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奉看了大结局很上头写得!
振奉有些细节和原剧不符不要较真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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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任务,系统又来了新的通知。温烬再睁开眼睛时,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不属于她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孙嘉彧,十二岁,北京某小学六年级三班的学生。而最鲜明的记忆碎片里,总有一个男孩的身影——刘果宁,那个与她吵吵闹闹了整整六年的同桌。
“嘉彧,发什么呆呢?快迟到了!”门外传来孙妈妈的声音。
温烬——不,现在她是孙嘉彧了——猛地回过神,从床上跳起来。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女孩:圆圆的脸蛋,明亮的杏眼,微微自然卷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这就是她今后要扮演的角色了。
系统给她的任务清晰地印在脑海里:拯救孙嘉彧和刘果宁的意难平。在原定的命运轨迹中,这对欢喜冤家小学毕业后将天各一方——孙嘉彧随父母搬回贵州老家,而刘果宁留在北京。
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孙嘉彧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个靠窗的位置。刘果宁已经坐在那里,正低头翻着一本漫画书。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泛着浅浅的棕色。
按照系统提供的记忆,刘果宁是个聪明但散漫的男孩,数学极好却讨厌语文,爱打篮球却总在体育课上偷懒,和孙嘉彧从一年级就开始吵吵闹闹,却也会在她生病缺课时偷偷帮她记笔记。
刘果宁“看什么看?我脸上有答案啊?”察觉到她的目光,刘果宁头也不抬地说。
熟悉的互怼模式自动开启。孙嘉彧放下书包,故意把椅子往他那边挤了挤
孙嘉彧“让点位置,你占太多地方了。”
刘果宁“是你书包太鼓了吧,装了多少零食啊?”
刘果宁终于抬起头,挑眉看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孙嘉彧感到一种奇异的悸动。那是属于原主的情感残留,像是深埋在心底的种子,不经意间发了芽。
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发放了模拟考试的卷子。
“这次模拟考试,全班只有一个人得了满分。”数学老师微笑着环视教室,“刘果宁,120分。”
教室里响起一阵赞叹声。刘果宁漫不经心地接过卷子,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不过,”老师继续说,“刘果宁同学的卷面实在是太乱了,步骤写得龙飞凤舞,要不是答案全对,我肯定要扣分。你要注意书写规范,知道吗?”
刘果宁敷衍地点点头,坐回座位后,悄悄对孙嘉彧说
刘果宁“看到没,天才就是这样,不在乎形式。”
孙嘉彧白了他一眼
孙嘉彧“得意什么,我也有118好不好。”
下课铃响后,同学们纷纷围过来看刘果宁的卷子。孙嘉彧被挤到一旁,正准备出去透透气,忽然听到一个女生问:“刘果宁,你中学确定要去二中吗?”
刘果宁点点头:“嗯,已经定了。”
“真好,二中可是最好的学校之一。”另一个同学感叹道。
孙嘉彧的心沉了沉。二中在北京,而她却要离开了。
午休时,天空忽然阴沉下来,不久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同学们大多留在教室里聊天、写作业,孙嘉彧却借口去卫生间,悄悄跑到了班主任那里,和班主任达成了一个协议。
说服班主任之后,孙嘉彧的心稍稍放宽了些,可萦绕在心头的离愁还是让她很难开怀,于是,她溜到了教学楼的天台上,想透透气。
细雨中的校园显得格外宁静,远处的篮球场空无一人,旗杆上的国旗在雨中微微飘动。孙嘉彧深吸一口湿润的空气,感受着雨点滴在脸上的凉意。
刘果宁“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孙嘉彧回头,看见刘果宁站在天台门口,手里拿着两瓶酸奶。
刘果宁“给,”
他递过一瓶
刘果宁“你上午不是说想喝酸奶吗?”
孙嘉彧有些惊讶地接过
孙嘉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刘果宁耸耸肩
刘果宁“每次下雨,你不是都喜欢来天台吗?说什么‘雨天的空气有特别的味道’。”
他模仿着她的语气。
这个细节是系统记忆里没有的。孙嘉彧忽然意识到,原主和刘果宁之间,有太多细小的默契和了解,连他们自己都可能没有察觉。
两人靠在栏杆上,看着雨中的校园。沉默了一会儿,刘果宁忽然问
刘果宁“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孙嘉彧心里一惊
孙嘉彧“哪里怪了?”
刘果宁“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你和平时不太一样。”
刘果宁吸了一口酸奶
刘果宁“早上数学课,我得了满分你居然没掐我,不正常。”
孙嘉彧忍不住笑了
孙嘉彧“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
刘果宁“才不是。”
刘果宁摸摸鼻子,也笑了。
雨渐渐大了,但他们谁也没提议回去。天台上方有一小块屋檐,刚好能遮住他们不被淋湿。
孙嘉彧“刘果宁,”
孙嘉彧轻声问
孙嘉彧“如果……我是说如果,毕业后我们去了不同的学校,你会记得我吗?”
刘果宁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惯常的调侃表情
刘果宁“那当然,谁会忘记和自己吵了六架的人啊?”
刘果宁有的人总是借我的橡皮却不还,背书时爱咬笔头,冬天还总是抢我的手套戴...”
孙嘉彧感到鼻子一酸。这些细碎的日常,不知何时已经编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将两颗年轻的心悄悄联系在一起。
孙嘉彧“我也会记得。”
她说
孙嘉彧“记得你数学课上嘚瑟的样子,记得你帮我修自行车链子时满手油污,记得你明明很会画画却总是不承认...”
刘果宁惊讶地看着她
刘果宁“你怎么知道我会画画?”
孙嘉彧怔住了。这是系统记忆中的一个片段,原主偶然在刘果宁的草稿本上看到过一幅素描,画的是窗外的梧桐树,笔触细腻传神。但当刘果宁发现她在看时,立刻把那一页撕掉了。
孙嘉彧“我...偶然看到的。”
她含糊其辞。
刘果宁沉默了一会儿,从书包里掏出那个熟悉的草稿本,翻到某一页,递给她。
那是一幅铅笔素描,画的是雨天从天台望去的校园。细密的笔触勾勒出雨丝的形状,远处的教学楼在雨中朦胧而宁静。
孙嘉彧“你...”
孙嘉彧惊讶地看着他。
刘果宁“我偶尔会画一些觉得好看的场景。”
刘果宁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孙嘉彧仔细看着那幅画,忽然在画面的右下角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细节——天台栏杆旁,有一个模糊的女孩背影,马尾辫在风中微微扬起。
她的心跳突然加速。
孙嘉彧“这是...”
刘果宁“走吧,雨小了,该回教室了。”
刘果宁迅速合上本子,转身走向楼梯。
孙嘉彧跟在他身后,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一种复杂的情感在胸中涌动。那不只是原主残留的情感,也有她作为温烬,对这个故事、这对少年人的怜惜与珍视。
六月的阳光透过礼堂高大的窗户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的香气和毕业季特有的、微醺的伤感。孙嘉彧站在刘果宁的身边,看着聚光灯下那个穿着校服、头发梳得格外整齐的刘果宁。他正意气风发地进行着毕业演讲,声音清亮,偶尔还会带上几个从电视里学来的手势,引得台下的老师和家长们阵阵轻笑。
刘果宁“我们即将告别童年的港湾,驶向青春的海洋……感谢母校,感谢老师,感谢陪伴我们成长的每一位同学……”
刘果宁念着演讲稿,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得意。
这份演讲稿,是孙嘉彧熬了两个晚上帮他修改、润色的。也是她,偷偷去找了班主任,极力推荐刘果宁作为学生代表发言,说他思维活跃、口才好,一定能代表六三班的精气神。班主任当时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平日里总是和刘果宁“唱反调”的女孩,最终笑着点了点头。
刘果宁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才华”终于被老师“慧眼识珠”,为此嘚瑟了好几天,在孙嘉彧面前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刘果宁“孙小或,看见没?关键时刻,还得看真本事!”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眉毛挑得老高。
若是往常,孙嘉彧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孙嘉彧“得了吧你,要不是我……”或者至少也会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但今天,她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阴影里,目光落在刘果宁神采飞扬的脸上,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悠远的温柔,甚至嘴角还含着一丝极淡的笑意。那笑意底下,却像是铺了一层细密的沙,沉甸甸的。她知道,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这样并肩站在熟悉的礼堂,最后一次,他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如此鲜活地“嘚瑟”。离别的钟声,已经在她心里敲响了。
手边的刘果宁独自开朗,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浑然不觉身旁那双望向他的眼睛里,盛满了即将满溢的酸涩。
演讲非常成功。刘果宁和孙嘉彧在热烈的掌声中鞠躬下台,到了台侧,他就迫不及待地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眼睛亮晶晶的
刘果宁“怎么样?没给咱班丢人吧?”
孙嘉彧“嗯,挺好的。”
孙嘉彧轻声应道,声音有些发干。
刘果宁更得意了,开始笑嘻嘻地解胸口的领结
孙嘉彧看着正在笨拙地解领结的刘果宁,深吸了一口气,开口
孙嘉彧“刘果宁。”
刘果宁“干嘛?是不是终于要承认我比你厉害那么一点点了?”
刘果宁头也不抬,跟那个精致的领结较劲。
孙嘉彧“我……下学期,不能和你一起去二中了。”
孙嘉彧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刘果宁解领结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残留的兴奋和疑惑
刘果宁“什么意思?你去哪个学校?实验中学?”
孙嘉彧“不是。”
孙嘉彧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孙嘉彧“我要回贵州了,和我爸爸妈妈一起。以后……就在那边上学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刘果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那双刚才还闪烁着得意光芒的眼睛,一下子黯了下去。他愣愣地看着孙嘉彧,好像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刘果宁“贵州?”他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突兀
孙嘉彧“嗯。”
孙嘉彧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刘果宁没再说话。他只是猛地转过身,连那个解到一半的领结也顾不上,像一头被惹恼的小兽,飞快地冲出了后台的门,连书包都忘了拿。
孙嘉彧“刘果宁!”
孙嘉彧喊了他一声,可他头也不回,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追出去,在附近转了个遍,都没有看见少年的身影。
孙嘉彧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她站在原地,手不知何时攥成了拳,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里。她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那个排练时她鼓励刘果宁的器材室,成了他们后来的秘密基地,他们曾经在那里分享过偷偷带来的零食,也曾经在那里因为吵架而互相不理睬,但最后总是会和好。
她几乎没有犹豫,抓起刘果宁落在椅子上的书包,就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夕阳像是打翻了的橘子汽水,把操场的塑胶跑道浸染成金红色。空气里浮动着夏日草木蒸腾的、略带清苦的气息,远处篮球架下拉长的影子孤零零地躺着。孙嘉彧绕过那一小片熟悉的、总是长着青苔的空地——那是他们去年春天一起埋下时间胶囊的地方,脚步在看见器材室门缝里漏出的那抹影子时,不自觉地放轻了。
锈迹斑斑的跳马箱旁,刘果宁蜷缩在角落,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像只受伤的小兽。他肩膀微微抽动的频率,让孙嘉彧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下,酸涩得厉害——这个昨天还在升旗台上嬉皮笑脸模仿班主任的男孩,此刻却脆弱得让人鼻酸。
她慢慢走过去,帆布鞋踩在落满灰尘的水泥地上,几乎没有声音。在他身边蹲下时,她特意把书包轻轻放在两人中间,那个印着宇航员图案的书包挂坠轻轻晃动——是他之前送她的生日礼物。
听到动静,刘果宁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睛红得像只兔子,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泪痕,在夕阳下闪着细碎的光。看到孙嘉彧,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有些狼狈地别过脸,用校服袖子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带着浓重的鼻音凶巴巴地说:
刘果宁“你来干什么!”
往常他这样,孙嘉彧肯定会顶回去“要你管”。但此刻,她只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印着小草莓的纸巾——那是他上次春游时塞给她的,说女生都该用这么可爱的纸巾。她抽出一张,递到他面前,纸巾在夕照里泛着柔软的粉色。
刘果宁不接,又把头扭开了一点,后颈的碎发被汗水濡湿,黏在发红的皮肤上。
孙嘉彧举着纸巾的手固执地没有收回,轻声说:
孙嘉彧“擦擦吧,难看死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远处篮球场上隐约传来的嬉闹声,和窗边老槐树上不知疲倦的蝉鸣,衬得这里格外安静。灰尘在最后的光束里跳舞,像无数个放学后他们在这里分享零食、吐槽作业的午后。
过了好久,久到孙嘉彧举着纸巾的手开始发酸,刘果宁才闷闷地开口:
刘果宁嘉彧……
孙嘉彧的心一紧,眼泪便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认真喊对她的名字。那个总是吊儿郎当喊她“孙小或”的少年,那个故意把她名字写成“或或”的捣蛋鬼,此刻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颤抖。
刘果宁“能不能……不要走?”
他又一次开口,声音是她认识这个少年以来从未有过的卑微,像被雨淋湿的小狗。
孙嘉彧“不是我决定的。”
孙嘉彧把脸埋进膝盖,看着自己落在水泥地上的眼泪瞬间氤氲成不规则的黑点,像他们即将散场的童年。
刘果宁“……哦。”
刘果宁应了一声,又不说话了。他伸手揪着运动鞋上开胶的裂缝——那是上周他们翻墙捡球时刮破的。
孙嘉彧“我会想你的。”
孙嘉彧忽然说,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这句话没有任何“喜欢”的字眼,却包含了十二岁年纪所能表达的全部的、最真挚的不舍。像最后一颗珍藏许久的水果糖,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面前。
刘果宁的身体僵了一下,过了几秒,他才瓮声瓮气地回答,依旧不肯抬头:
刘果宁“……谁要想你。以后终于没人跟我吵架,没人抢我零食,没人总嫌我字写得乱了……不知道多清净。”
他说着“清净”,语气里却全是赌气的委屈和难过,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心照不宣的反话。
孙嘉彧听着他口是心非的话,眼泪落得更快了。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想把那股湿意逼回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孙嘉彧“那……说好了啊。你在二中要好好学,别总吊儿郎当的。还有,语文书别再弄得皱巴巴的了……新班级肯定有很多厉害的人,你别总跟人抬杠……”
她絮絮叨叨地嘱咐着,像是要把未来几年没能说出口的话,都在这一刻说完。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又强忍着压下去。
刘果宁一直没有打断她,也没有像平时那样反驳“要你啰嗦”。直到她说完了,他才低低地“嗯”了一声,伸手接过了那张被捏得温热的纸巾。
夕阳的余晖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交织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即将逝去的时光。器材室里的铁质器材泛着陈旧的光,空气里还残留着排球垫子上皮革的味道。告别的话已经说出口,离别的结局似乎无法改变,那种萦绕在心头、懵懂又清晰的酸涩感,如同夏日暴雨前的闷热,沉甸甸地压在两个刚刚毕业的少年心上。
可是,孙嘉彧悄悄瞥向身边那个终于开始用纸巾擦脸的少年——他通红的耳朵在夕照里几乎透明。
终究会再见的,不是吗?在某个更好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