。"云疏月将照胆镜碎片按在灵媱眉心，"小白脸，快用你的龙血..."

话音未落，整个永夜宫开始坍塌。萧景琰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玉玺上，双生玉玺突然合体，鸿蒙之气瞬间笼罩整个地宫。云疏月的雁回壶碎片自动拼接成剑，她挥剑劈开穹顶，三人借着鸿蒙之力腾空而起。

当他们落在紫禁城御花园时，灵媱突然睁开眼："云姑娘，你可知永夜宫的秘密..."

话未说完便陷入昏迷。云疏月看着怀中的少女，突然发现她的胎记与冷宫地砖纹路完全吻合。萧景琰的龙袍被鸿蒙之火灼烧得破破烂烂，却仍紧紧护着两人。

"狗皇帝，你这衣服..."

"闭嘴。"他突然将她拥入怀中，"回宫第一件事，朕要给你做套绣着雁回壶的凤袍。"

云疏月的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太极图，突然借力跃上宫墙："先追上姑奶奶再说！"

当秦昭带着禁军赶来时，只看见萧景琰光着脚追着云疏月跑过金水桥，后者手里挥舞着半块玉玺大喊："狗皇帝，追上我就把玉玺还你！"

而此刻的灵媱，正躺在尚药局的榻上，她的鸢尾花胎记与云疏月的朱砂痣同时发出微光，在墙上投出"鸿蒙归一"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