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主峰笼罩在薄雾中，墨渊已在练剑场上挥汗如雨。木剑划破晨雾，带起细碎的灵力波动，虽仍有滞涩，却比往日沉稳了不少——自得了《五行基础论》，他每日天不亮就起身研读，练剑时也刻意琢磨五行相生之理，进步肉眼可见。
沈清寒站在廊下，手里捧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粥，看着少年利落的收剑动作，微微颔首。他刚要开口唤墨渊过来喝粥，就见远处山道上走来一道耀眼的身影。
来人穿着绣着金边的凌霄宗内门首席弟子袍，身姿挺拔，眉眼间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气，正是原书男主，金灵根天才楚然。他手里提着一个锦盒，步伐轻快，径直朝着主峰书房的方向走来。
“沈长老，早。”楚然在廊下站定，恭敬行礼，目光却越过沈清寒，落在练剑场上的墨渊身上，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轻视，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笑意，“听闻长老近来收了位弟子，看来传言属实。”
沈清寒心里一凛，知道楚然这话里藏着试探。他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楚然的视线，将粥碗放在旁边的石桌上，淡淡道：“楚弟子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是这样，”楚然抬手递过锦盒，“弟子昨日炼制出几枚‘聚气丹’，想着长老或许用得上，特意送来孝敬您。”
聚气丹是筑基期修士常用的丹药，能加快灵气吸纳速度，虽不算珍稀，却也是楚然凭借自身炼丹术炼制的，足以体现诚意。按原书剧情，楚然极擅钻营，对宗门长老向来殷勤，尤其是修为较高的长辈，这举动倒也符合他的人设。
沈清寒没有立刻接，只淡淡道：“楚弟子有心了，丹药你自己留着修炼便是。”他不想和楚然走得太近，免得日后牵扯出不必要的麻烦，更怕楚然借机刁难墨渊。
楚然却坚持把锦盒往前递了递，笑容不变：“长老客气了，弟子炼丹略有心得，多炼制几枚不算什么。倒是长老新收的这位师弟，”他又看向刚走过来的墨渊，语气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温和，“看着身形单薄，想来修炼时灵气不足，或许这聚气丹能帮上忙。”
说着，他就要从锦盒里拿出一枚丹药，递向墨渊：“师弟，拿着吧，修炼要紧。”
墨渊站在沈清寒身侧，双手攥着木剑，垂着眼不肯上前。他能感受到楚然眼神里的轻视，也不想平白接受别人的施舍，尤其是这位传闻中眼高于顶的首席弟子。
“不必了。”沈清寒率先开口，伸手挡回了楚然的手，语气冷了几分，“我弟子的修炼资源，我自会筹备，不劳楚弟子费心。”
这话一出，楚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沈清寒会这般不给面子。他平日里在宗门内备受追捧，连宗主都对他赞不绝口，还是第一次被长老当众回绝，心里难免有些不快。
但他很快掩饰过去，收回手挠了挠头，故作爽朗地笑道：“是弟子考虑不周，长老恕罪。既然如此，那这丹药就请长老务必收下，也算弟子的一点心意。”
沈清寒看着他坚持的模样，知道再拒绝就显得刻意了，便接过锦盒，淡淡道：“多谢。楚弟子若是无事，便请回吧，我还要指点弟子修炼。”
逐客之意再明显不过。楚然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本想借着送丹药的由头，多和沈清寒攀谈几句，顺便看看这位“杂灵根师弟”到底有何特别，竟能让素来清冷的沈长老亲自教导。没曾想沈清寒这般不近人情。
他压下心头的异样，再次看向墨渊，语气带着几分似是而非的夸赞：“师弟看着倒是乖巧，就是灵根资质差了些，日后修炼可得多下苦功，别辜负了长老的心意。”
这话明着是鼓励，实则是暗讽墨渊配不上沈清寒的教导。墨渊的头垂得更低了，攥着木剑的指尖泛白，却没敢反驳——楚然是内门首席，修为远在他之上，他不想给师尊惹麻烦。
沈清寒岂能听不出楚然的弦外之音？他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沈清寒的弟子，无需旁人置喙。他心性坚韧，比许多资质优越却心浮气躁之辈强多了。”
这话像是一巴掌打在楚然脸上，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却碍于沈清寒的长老身份，不敢发作，只能强压着怒意，拱了拱手：“长老教训的是，弟子失言了。弟子告辞。”
说完，楚然转身就走，步伐比来时快了不少，背影透着明显的不悦。走到山道拐角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主峰上并肩而立的师徒二人，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一个杂灵根而已，竟值得沈清寒这般维护？等着瞧，迟早会露出废物的本性。
直到楚然的身影消失在薄雾中，墨渊才缓缓抬起头，看向沈清寒，眼里满是感激与不安：“师尊，刚才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都是弟子不好，资质太差……”
“与你无关。”沈清寒打断他，将锦盒打开，取出一枚聚气丹放在他手里，“拿着，这丹药你用得上。别管别人怎么说，修炼是为了你自己，不是给别人看的。”
墨渊握着温热的聚气丹，指尖微微颤抖。他知道师尊刚才是为了护着他，才不惜得罪楚然。心里像是被暖流填满，之前因楚然轻视而生的自卑，也渐渐消散了。
“多谢师尊！”他用力点头，把聚气丹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像是珍藏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沈清寒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微微一松，又指了指石桌上的莲子粥：“快喝吧，凉了就不好了。喝完继续练剑，今日我教你如何将五行之理融入剑招中。”
“是！”墨渊应了一声，端起粥碗大口喝起来。莲子粥的清甜在舌尖化开，暖得他心口都热烘烘的。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两人身上，练剑场上的木剑再次扬起，带着比往日更坚定的灵力波动。沈清寒看着少年专注的侧脸，心里清楚——楚然的到访只是个开始，随着墨渊渐渐成长，他与原书男主的矛盾迟早会爆发。
但他不会再让原书的悲剧发生。不管未来有多少风波，他都会护着墨渊，这不仅是为了保命，更是他作为师尊，对这少年许下的无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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