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妹妹，她不懂数据，不懂原理，但她似乎……天生就拥有和植物沟通的“权限”。
她能直观地感受到植物的需求。
她是天生的“管理员”。
“你不是厉害。”陈然看着妹妹亮晶晶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是我们的希望。”陈玥被那句“你是我们的希望”砸得有点晕。
希望？
什么希望？拯救世界的希望吗？
她的小脑袋里瞬间闪过了无数网络小说的经典桥段，什么天命之女、什么灵气亲和体质、什么隐藏的绝世血脉……
“哥，”她的小脸涨得通红，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问，“我是不是觉醒了什么……就是小说里写的那种，木系异能？”
看着妹妹眼中闪烁的、混杂着崇拜与幻想的光芒，陈然心中五味杂陈。
他没法解释。
没法告诉她，所谓的“灵气复苏”是一场席卷全球的基因瘟疫，而她前几天差点就变成街上那种嘶吼的怪物。更没法告诉她，自己脑子里有个叫“生物圈稳定协议”的东西，正像个催命符一样发布着任务。
这些真相太沉重，会压垮这个还未成年的妹妹。
“差不多吧。”陈然选择了一种她能理解的方式，他指了指阳台上那些精神抖擞的植物，“你把它当成一种天赋。你能听到它们的声音，知道它们需要什么。而我，我能给它们力量，让它们变得更强。”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郑重。
“小玥，我们俩加起来，才是完整的。”
陈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我们俩加起来才完整”这句话让她心里甜滋-滋的。她不再是那个只会给哥哥添乱的拖油瓶了。
她挺起小胸脯，像个接受了敕封的女王，开始巡视自己的“领地”。
“哥！那盆小番茄说它下面的土太挤了，它想换个大盆！”
“还有这盆吊兰，它说它好渴，根都快干了。”
“哇！月光草在唱歌！它说它好舒服，好喜欢我！”
陈玥叽叽喳喳，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将每一种植物的“情绪”都翻译给陈然听。
陈然一边听，一边在脑中对照着系统面板上的数据。
【龙血树（亚健康）：根系空间不足，生长速率-15%。】
【金边吊兰（轻度缺水）：叶片活性-8%。】
【月光草（愉悦）：生机值产出效率+5%。】
妹妹说的，全对。
而且比系统冰冷的数据要生动、直观得多。
一个全新的计划在陈然心中疯狂滋生。他不能再局限于这个小小的阳台了。
他猛地起身，从书房里翻出一张小区的平面图，铺在餐桌上。
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他们所住的这栋楼的楼顶。
“这里。”
“哥？”陈玥好奇地凑过来。
“这里有最充足的阳光，面积也足够大。”陈然的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我们要在这里，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农场。一个真正的，能让我们活下去的，天空之城。”
“天空之-城？”陈玥的眼睛亮了，这个名字太酷了！
然而，计划的第一步，不是扩张，而是自保。
窗外，凄厉的警笛声和隐约的尖叫声，如同催命的鼓点，越来越密集。昨晚还只是零星的混乱，现在似乎已经演变成了席卷全城的骚乱。
电视信号早已中断，屏幕上一片雪花。手机网络也时断时续，勉强刷出的社交媒体上，充斥着各种模糊、血腥的视频和绝望的求救信息。
“修炼走火入魔”、“新型狂犬病”、“丧尸病毒爆发”……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只有陈然知道，那不是什么走火入魔，而是“格式化”的筛子，已经开始过滤掉第一批“不合格”的人类了。
他走到大门前，透过猫眼向外看。
楼道里空无一人，声控灯昏暗地亮着，有一种死寂般的压抑。
但这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他必须在第一波大规模畸变体潮爆发前，将这个家打造成一个真正的堡垒。
“系统，点化这株常春藤。”
他将意念集中在门后那盆普通的观赏性常春藤上。
【检测到目标：常春藤（健康）】
【提供进化路径：】
【1、绞杀之藤（攻击型）：藤蔓将获得强大的韧性和绞杀力量，并生长出细密的倒钩，成为致命的陷阱。消耗生机值：8点。】
【2、固壁之藤（防御型）：藤蔓将分泌一种高强度粘液，与墙体紧密结合，根系深入缝隙，大幅提升物理防御力。消耗生机值：6点。】
陈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末日里，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选择路径一，绞杀之藤。”
【生机值-8，剩余4/100。】
一股淡绿色的光芒从陈然的指尖涌出，没入常春藤的根部。
下一秒，陈玥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
那盆原本安静的植物，仿佛活了过来！
无数藤蔓如同苏醒的巨蟒，从花盆中疯狂涌出，发出“沙沙”的生长声。它们扭曲、盘结，原本翠绿的表皮下浮现出肌肉般的纤维纹理，柔软的叶片边缘，一根根细小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倒刺缓缓生长出来。
“哥……它……”
“别怕。”陈然的声音沉稳有力，他伸出手，仿佛一个指挥家，引导着那些狂舞的藤蔓。
“去，守住我们的家。”
绞杀之藤仿佛听懂了他的命令，几条最粗壮的藤蔓猛地窜出，像拥有智慧的触手，精准地缠绕住大门的把手和门框，深深地扎进墙壁的缝隙里，将整个防盗门与墙体牢牢地“缝合”在了一起。
其余的藤蔓则沿着墙角蔓延，覆盖了窗户的下半部分，形成了一张绿色的、布满倒刺的罗网。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一分钟，他们的家，已经变成了一个长满荆棘的绿色堡垒。
陈然还不满足，他又将目光投向阳台。
那里有几盆他以前养的多肉植物，什么“观音莲”、“玉露”。
【检测到目标：观音莲（健康）】
【提供进化路径：】
【1、尖刺堡垒（防御型）：叶片角质层将硬化为晶体结构，能够在危险时高速弹射，造成穿刺伤害。消耗生机值：3点。】
【生机值-3，剩余1/100。】
点化完成的瞬间，那几盆可爱的多肉植物画风突变。
原本肥厚的叶片迅速拉长，变得如同匕首般尖锐，表面覆盖上了一层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角质层。整个植株像一朵盛开的、由刀片组成的莲花，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做完这一切，陈然才感觉到了-一丝安全感。
他的生机值几乎见底，精神也有些疲惫，但看着这个被植物守护的家，他知道，他们兄妹俩，有了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活下去的第一张底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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