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与客厅的战争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但合租生活的困难远不止于此。更大的挑战,是维持这个“微型国际社会”的基础运转——比如,公共卫生问题。
咳咳,下面是关于谁来打扫卫生的安理会特别会议
客厅里,五常再次围坐一圈,这一次不是为了看电视,而是召开关于“公寓卫生值日制度”的第一届特别会议。主持人瓷拿出了一个小白板和一支笔,试图保持秩序。
“咳咳,各位......”瓷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语气显得公平公正,“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公寓是大家的,卫生也需要大家共同维护。尤其是卫生间!这关系到大家的健康和环境。我提议,我们五人轮流值日,每人负责一周,公平公正公开。”
话音刚落,美立刻举起手:“我反对!我要求行使一票否决权!”
瓷愣了一下:“……美先生,这是值日排表,不是安理会表决问题。”
“不!性质一样严重!”美理直气壮,甚至掏出了一副墨镜戴上,“打扫厕所?这种毫无意义的体力劳动,严重违背了我国自由民主价值观!我的双手是用来签署自由贸易协定和发射‘民主之光’的,不是用来通下水道的!这!是原则问题!”
俄闻言,立刻阴沉着脸跟上:“我也否决!坚决否决!并且,我严重怀疑美利坚在厕所里藏匿了大型生化武器!或者是他的发胶泄露了有毒物质!必须首先由他本人进行彻底!透明!可核查的清理!否则我方绝不参与任何后续值日安排!”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看起来是想拿出点强有力的证据。
法则对值日表本身表达了艺术层面的担忧:“打扫卫生?可以。但你们打算用什么清洁剂?威猛先生?哦~那刺鼻的工业化学品味会摧毁卫生间的美学氛围!必须用我带来的薰衣草精油香氛清洁剂!还有,马桶刷的造型必须符合人体工学且具有设计感,当然,最好由菲利普·斯塔克设计……”
英皱着眉头,仔细审视着中画出的值日表草图,仿佛在看一份复杂的停火协议:“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将此项工作外包?比如,委托给……呃……某些非常任理事国代表?或者前殖民地?当然,我们会提供‘指导’。”他的语气充满了帝国时代遗留的矜持与甩锅的渴望。
瓷看着眼前这四位祖宗,感觉血压有点高。他放下白板笔,揉了揉眉心。
“总之,就是没人愿意干,对吧?”
四人目光游移,美吹着口哨斜眼看着窗外的风景,俄研究着酒瓶标签,法开始构思新的香薰配方,英则整理着自己并不凌乱的睡袍袖口。
瓷沉默了几秒,忽然拿出了手机,熟练地打开一个蓝色APP,扫了扫卫生间门上的二维码。
“好吧,我请个家政机器人,费用我们平摊。”瓷的语气平静无波,“科技改变生活,当然,现在看来,也能避免‘国际’冲突。”
美和俄同时震惊地扭头看过来,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的表情:“还有这种操作?!”
法则痛心疾首:“哦,不!机器人?!那种没有灵魂的机器!它根本不懂厕所瓷砖缝隙里可能蕴含的艺术!清洁的过程应该是人与环境的浪漫互动!”
瓷并没有理会法的哀嚎,只是看着手机屏幕:“哦,它还有好评返现。真是不错!你们谁要写个评价?凑够五个字可以减五块。”
最终,卫生间在高科技的作用下光洁如新,甚至比五位大国住进来之前还要干净。费用平摊的提议被美以“凭什么我要为公共区域付费”和俄以“你的机器人可能携带间谍软件”为由一票否决,最后由瓷先垫付,并表示“记在账上,以后用茶叶或天然气抵扣”。
一天的纷争之后,晚上吃什么就成了另一个导火索。
“直接点外卖吧,谁做饭都不合适,省的有吵起来。”瓷再次提出建议,很好的避免了一场厨房灾难。
“汉堡!巨无霸套餐!必须的!”美第一个喊道,仿佛这是什么不容置疑的全球共识,“多么自由的味道!”
“不可能!那是垃圾食品!妥妥的热量炸弹!”俄立刻嗤之以鼻,“点俄式烤肉!高蛋白,顶饱,在配上伏特加,这才是真正正确的选择!”
英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脑海里检索自家那薄的可怜的菜单,最终不太自信地提议:“……或许……炸鱼薯条?”
“你们这群美食界的野蛮人!未开发的味蕾!”法再次抱头,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故事,“在如此浪漫的夜空之下,你们竟然只想着油炸土豆和冷冻肉饼?点法餐!必须是米其林三星那家!鹅肝、松露、焗蜗牛!这才配得上我们的身份!”
眼看又要从口舌之争升级为肢体冲突,瓷再次默默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某黄色软件。
“……算了,我点中餐吧。让我看看,嗯,红烧肉、麻婆豆腐、宫保鸡丁、耗油生菜,再来一份饺子五个馒头。你们爱吃不吃,我请客。”
“中餐?”美犹豫了一下,“有左宗棠鸡和幸运饼干吗?”
“那是美式中餐,谢谢。”瓷面无表情地回答,“这里是正宗中餐,谢谢。”
终于,外卖送达。食物的香气将公寓中的硝烟驱散。五人围坐在桌边。
美一边抱怨着“这辣味一点都不民主”,一边叉子使得飞起,精准地叉走最大块的红烧肉。 俄试图用饺子蘸伏特加,被瓷严肃警告后,改为猛灌一口然后猛吃麻婆豆腐,辣得满头汗却停不下来。 英谨慎地尝试了每一道菜,对馒头的口感和蚝油生菜的清爽表示了有限的认可。 法一边喋喋不休地批评菜品的摆盘不够艺术、辣味掩盖了食材本味,一边身体很实诚地偷走了最后一个饺子,并且偷偷用法棍蘸着红烧肉的汤汁吃完了。
一场潜在的晚餐危机,再次在中餐的调和某人的请客下,勉强渡过。
临睡前,美在房间门口大喊:“记住了!这间公寓的安保系统是我安装的!你们晚上睡觉最好眼睛轮流站岗,并且记得每月交保护费!”
对面房间传来俄的冷笑:“哼,你是街边的混混吗,还收保护费。更何况,你的安保系统漏洞比我家的纱窗还多。我闭着眼睛都能黑进去。”
英冷静地关上门前留下一句:“晚安,诸位。但愿明天没有核警报误报。”
法的声音从门缝里飘出来:“晚安,记得做梦也要有点品味和格调!如果能梦到可丽饼和埃菲尔铁塔就更好了!”
瓷检查完门窗水电煤气阀,确保一切安全,最后说道:“睡了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去种……呃,去上班。各位,以和为贵,和气生财。”
公寓终于陷入短暂的宁静。
然而,一小时后,从美和俄的房间墙壁两侧,几乎同时传来了激烈的游戏音效“TACTICAL NUKE INCOMING!”以及两人隔着墙互相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个伏特加莽夫!搞偷袭!” “呵!脆皮服务器!延迟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