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慢慢漫过院墙，屋里的灯烛被点亮，暖黄的光透过窗棂，在雪地上映出斑驳的影。李氏收拾完碗筷，又端来一盘炒瓜子和糖块，摆到炕桌上，笑着说：“天冷，围着火炉嗑瓜子，正好唠唠家常。”

沈怀明从柜里翻出一副旧纸牌，拉着苏慕言要较量，沈怀安则坐在一旁帮孩子们剥橘子，把一瓣瓣甜橙递到他们手里。阿瑶吃着橘子，忽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是几颗裹着糖霜的花生，分给众人：“这是我娘年前做的，甜着呢，你们尝尝。”

苏砚嚼着花生，突然拍了下手：“先生！我们来讲故事吧！就讲去年雪天我们去山上找野兔的事！”沈怀安笑着应下，刚开了个头，就见小石头睁着圆眼睛，听得一动不动，连瓜子都忘了嗑。

正讲到热闹处，院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沈怀明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隔壁的张婶，手里拎着半袋新磨的玉米面：“看你们家灯亮着，想着你们或许还没睡，这玉米面刚磨好，给孩子们蒸窝头吃。”

沈怀安连忙接过袋子，又让张婶进屋暖和。张婶推辞不过，进屋坐了片刻，喝了杯枣茶，聊了几句家常便要走，临走前还叮嘱：“明早要是雪冻住了路滑，就让砚砚来我家吃早饭。”

送走张婶，屋里的暖意更浓了。苏砚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揉着眼睛靠在沈怀安怀里。沈怀安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困了就去睡吧，明天还要堆雪人呢。”

阿瑶和小石头也跟着起身，李氏领着三个孩子去里屋睡觉，很快就传来轻轻的鼾声。外屋只剩下苏慕言和沈怀安，沈怀安收拾着桌上的瓜子壳，苏慕言则把白天画的画册收进抽屉。

“今天的画，收好了。”苏慕言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他。沈怀安转过身，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轻声说：“以后每年都画一本，把我们的日子都记下来。”

苏慕言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好，”他轻声应着，“一年又一年，我们都在一起。”

窗外的雪地里，两个雪人静静立着，红围巾在月光下泛着暖光。屋里的灯烛亮了许久，直到夜色渐深，才慢慢暗下去，只留下满院的甜，和藏在时光里的暖，在寒冬里静静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