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

格雷斯星陵园的风波过去半月后，威斯克在邪灵组织总部的书房里，指尖摩挲着一枚泛着银光的令牌 —— 那是冥陌祲（格影）留下的，本该贴身存放的死神令牌，此刻孤零零地躺在他的案头，旁边压着几片干枯的彼岸花花瓣，像是一场无声的告别。

他是在清晨发现她消失的。往日里总会飘着淡淡银辉的房间空无一人，暗紫色长袍叠放在床头，唯独少了她那一头标志性的银白色长发的身影。威斯克翻遍了整个安全区，只在星际港的监控里看到她换乘了三艘匿名飞船，最后消失在通往 “幽冥裂隙” 的星际航道 —— 那是连邪灵组织都极少踏足的区域，布满了失控的亡魂与空间乱流，是死神处理 “棘手亡魂” 的专属地带。

“首领，星际港的线索断了，幽冥裂隙附近有三股势力在活动，都在找‘银白色长发的神秘者’。” 下属低着头汇报，语气带着几分谨慎，“是黑鸦海盗团、暗影教派，还有…… 星际联盟的暗探。”

威斯克抬眼，眼底褪去了面对格影时的温柔，只剩邪灵首领特有的冷冽，指尖在令牌上轻轻一敲，暗紫色的邪灵能量顺着桌角蔓延，在地面凝成一道复杂的阵纹：“通知下去，邪灵全员一级戒备，封锁幽冥裂隙所有出入口。黑鸦海盗团的老巢，让‘影卫’去清了；暗影教派的祭坛，烧了；星际联盟的暗探，留活口，问出他们的目的。”

“是！” 下属领命欲退，却被威斯克叫住。

“另外，调所有关于‘死神’的古籍，还有幽冥裂隙近百年的亡魂流动记录，半小时内送到我书房。” 威斯克的目光落在案头的彼岸花上，声音沉了几分，“她不是逃，是在躲 —— 躲那些觊觎她力量的人，也躲我。”

接下来的三天，邪灵组织的铁腕在星际间掀起风浪。黑鸦海盗团的飞船在星云中被邪灵战舰拦腰截断，团长的头颅被挂在海盗港的旗杆上，下面压着一张暗紫色令牌，只写着 “动我邪灵之人，死”；暗影教派的祭坛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残留的邪灵能量让周围百里的亡魂都不敢靠近；星际联盟的暗探被扒光了情报，供出是想捕捉 “死神” 来炼制 “不死药剂”，最后被威斯克亲手捏碎了灵核，扔去喂了裂隙边缘的噬魂兽。

整个星际都在传，邪灵组织的大当家疯了，为了一个神秘人，不惜与三大势力为敌。可只有威斯克知道，他只是在替那个躲在幽冥裂隙里的人，扫平所有敢靠近她的 “麻烦”。

直到第四天傍晚，邪灵组织的探测器在幽冥裂隙最深处的 “忘川驿站” 捕捉到了熟悉的银辉。威斯克亲自驾驶着旗舰，冲破空间乱流，降落在驿站外的废墟上 —— 这里遍地都是枯萎的彼岸花，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亡魂气息，而冥陌祲就站在驿站的断墙前，银白色长发被风吹得凌乱，暗紫色长袍上沾着不少亡魂的黑渍，手里还握着半截断裂的令牌。

“看来，邪灵组织的大当家，果然有本事找到这里。” 冥陌祲转过身，眼底的银光带着惯有的戏谑，嘴角却没了往日的弧度，“怎么，是来抓我给你的组织当‘武器’？还是觉得，我这个死神太碍眼，想替凡人除了我？”

威斯克没有急着上前，只是从怀里掏出那枚她留下的令牌，还有一片用邪灵能量护住的新鲜彼岸花 —— 那是他特意让下属在安全区培育的，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红光。“你留下令牌，是想告诉我，你还会回来；你选在这里，是因为知道我能找到。” 他一步步走近，暗紫色的邪灵能量在周身流转，将周围的亡魂气息尽数隔绝，“黑鸦海盗团没了，暗影教派烧了，星际联盟的暗探死了 —— 你想躲的麻烦，我都替你解决了。”

冥陌祲的身体僵了一下，握着断令牌的手紧了紧，语气里的戏谑变成了尖锐的反驳：“解决了又怎样？我是死神，是注定要与亡魂为伴的存在！你是邪灵首领，是凡人眼中的‘恶魔’，我们两个凑在一起，只会引来更多的追杀！” 她抬手一挥，几道黑色的亡魂能量朝着威斯克射去，却在触碰到他周身邪灵能量的瞬间，化为了飞灰，“你就不怕，哪天我控制不住亡魂，把你也变成‘垃圾’收拾了？”

“邪灵的能量，本就与亡魂同源。” 威斯克没有躲闪，反而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她挥过来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长袍传过去，“你能吸收亡魂，我就能压制亡魂；你怕引来追杀，邪灵组织的势力，足以护你我周全。” 他将那枚完整的令牌塞进她手里，又把新鲜的彼岸花别在她的长袍领口，“你之前说，彼岸花是你的路标 —— 那从今天起，邪灵组织的所有据点，都会种上彼岸花。你想逃到哪里，我的人就会在哪里为你铺路；你想躲多久，我就会等多久，直到你愿意跟我走。”

冥陌祲看着掌心的令牌，又低头看着领口的彼岸花，银白色长发下的眼眶渐渐泛红。她以为逃跑能让威斯克远离危险，却没想到这个男人会用最霸道的方式，将她所有的顾虑都碾碎 —— 用邪灵组织的铁腕扫平敌人，用她的 “路标” 作为寻她的方向，连她刻意营造的 “死神威胁”，都被他用一句 “同源能量” 轻轻化解。

“凡人就是执着……” 她别开脸，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却没有再抽回手，“就不怕我哪天突然‘失手’，让你变成烟花一样短暂的存在？”

威斯克笑了，这是他成为邪灵首领后，极少在外人面前露出的真心笑容，暗紫色的眼眸里满是笃定：“邪灵的命，本就比凡人硬。再说，有你这个死神在身边，就算真成了烟花，也该是全宇宙最亮的那一朵。”

他握着她的手，转身走向旗舰的方向。幽冥裂隙的风还在吹，却不再带着刺骨的寒意；枯萎的彼岸花旁，新鲜的花茎正从废墟里冒出嫩芽。冥陌祲看着威斯克的背影，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突然觉得 —— 或许死神的路，不一定只能独自走；而邪灵首领的世界，也未必只有冰冷的权力。

旗舰升空时，威斯克的通讯器响起，下属汇报说邪灵各据点已开始种植彼岸花。他看了一眼身边正偷偷摩挲令牌的冥陌祲，对着通讯器沉声开口：“告诉所有分舵主，今后凡见银白色长发、佩彼岸花者，皆为邪灵贵客 —— 若有不敬者，按叛族处理。”

冥陌祲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威斯克，眼底的戏谑终于变成了柔软的笑意：“邪灵大当家，你这是把我绑在你身边了？”

“是绑，也是护。” 威斯克回握住她的手，目光落在远处渐渐清晰的星空，“以后你的路，我陪你走；我的组织，也分你一半。”

旗舰穿过空间乱流，朝着安全区的方向飞去。舷窗外，彼岸花的红光与邪灵的紫光交织在一起，像是在星际间画下了一道跨越生死的羁绊 —— 从此，死神不再独行，邪灵也有了软肋，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